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左邊的小路。”
張天涯的心頭忽然響起白衣女子那熟悉的聲音。
他低頭看去,根本沒有看到白衣女子的嘴巴有動過。她的眼睛依然緊閉,如同昏迷了一樣。其實,她現在甚至連呼吸都顯得極爲虛弱。
“怎麼回事?”張天涯以爲自己是幻聽了。
“走左邊的小路。”白衣女子的聲音,又在張天涯心頭響了起來。
張天涯感覺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停下腳步問道:“姑娘,是你在跟我說話?”
“走左邊的小路。”
“怎麼又是這句話?好吧,我走就是了。”張天涯嘆道。
張天涯這才發現,白衣女子的嘴脣其實非常性感,不薄不厚,還上了淡淡的脣紅。否則她現在臉色都已經變得蒼白,嘴脣不可能都沒有發黑變青。
張天涯看着,心裡忽然閃現出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不過,他知道這樣做的後果的嚴重性,終究還是忍住了。
張天涯的心裡隨之又響起白衣女子的聲音:“穿過前面的那片竹林。”
張天涯立刻照辦。
但是他心裡卻有個疑問,這個白衣女子似乎對中流山的地理非常熟悉。難道這裡是她的家嗎?
這片竹林非常廣大,大多都生長在坡地上面,長得極爲茂盛,使得裡面的光線極爲昏暗。張天涯甚至不得不使用夜眼,才能夠辨認前方的道路。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張天涯抱着白衣女子走出了竹林。
此時,他已經是氣喘吁吁,可是卻又忍不住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應該已經擺脫了那羣道士的追擊了。
前面出現一個隱秘的谷地,裡面生長着繁茂的各種花草樹木,谷地邊緣還有一條河流平靜地流過去,景色非常之漂亮。
ωwш⊙тт kan⊙Сo 張天涯忍不住讚道:“世外桃源啊!”
白衣女子再度發聲道:“到山崖底下去。”
張天涯放眼望去,左邊西向那邊確確實實是有一個挺高的山崖,上面露出許多青灰色的岩石。恐怕是很久以前,山體塌方後形成的。
“爲什麼要到那裡去?”張天涯這次決定要問清楚了。身爲一個大男人,他也是有性格的,不能老是被這個女人呼來喚去的吧?
白衣女子如同剛纔一樣,根本就不願意回答。
“你這婆,婆娘!”張天涯終於鼓起勇氣說出這兩個字,只是少了個“臭”字,但是心裡仍然甚爲得意起來,“到底要不要說?不說的話,我是不過去的!”
張天涯還有些緊張地搖了搖白衣女子的身體。
可是張天涯這樣刺激她,白衣女子居然還是保持沉默,這簡直讓他氣結。他總不可能對一個重傷的女人怎麼樣吧……
於是,張天涯決定來狠的了。這臭婆娘連碰到別人都怕髒手,要是吃到自己的唾液的話,那就等着嘔吐一年,不敢吃飯吧!
張天涯立刻威脅道:“你要是再不說的話,我就吻你了。”
白衣女子果然立刻睜開眼睛,有些驚慌,又有些怨怒地看着張天涯,說道,“你要是敢這樣做的話,將來無論逃到天涯海角,本姑娘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張天涯嘿嘿一笑道:“姑娘,你這樣用嘴巴說話多好?杜香君說過,人之所以長着這張嘴,只有三個用途:吃飯、說話和接\吻。”
白衣女子不由一愣,問道:“杜香君是誰?”
張天涯頗爲訝異的看着白衣女子,好像見到了原始人一樣,說道:“你這個人連大名鼎鼎的杜香君都不知道?她可是閩國大庸城藏春樓的頭牌,天下第一花魁!你居然連她都不知道?”
“下流無恥!”白衣女子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被張天涯耍了。
“我老人家的牙齒又白又密,怎麼會無齒?”張天涯笑道,感覺這個白衣女子其實也不是那麼難說話的嘛,有時候還不免有些幼稚可愛。
白衣女子果然夠頑固,再度堅持道:“送我去懸崖下!”
“爲什麼?”張天涯故意低頭將臉靠近白衣女子。
“把你的臭臉拿開!那邊山崖有冰塊。”白衣女子別過臉去,連呼吸都屏住了。她要是沒受傷的話,張天涯恐怕會被她一掌斃命了吧。
張天涯擡起頭,頗爲得意地奸笑了好幾聲,能夠這樣欺負白衣女子,他心裡感覺頗爲得意。
不過,張天涯還是有些良心的,隨即一邊向懸崖那邊走去,一邊問道:“你想要用冰塊做什麼?”
白衣女子顯然心裡氣惱了,沒好氣地說道:“不要你管!你給我記住,本姑娘傷好之後,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張天涯對這個白衣女子的話直接是無語了,她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想着要威脅別人。她想要威脅也就算了,居然還傻傻地說出來。那不是明擺着提醒別人,要乘現在她毫無反抗之力的時候,對她下手嗎?
本來一般女子若是當面對人說出這樣的話,別人一般也就只是當作對方是在耍小姐脾氣,不太可能會當真。
但是白衣女子顯然不可能是一般的女子,鑑於她的古怪而可怕的性格,張天涯不得不謹慎地問道:“喂,傷好了之後,你不會真的想要殺我老人家吧?”
他不得不謹慎一些,否則最後真的要被她萬里追殺的話,誰還去救小師妹?
“哼!”白衣女子別過臉去。
出於對異性的瞭解,也是出於一種直覺,張天涯感覺這白衣女子剛纔說的,應該只是氣話而已,就說道:“但願你像我老人家這樣有良心,寧願冒死得罪天下第三大派,也要救你!”
張天涯決定用出最後的攻心計了。
白衣女子又不說話了,只是眨了一下眼睛而已。張天涯又有些看不透這個冷冰冰的美女了……
然後,張天涯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必須要詢問一下這個婆娘才行。他便問道:“對了,我師伯周雨風當時被你抓住了,他現在怎麼樣了?”
白衣女子嘆了口氣道:“他那樣耿直的人,落到了我們逆殺聯盟的手裡,現在只怕是生死難料了?”
張天涯的臉色立刻變冷了,問道:“你沒有殺死我師伯嗎?”
白衣女子搖搖頭道:“我當時只是奉命抓他,並無殺他的意思。事後,他就被張謙才帶走了。”
張天涯不由得奇道:“怎麼忽然又冒出來一個張謙才,他又是何方神聖?”
白衣女子此時居然頗有耐心地解釋道:“張謙才就是那個與冷道人對戰的火屬性武修者。”
張天涯哦了一聲,立刻想起來了當時那個張謙才與冷道人對戰的情景來了。
兩人說話之後,就來到了山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