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個洗鋒很棘手嗎?”碧曉雨微微蹙眉。
“呵,算不上棘手,無礙。”秦涯淡淡一笑,隨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不過從記錄上看,這洗鋒性子淡漠,但生有傲氣,按道理來說是不會挑戰一個修爲比他還要弱的武者纔是,可是……他偏偏就這麼做了。”
“公子的意思是……背後有人推動?”
“整個神都,與我有仇的人無外乎那麼幾個,而有能力讓洗鋒這樣的人出手的,很可能是……炎雲天。”
說到炎雲天,秦涯雙眸中透出幾分冷芒。
至尊,果然麻煩。
而碧曉雨聞言,也是目光凝重下來,至尊,對於以前的她來說,就是傳說的存在,哪怕如今跟了秦涯,實力增強不少,至尊依舊是高不可攀,無法逾越的鴻溝。
自己還是太弱了,無法幫到公子……
一念至此,變強的心不禁更加堅定了。
“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個洗鋒,還奈何不得我,這神宮待久也有些無趣,曉雨,陪我出去走走。”
“是。”
隨即,秦涯與碧曉雨兩人便走出神宮。
一處青樓內……
秦涯坐在雅閣之上,飲着美酒,望着舞臺上的衆多美姬翩翩起舞,好不快活,四周衆人不禁是無比訝異。
“靠,這不是秦涯嗎?他這麼在這裡。”
“面對天榜第一高手的挑戰,居然還敢這麼悠閒自在,也真是沒誰了。”
“是悠閒?還是胸有成竹?”
“那洗鋒據說已經在九指天頂等候,積蓄劍意,而這秦涯居然還在尋歡作樂,相比之下,兩個極端啊。”
“哼,這般狂妄自大,早晚吃苦頭。”
十日時間,轉眼已經過了一半。
而在這段時間內,秦涯非但沒有任何修煉,反而帶着碧曉雨到處遊玩,神都大半景點都留下他們的足跡。
這一舉動,無疑在神都內引起了不小的熱議。
有人說秦涯這是在故弄玄虛,有人說秦涯這是胸有成竹,沒有把洗鋒放在眼中,有人說他放棄擊敗洗鋒的念頭,自暴自棄,還有人說他在作戲,企圖麻痹洗鋒。
………………
湖面之上,一葉孤舟劃過,在船頭上,一個白衣少年手持釣竿,神色淡漠,在他的身旁,有一個懷抱長劍身着碧綠長衫的絕色女子靜立,望着湖面,沉默不語。
此時,在孤舟不遠處,也有一隻竹筏緩緩划來。
在竹筏之上,站在一個手持玉扇的白衣青年,相貌俊郎,劍眉星目,嘴角噙着一抹笑容,讓人好感倍生。
他緩緩靠近孤舟,可望了一眼正在垂釣的秦涯,衣袖輕拂,一股柔和到了極致的清風泛出,竹筏立即停了下來,而在那湖面上,連一絲一毫的波動都沒有泛起。
顯然,來人對於力量掌控已到了一種巔峰地步。
時間流逝,轉眼間便已過了小半個時辰。
忽然,湖面泛起一圈圈漣漪,釣竿上的線陡然繃直來,秦涯見狀,嘴角微翹,手腕一動,一條約半臂長短的鯉魚躍出水面,落在了孤舟船板上,秦涯將其捉了起來,扔進魚簍中,朝碧曉雨道:“今晚咱們吃紅燒魚。”
“是,公子。”
“早就聽聞秦天爵近日來到處遊玩,今日一見,果然是對洗鋒的挑戰不以爲意。”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
秦涯轉眼望去,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閣下便是那洗鋒的好友,昔日的天榜第一高手……沈雲。”
“正是在下。”
“不知閣下今日來找我,所謂何事呢?”
“無他,想要見一見閣下,看看這近日來在神都中鬧得沸沸揚揚,被譽爲古往今來無雙奇才的秦天爵到底是何等風采。”沈雲輕搖手中玉扇,淡淡笑道。
“不對。”秦涯搖了搖頭。
“哦,哪裡不對。”沈雲有些疑惑。
“你還想見一見我的實力。”
秦涯說完後,四周的氣氛陡然凝肅下來,湖面上掀起一圈漣漪,湖底中的游魚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危險,紛紛潛入深處,呼吸間,湖面寂靜得連風聲都清晰可聞。
“秦天爵……果然非同尋常。”
良久,沈雲不禁苦笑一聲。
誠然,他此次前來除了拜會外,也有想要試一試秦涯實力的念頭,不爲別的,只是爲了給洗鋒增添幾分勝算而已,這是他這個好友,如今唯一能夠爲他所做的。
尤其是秦涯這段時間來的古怪舉動,更是讓他的心中更加不安,心中思緒百轉,故而纔有了今日的會面。
“洗鋒……知道嗎?”
“他不知道。”
“嗯,來吧。”
話語落,秦涯緩緩站起身子,一股恐怖的氣勢隨之攀升,如果說之前的秦涯看似是一個無害的綿羊,那如今就猶如一頭翱翔九天,俯視衆生的神龍!
感受到這股驚人的氣勢,沈雲的臉色不由沉重了幾分,果然,這個秦天爵的實力絕對不能以修爲來揣摩。
“請指教了。”
嗖……
驀然,秦涯身影一動,來到沈雲的上空,一掌驟然拍落,恐怖的掌氣還未來臨,那股氣勢便已經是讓湖面爲之沸騰,圈圈波紋泛起,越來越大,掀起巨大浪花。
咔嚓,咔嚓……
沈雲腳下的竹筏更是在剎那間被瓦解,化作一段段碎木,可是他腳掌似乎有股無形的力量在支撐着,踏在湖面上,驀然間,一股輕柔的風掠起,迎着掌氣而起。
輕柔之風,狂暴掌氣在剎那碰撞!
風雖柔,卻是難以摧毀,掌氣強悍也非同一般,兩者相互抵消,在虛空中泛起一圈圈漣漪,不斷擴散來。
在湖面的兩岸,柳樹不斷搖曳,山壁上的沙石更是不斷掉落,滾落湖面,撲通撲通作響……
而碧曉雨見狀,早就已經划着孤舟,離開了兩人的戰鬥範圍,這樣的戰鬥,已經不是她所能夠插手的了。
……………………
九指天頂,神都中的一處奇觀所在。
因爲九座山峰相連,酷似人之九指而得名,而在第一指峰的峰頂上,坐着一個青衫青年,他滿臉淡漠,膝蓋上橫着一口白色長劍,渾身劍氣縈繞,劍意瀰漫在方圓千丈內,忽然,劍意收斂,一個白衣青年緩緩來到。
洗鋒轉眼望去,眉宇微蹙道:“你受傷了?”
沈雲淡淡一笑道:“無礙。”
隨即他語氣沉重道:“秦涯,很可怕,你小心些。”
洗鋒沒有問什麼,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