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忠淡淡一笑,因爲他看到一個精神抖擻的年輕人,在四五個手持自動武器的迷彩服簇擁下,緩緩向小樓方向走來。
“趙叔叔,你是說華夏來的押運人員?”
鮑萬福不是傻子,一下子猜到了趙大忠的用意,同時他的目光往坐在對面的弟弟鮑萬喜臉上瞟了一眼,表情變得陰冷下來。
“沒錯。咱們WB聯盟軍的補給有七成來自華夏,而且他們對咱們的支持不遺餘力,我認爲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要聽聽他們的意見。”
趙大忠說出了這些人不敢說的話,而這,當然是個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實。
秦天的到來,讓這場原本就劍拔弩張的會議,變得更加詭異多變。
只不過,當秦天踏入小樓客廳的瞬間,一衆軍方大佬的氣場立馬被秦天壓了過去。
“呵呵,參謀長,兩位公子,大家好。”
衆人皮笑肉不笑的對秦天報以點頭示意,隨後秦天走過去和鮑萬福、鮑萬喜兄弟分別握手,以表示哀悼。
“兩位公子,令尊不幸駕鶴西歸,是WB聯盟軍的重大損失,同時對我方來說,也是一個沉痛的消息。我希望兩位公子精誠合作,將WB聯盟軍這支具有優良傳統的隊伍,重新帶到正規上來。”
秦天這套說辭,可以說是話裡有話,趙大忠明白,鮑萬福鮑萬喜兩兄弟聽得清楚,可惜,剩下的那些軍方大佬卻有些雲山霧罩,不知道這個華夏來的小年輕想表達什麼意思。
不過還好,軍方的高層大多數都親華夏,他們中的很多人祖上甚至都是從華夏移居到B國的商人或者乾脆娶了華夏老婆,所以對秦天的態度還算友好。
“秦天兄弟,多謝你一番盛情,請入坐吧!”
趙大忠伸手邀請秦天入座,可是秦天卻沒有如他所願。
只見秦天拉了一把椅子到博古架的旁邊,和客廳中央的長桌几乎拉出三四米的距離,隨後秦天坦然坐了下去,道:“客人怎麼可以喧賓奪主呢?我今天就是來過來旁聽的,各位請自便。”
秦天突然擺出置身事外的態度,不由得讓鮑萬福心中竊喜,但看鮑萬喜和趙大忠的臉上卻陰雲密佈,似乎錯估了形勢。
難道,這個秦天被鮑萬福買通了?
是的,相比鮑萬福這個溫良恭儉讓的鮑家老大,趙大忠反而更喜歡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鮑萬喜,但是秦天突然出爾反爾作壁上觀的態度,讓他對接下來的會議,信心瞬間降到了谷底。
“好,好吧,那咱們現在開會。”
趙大忠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不過很快便掩飾住,隨後主動開口宣佈會議開始。
會議第一項,治喪事宜。
這事沒有什麼好討論的,幾乎按照兩兄弟和趙大忠商議的結果,給鮑春祥以國家元首待遇厚葬,並號召自治區內所有人民戴孝三天,以緬懷鮑春祥總司令爲自治區人民自由做出的巨大貢獻。
同時,鮑春祥的出殯日子選在三天之後,因爲現在四處都不安定,取消客人觀禮,謝絕一切外事活動,不接受任何人前來弔唁。
第二項,也是比較受秦天關注的一項,那就是如何處理彭振仁。
就這麼放回去,顯然不在選擇之列,可是如果殺掉彭振仁,以儆效尤的話,對現在內憂外患的WB聯盟軍來說,顯然是下下之選。
一時間,會議變得混亂起來,秦天冷眼旁觀這些人的態度,目光最後落在了鮑萬福的臉上。
“大公子,關於彭振仁怎麼處理,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十幾分鍾,秦天都只是冷眼旁觀,談到處理彭振仁的時候,他突然出聲,這倒不出趙大忠三人的意料,畢竟彭振仁是他和他的手下抓回來了,關心一下也無可厚非。
“秦天兄弟,我認爲現在不宜和GG同盟軍鬧僵,彭振仁在GG自治區的地位比我父親還要崇高,我認爲適當給他點教訓,然後把他送回去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鮑萬福的話還算有理有據,不過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秦天怎麼都感覺有些彆扭。
爲什麼?
彭振仁的手下跑到你的地盤,搶走屬於你們的物資,現在人在你們手上,你卻不打算懲罰他,輕飄飄教訓兩句就想把人放回去?
貌似太窩囊了吧!
秦天沒有吭聲,目光從一圈衆人臉上掃過,從衆人的表情上看,似乎絕大多數的軍中大佬都同意鮑萬福的意見。
這時候,鮑萬喜憤然起身,一掌拍在會議桌上,震得桌上的茶杯跳了起來。
“老大,趙叔叔,我不同意。”
“哦?老二,那依你的意思,你準備怎麼處理彭振仁?”
“怎麼處理?讓他們拿東西來贖人!爸爸在世的時候,對待彭振仁可不薄,那次他們GG同盟軍受到中央政府的圍剿,不是咱們第一個表明態度又出人,又出力幫他們阻擋。現在倒好,父親一病重,彭振仁就想佔咱們的便宜,我倒是想問問,咱們難道願意當這個冤大頭,被人家打了左臉還要伸右臉過去讓人家打?”
鮑萬喜突然表明態度,原本那些隨聲附和的軍方大佬也開始默然點頭,似乎對鮑萬喜的意見表示認同。
這些人,說白了都有私心,但是從本質上講,他們都是軍人,而且有血性的軍人,是絕對不會被別人踩到頭上,還默然不做聲的。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鮑萬福轟然起身,目光憤怒的逼視着自己的弟弟,也是擋在自己前面唯一的攔路虎,雙拳不禁悄然攥緊。
“嘿,要我說呀,大家還是聽聽趙參謀長的意見吧。”
兩兄弟正在劍拔弩張之際,秦天突然開口打斷了緊張的氣氛,但是他將皮球踢給趙大忠的做法,卻讓參謀長如坐鍼氈,甚至內心有些埋怨秦天禍水東引的做法。
沉默了好一會,趙大忠似乎在權衡利弊,當大家都認爲趙大忠會有限支持鮑萬喜給出的處理意見時,他的一番話,卻讓與會的所有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