杜瑞博眉毛一豎，揚着眉毛看着程霺焰，這次終於喊出口了。
“司馬昇？司馬昇的一個證明就能夠完全確定戾帝不再窺視王位了嗎？”杜瑞博看着程霺焰不屑地冷哼，“就憑你這麼張嘴一說我們都要相信你的話了嗎？”
杜瑞博的話沒有引起程霺焰多大的反駁卻引起了酆楷聞的憤怒，坐在一旁一直用看好戲的態度靜坐的酆楷突然開口，語調帶着從來沒有過的壓迫力。
“這不是你應該管的事情，杜大人，請你閉嘴！”雖然酆楷聞的表情被擋在了面具後面，但是語調掩飾不了的陰森，接着他也把臉轉向付神使，說，“杜大人很嚴重地擾亂了審判現場的秩序，付神使是不是也要對他提出一些警告。”
付神使伸手翻了翻面前的資料，很快地找到了程霺焰所說的那份，然後眼皮淡淡地一擡，對着杜瑞博語調淡淡卻冷冷地說。
“杜大人，如果你再大聲喊叫的話我有權利請你離開審訊室。”付神使低低冷冷地說，“這一次是警告，下一次就請你直接離開。”
杜瑞博不服氣般地動了動嘴，似乎張嘴想要繼續說什麼，不過面對酆楷聞的怒火他也產生了膽怯的情緒，接着被坐在他身旁的一個大臣拉扯着坐回了座位，然後那個大臣低聲在杜瑞博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杜瑞博就徹底安分下來了。
那個大臣說的是——程霺焰怎麼着都是旋轉城堡的首領，和莫卿藺關係又好大概還有着什麼合作的關係，酆楷聞也不是省油的燈，秘密部隊基本就是他在管，他們的眼線遍佈全國，小心被他們抓到把柄弄得萬劫不復。
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後，杜瑞博就安分下來了，又在無意中對上已經回到座位上的程霺焰嘴角那一抹詭異邪氣的笑容後，徹徹底底地不敢再有什麼動作了，臉色越來越難看。
付神使掃了所有人一眼，確定這下終於完全安靜下來不會再有人提出意見後繼續開口。
“那麼，我們接下來研究下一個問題。”付神使公式化地說，這個公式化的音調卻讓那些人迅速地閉上了嘴，卻也讓何流瀾微微地吸了一口氣，“秘狐現在在哪裡？”
一種不是很好的感覺升騰上來卻又被何流瀾很快地壓制了下去，他搖了搖頭，雖然他隱隱約約大概猜到秘狐應該在莫卿藺那邊，但是這也只是猜測而已，他完全不能確定，即使這個猜測他得到了證實，他也不清楚莫卿藺把秘狐藏到哪裡去了，所以他這個意義略帶模糊的搖頭根本不是什麼謊言。
“你不知道她在哪裡？”付神使也沒有覺得多意外，“那麼鳳疫呢？這個你不會也不知道吧？他們既然是你的手下就是參與了你的計劃，我們必須也要把他們逮捕，我想你也不會袒護他們的吧？”
何流瀾的嘴角扯出一絲笑容，他當然不會袒護他們，他們也用不着自己的袒護，於是何流瀾還是保持着“實話實說”的原則繼續說下去。
“秘狐具體在哪裡我並不是很清楚，我想她也不會讓我知道她在哪裡，一定把自己藏得好好的，因爲我想殺她，我也對她下手了，所以她可是會躲得遠遠的，說不定現在已經逃出國了。”何流瀾的語調不留痕跡地曖昧模糊了一下，不過也都是完全地事實，“而鳳疫先生我就更加不知道他在哪裡了，我們的合作關係就只到他幫我解決裴正將軍那裡，而且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應該不會再隨便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了吧。”
付神使的的眉毛似乎微微地抖動了一下，但是並沒有顯示出情緒有多麼大的起伏，只是公式化似地順着何流瀾的話題繼續問了下去。
“他想要得到什麼？他得到什麼了？”付神使看着何流瀾問，“是王宮裡面的某些東西嗎？”
“算是吧，應該兩樣東西都算是王宮裡面的東西，一樣是一把鑰匙，具體這把鑰匙起到什麼作用我不清楚，只是被放在歷代帝王寢室下面的一個密室
的盒子裡，周圍也沒有什麼多困難的機關，對我來說很容易拿到，至於另一樣東西嘛……”何流瀾的尾音低低地拉長，嘴角似乎勾出一個笑容，但是又好像沒有任何多餘的能夠引起某些不良反應的表情，“是裴正將軍，我讓鳳疫先生對付裴正將軍就是等於讓鳳疫先生隨便處置他，按照鳳疫先生的性格應該不會殺了裴正將軍——至少不會馬上當場殺了他。”
在場的大多數人都微微一愣，當然很瞭解鳳疫的那幾個人沒有產生什麼驚訝的情緒，何流瀾的這段話不用解釋他們都知道鳳疫會做些什麼了，他們心裡很清楚裴正現在恐怕已經被鳳疫固定在手術檯上用鋒利的刀片和注射的針劑又切又紮好幾遍了。
對於裴正的命運，大多數人不是很關心，但是關不關心和需不需要管完全是兩回事，裴正是王宮政權裡面的掌管三大最強軍隊之一的人，他出事了負責這方面的人當然要把他救回來——無論是活人還是屍體。
付神使伸手翻動了一下面前的資料，似乎在尋找一些會和鳳疫有點關係的資料，他在看到其中一張資料上所寫的內容時微微皺了皺眉，然後目光掃向了何流瀾，在這次審訊中第一次帶上了很明顯的無比銳利的味道。
“我手上有一份資料，是王宮政權特工機構提供的，上面標註了一些關於這位黑衣醫生的事情。”付神使眼神銳利地直盯着何流瀾的臉，目光鎖定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資料上說這個叫做鳳疫的黑衣醫生是半神族的人。”
何流瀾的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他其實勾着嘴角想笑，他的眼睛看着付神使，不用轉頭就能感受到四周所有人臉上的表情，他能夠感受到一部分高層臉上抑制不住的驚異表情，他能夠感受到一些高層眼中抑制不住的那種莫名的恐懼，他能夠感受到一小部分人臉上或是感興趣或是凝重的表情，也能夠感受到程霺焰、莫卿藺和夔鵺他們臉上那帶着不同意味的高深莫測的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