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碰你,我嫌髒。”封景深眸光冷冷地將路寧****光滑的身子打量一番,神色稍緩,卻是一聲冷哼,眼神嫌惡的一瞥,轉身步伐瀟灑地離去了,好似身後真的有什麼髒東西一般。
路寧心裡噎得一口惡血,真是上不去,下不去,只覺得羞辱難堪,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看着那風流倜儻的背影,她真想撈起地上的拖鞋砸死他,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不偏不倚,拖鞋呈完美的拋物線砸在了封景深那高貴的頭上。
那一瞬間路寧的心臟停止跳動,她真是一隻豬,剛從虎嘴裡逃出來,又自己跳到虎穴裡,自作孽不可活。
封景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剛剛竟然被路寧給氣瘋了,那一瞬間連最起碼的理智都差點喪失了,最後竟然在看到路寧那雙淚眼朦朧的大眼時,止住了心裡的邪念。
是的,是邪念,路寧僅僅是那麼一個看似無意的投懷送抱,輕輕的挑逗,他便是像瘋魔了一般,心裡一熱,竟然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一向傲人的自制力也幾乎崩潰。
所以在路寧說到許藝的時候,他心裡才充滿了震撼和愧疚感,他想他一定是被路寧給迷惑了,所以轉身的姿態決絕瀟灑,很明顯,那個女人似乎對他剛纔沒有繼續的行爲表示不滿,竟然用拖鞋砸他的頭。
封景深的一張臉變幻莫測,青白交加,只是低下頭撿起那隻粉色拖鞋,拿在手上。
路寧呼吸都不順暢了,一陣窒息,傻傻地站在牀邊,雙手耷拉着破布一般的睡衣捂住重點部位,神色驚慌,一顆心砰砰砰直跳,要死了吧!封景深拿着拖鞋是要拍死她滅口嗎?
“啊!”路寧心裡只想大聲尖叫來派遣自己的緊張,可是她不敢,她只能定定地站在那兒,淚流滿面,受着心裡和封景深目光的凌遲。
“封家需要的是一個舉止優雅的封太太,不是一個撒潑的瘋女人,下不爲例,不然定不饒你。”封景深看着路寧那隻纖細白嫩的腳掌,不自覺地聯想到三天前浴室裡的那一幕,蹲下身子,握住那隻腳緩緩地放入拖鞋裡。
站起身子,看見路寧慘白着一張臉,像個調色盤一般,青紅交加,卻又錯愕不已,眼淚掛了一臉,心裡卻突然一軟,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揉了揉那亂糟糟的腦袋,淡淡的說:“哭什麼?要是真覺得不滿足,你也可以自己上三樓找我,看在夫妻幾年的情分上,我是不會拒絕你的。”
“還有,許藝不是我主動帶回來的,但既然來了,你就好好照顧她吧!總歸是你弟弟路柏林撞了她。”
封景深這是在解釋嗎?可是要沒有他的首肯,許藝怎麼可能大膽的找到這裡。但是他又爲什麼要多此一舉的說這麼一句話?
路寧只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封景深是被她拖鞋給砸暈了吧!居然這麼輕易就放過她了。
態度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從來,她的記憶裡還從來沒有哪個男人蹲下身子爲她穿鞋,包括她所謂的父親也不例外,她的心狠狠的撼動了,儘管是他是無意的,可是她卻上心了。
封景深一個高高在上的大總裁,明明那麼厭惡她,卻肯彎下身子,替她穿鞋,這樣一個男人,真的會像他的外表一樣冷酷無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