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部肌肉都在不停地顫抖着，雙腿發軟，他活在上界那麼多年、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故......
從來沒有哪一刻是這麼這麼地絕望，心如死灰地絕望。
就在安王妃那驚駭的瞳孔裡。
“卟通！”
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
“砰！”
膝蓋撞擊至地面的清脆響聲！
上界男子當着在場所有人的面，直接朝九音跪了下來，他不顧安王妃那驚愕與不可置信的神情，匍匐在地面上，像個螻蟻一樣卑躬屈膝地磕頭。
如果你沒有親眼所見到這一幕，就不會理解此刻的安王妃有多麼震驚。
堂堂上界的副城主！
居然對神殿供養的一個女子，下跪？
“師父！”
“你幹什麼？爲什麼要對她下跪，你可是上界不用畏懼任何人的一城之主，她算什麼東西，你起來，起來啊！”安王妃衝上前去，伸出手就想攥住上界男子的衣袖。
沒用的！
任由安王妃怎麼去攥，都沒能掀起上界男子半點的情緒，他就像是不認識安王妃一樣，連動手將安王妃甩開的想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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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拼命地磕頭。
直到五官被鮮血給掩蓋，大殿內都是濃烈的血腥味之際，上界男子這才提着心臟開口：
“參......參見殿下。”
“參見君主，參見重臨大人......暮白大人，玉濁大人......”
“下界不知殿下與守護遵臨，請，請殿下降罪！”
如果說安王妃聽到師父叫出稱呼的時候，她心裡還抱着一絲僥倖，在師父對着她下跪磕頭的時候，安王妃還在心底裡面掙扎，以爲是九音使的功法。
那麼現在！
看到師父那雙寫滿了卑微的眼睛，安王妃信了，她是真的信了，心臟陡然掀起濤濤翻滾的江水，不斷地侵蝕、推翻着所有的定論。
她就是殿下！
億萬衆生，無可否認的殿下！
從九音、重臨、暮白五人的眼裡，可以倒印出安王妃那逐漸轉換的表情。
從最開始的憎恨與憤怒，到不可思議的掙扎與否定，再到最後已經沒有了表情。
蒼白無色，面如死灰！
任內心有千言萬語，無數種想要咆哮的聲音，都只匯聚成了一句話問出來：“你，你真的......你真的是十二界生靈的，殿下？”
安王妃以爲，真的以爲自己會得到一個是與否的答案。
卻不曾想......
回答她的，是九音那猶如看待空氣一樣的神情，不！
九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樣，那種感覺，就像是面對着藐視蒼生的神君帝王，而她，一介螻蟻罷了。
“砰！”聲脆響。
安王妃癱倒在地面上，腦子被九音那雙淡漠矜貴的眼睛給霸佔着，神色頹廢，一副失去生機與活力的傀儡模樣。
殿內，一片死寂無聲。
衆大臣哪怕不懂萬千世界是什麼，也明白，如此強大的一個男子害怕成這般模樣......
九音的身份，恐怕已經超出了凡人所能想象的範圍。
一個個跪趴在地上，連呼吸都壓抑到了最低。
他們顯得有多麼卑微。
而九音五人，就是顯得有多麼地尊貴逼人。
暮白翹着的二郎腿放下，單手撐着椅面很是散漫地站起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