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譚英年他們的人馬走遠了之後,張天涯這時候對素問再度生出了一絲佩服之情,說道:“素姑娘,想不到你居然還懂那麼東西,讓衛醇烈他們逃過一劫啊!”
素問淡淡的說道:“我怎麼知道那麼多。”
“什麼?”張天涯驚訝地叫道,“你剛纔說的話,難道都只是在誆他們的而已嗎?”
素問說道:“誆他們是沒錯,但是也不全是在說假話。衛公郡國國內的叛亂,必然是跟不周國的皇廷有密切的關係,所以建議他們不要去,那是真情實話。至於他們最終能不能從關中國借到兵,那本姑娘可真的就不知道了。”
張天涯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那塊玉佩,嘀咕道:“那這樣看來,將來這塊玉佩只怕是用不上了。”
張天涯用手將玉佩上下拋了兩次之後,隨手就將之扔進了自己的鴻齡袋裡面去了。
然後,張天涯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對素問說道:“但是你爲什麼偏偏要建議譚英年他們走關中國,那邊其實還是比較危險,走西秦帝國或者西涼國去借兵的話,應該比較安全。”
素問不以爲然地說道:“真不知道你是真的聰明還是真的傻。西秦帝國是太清門的地盤,他們一過去就很容易泄露了我們的行蹤,對他們的安全也很不利。走西涼國的情況,其實也是一樣。當然,本姑娘承認,我也是有心不想讓他們去不周國,因爲同樣容易泄露了我們的行蹤。那麼這樣想來,不周國周圍的幾個國家之中,他們能夠去的,最後就只剩下一個關中國了。那裡是玉虛門的地盤,即使泄露了行蹤,他們不可能對我們怎麼樣。”
張天涯不得不承認,素問的這些想法,自己先前是根本一點都想不到,不得不佩服素問的頭腦想的精細。跟素問比起來,他自己在很多事情上面,確實是拍馬都趕不上的。
張天涯忍不住讚道:“素姑娘,你真的不愧是邪修裡面的佼佼者,平時看不知道,但是一出手就絕對是驚世駭俗啊!”
素問看了看張天涯,問道:“你這是誇我還是在損我?”
張天涯笑道:“肯定是二者都有了。”
素問早就習慣了張天涯的這種性格,也就不太理會他了,否則他反倒是越發地得意起來了。
素問立刻用出提縱術,如同前時候一樣,並不用秘法催動御風飛行術趕路。張天涯連忙也追上去。
兩人一路南行,只是不斷匆匆的趕路。
四天之後,他們就進入了西涼國的境內,有經過了十餘座大城,終於到了西涼國都城建康城。
素問一向見多識廣,似乎以前也來過此地,輕車熟路地帶着張天涯悄然進了帝都。
建康城東西長四十里,南北寬十六裡,是一座規模極大的都市,各個方向功設立了八座城門。帝都東南西北,各有兩座小型的甕城拱衛都城的安全。
張天涯一向只是在武修界的東南活動,那些地方自然是要比內陸地區要興旺發達,但是此時卻也被這座名城震懾。
這座大城市,比起他一路上見到的都要更大,人口更多。
他們從西邊城門進入,走上了一條極爲寬闊的大街。按照素問的說法,這邊還不算怎麼繁華,只是西邊的一個比較偏僻的城門,卻也已經商鋪林立,街上人羣熙熙攘攘的了。
張天涯生性喜歡熱鬧,心裡不禁大爲高興。但是因爲這裡是參商門的地盤,他也不敢太過放肆,只是不斷左看看又看看而已,也不敢到處亂跑。
不過,張天涯看過熱鬧了之後,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鴻齡袋裡面,卻裝着足可以比擬一國國庫的財富,就那麼放着,好像是有些可惜了。
張天涯眼珠子一轉,心裡尋思着,錢放着就是死貨,還是應該要讓它們流轉起來,這樣錢才能夠生錢啊!這裡的樣子看起來必然是個寸土寸金的好地方啊。
我老人家要是沒有跟黃昭輝結下樑子的話,到時候可以花錢在這裡盤下整條大街,然後再把所有店鋪都租出去。我老人家這輩子也就不必回去閩國的鄉下當個土財主,我就在這樣的繁華之地當個包租公也不錯。
還有,爲了了好消遣,我老人家就在這裡再開個兩三家的妓院,然後打響字號,開成十五國的聯號,我就是武修界最大妓院的老闆!妓院界的大佬了!
想到這裡,張天涯忍不住得意地嘿嘿笑了起來。
素問扭頭問道:“你又在那裡想什麼,忽然又在壞笑?”
張天涯面色一整,不服地說道:“你怎麼知道我老人家在壞笑?我剛剛想到了一個遠大的理想,可惜被黃昭輝那個小子給破壞掉了!”
素問忍不住搖搖頭,她可不想聽張天涯的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素問帶着張天涯在街上轉了過了三條街道,最終轉入了一處偏僻的小巷,往前走了不過五六十丈距離,就看到了一座小小的道觀。
道觀顯得有些破舊,牆頭上面長滿荒草,風一吹過,如同在向行人頂禮膜拜,果然是牆頭草隨風倒。
素問在道觀前面停下腳步,向着裡面看了看,說道:“今天就在這裡落腳了。”
她也並不敲門,一躍入內。
張天涯也跟着跳入裡面,問道:“這地點是在太偏僻了,你怎麼想的啊!這建康城內那麼多豪華客棧你不住,偏偏要住在這樣的破地方!”
素問卻一本正經地說道:“正是因爲這裡夠偏僻,纔好讓我們藏身,不給別人看出行蹤。”
張天涯心裡暗歎,這婆娘要是謹慎起來,還真的是要人命,一點都不懂得享受。
張天涯左右看看,發現這道觀雖然偏僻,裡面面積卻很大,前後兩進院子和廂房,正面是一座神殿。
不過,這裡面顯然有些日子沒有住人。這裡原來的道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地理位置太偏僻,嫌棄香火不夠旺盛,所以捲鋪蓋走人了。
他們兩人各自挑選房子,張天涯幫忙打掃後,也就各自住下了。
張天涯是個閒不住的人,心裡尋思着自己身上帶着這麼多錢,進入陽明山之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現在到了這樣的大都市,要是不出去好好玩一玩的話,實在是太過對不起自己。
張天涯就跟素問說道:“我們還未吃晚飯,不如讓我老人家出去買些吃的吧。”
素問的空間袋裡面肯定還有乾糧,但是到了這樣的地方,還要吃乾糧的話,那實在是就有些不太像話。
張天涯當即興高采烈地出門去了。他有心要在建康城內到處逛逛,故意地就不帶素問那樣木訥的人出去。
張天涯是個很能混的人,吃喝嫖賭其實樣樣都會,出門轉了半條街,就順着人流找到了一家頗有規模的酒店醉仙樓,裡面坐着不少食客。
張天涯走進去,要了一桌最好的酒席,準備裝進鴻齡袋裡面去,帶回去跟素問一起吃。
然後,張天涯又盤下了醉仙樓裡面的所有生鮮肉類,活魚更是越多越好。幹嗎用的?喂鴟梟的。
這時候,張天涯忽然聽到幾個食客,正在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大聲議論着建康城內一些八卦新聞。
張天涯對這些事情一向頗有興趣,就聽其中一個人說道:“不知今天又是誰倒黴,被那個打擂的劈死。趙大人這次比武招親,也不知來了多少好少年,卻偏偏是個醜漢獨佔鰲頭。再有一日,可憐了趙小姐一朵鮮花就要插在牛糞上了。我現在想想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