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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出於自私還是出於忠心，殿下這兩個字都不能滅。
一滅！便是轟天災難。
聽着傅老說了那麼多話，立於湖泊邊的那抹身影沒有半點反應，那雙眼睛一如既往地從容淡然，沒有痛苦，沒有絕望，沒有難過。
就是一個處於高位的帝王，端着是統領天下的無情之姿。
九音微垂眼簾，手心上會浮現出八片棋局碎片。
好在九音是背對着暮白，碎片上那一行觸人眼球的字，暮白沒能看到。
“九十九天，兩千三百七十六個小時。”
“護預言，便保不了生死劫。”
“護生死劫，便保不了預言。”
這個世間哪有什麼兩全其美的事情，那一天的到來，或許真的真的就只能選一方，一方生，則一方死。
九音那攝人心魂的眸子微斂着。
“叩——叩——”那根如玉蔥般白皙的食指輕點擊着椅面，眼底很深，看不清是什麼情緒。
而傅老還準備朝着九音說些什麼，階梯處就傳來了兩陣腳步聲，恭敬地朝九音道了一聲，便掐滅了通詢石。
也正是這腳步聲，令暮白緩過神來。
“重臨，君臣，你們兩個幹什麼去了？”
暮白轉頭，一眼望過去的便是君臣那張威嚴穆肅的俊顏，還有斜着眼看自己的重臨：“你在這裡幹什麼？別說在等我，我不信。”
暮白：“.......”
和低智商的人沒有辦法去溝通。
暮白饒有深意地笑着掃了重臨一眼，然後轉身，端着菜蝶一步一步朝九音而行。
可就在這時。
那個單手輕嗑在椅面上的女子驀然擡頭，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這個動作令她裙邊的花瓣輕飄捲起。
九音的目光朝着湖泊的正中央看過去，只見那一處清澈卻不見底的湖泊直接升起一道拱橋，橋上一片茫霧，就是用霧氣搭建而成的，直接通向湖泊底處。
“殿下？！”
“這是何物？”君臣站於九音的右側，那雙帶着君王壓迫的雙眼掃量着腳邊的虛幻橋面。
他從來還不知道。
上古棋局孕育地的湖泊之內，還能夠有一條道路。一條從來都不知道沒有聽說過的道路。
就是這個地方？
可以救回玉濁嗎？
“掌控萬千世界的一條路。”九音神色淡淡地扶平微折皺的衣襬，布料不知是什麼製成，當她擡腳踏入橋面的時候會泛着點光芒。
遠看過去，猶如九天之上的帝王緩步降臨於世間。
暮白收回手中的端着好的碟子。
與重臨緊跟而上，以往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在看到橋面的那一剎全數消散。
“暮白，這處湖泊裡面有這個地方嗎？”
“沒聽說過。”
“這裡面是什麼地方？有什麼用？”
“問君臣，他最老，他應該知道。”暮白不耐煩地應着重臨，將這個問題丟給了君臣。
君臣：“......”
“我亦不知。”
“還君主呢？沒用的東西！”重臨冷着臉懟了一句。
可以看到那個女子已經徹底地布入湖面，暮白君臣與重臨三人緊隨其後，每一個人的神色都很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