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寧一襲黑色露肩連體褲,本身皮膚就細膩白皙,小露香肩十分性感,綁着高高的馬尾,臉上淡妝宜人,冷冷的掃視了一下全場,黑眸微眯,視線最終停留在了被告席上一身冷黑的封景深臉上,脣角勾起,似諷刺,似冷嘲,踩着亮閃閃的銀色高跟鞋,邁着優雅的步子款款走上前,臉上笑容嫵媚,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個字,就氣場十足。
封景深自然是接收到了路寧的眼神訊息,雖然路寧在笑,可是封景深就是莫名覺得冷,眉頭蹙着,早上出門的時候她還在昏迷,她怎麼就到這裡來了?誰告訴她的?還穿的這麼清涼出來招蜂引蝶,踩高跟鞋,她難道忘記自己還是個孕婦嗎?
一旁的徐律師也注意到了氣場不對,低低的出聲詢問:“封總,夫人怎麼來了?那我們安排的人怎麼辦?”
“不急,先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麼,也許我們的人根本就排不上用場。”封景深倒也是不慌,反正不管情況如何發展,路寧最終都是清白的,眼神驀地掃向觀衆席最後一排的帽檐上,眼裡隱着擔憂和失望。
“封先生,我來了,謝謝您的好意,替我出席庭審,現在就不勞煩您費心了,或者您可以繼續當個漠然的看客,旁聽席上應該會有人等着你,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路寧睜大了一雙黑亮的星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封景深,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捏緊拳頭,她想要從封景深臉上看出一絲異樣,哪怕是一絲絲痛心和愧疚,可惜,她失望了,這個男人還是一臉的漠然,他真的就沒有一點點愧疚嗎?
她一直無條件的相信他,把他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前幾天的新聞播出,她真的以爲自己沒事了,可現實卻往她頭上多潑了一盆髒水,干擾視聽,擾亂案件審理,這個男人自作主張代替她出席庭審,竟然一句都沒有替她爭取,要是她沒及時醒過來,是不是就得在監獄裡重見天日了。
一句“封先生”,一個尊稱“您”,封景深眼眸一沉,豈會聽不出這是路寧在已經無形中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明明早上出門前眼前的女人還安然沉睡者,不過幾個小時過去,就已經性情大變,封景深依舊不動聲色,手指一下一下規律的敲擊在光滑的桌子上,眼眸深深的看着路寧那張精緻到虛假的臉,她竟然不相信他,這是封景深不能接受的。
驀地,手掌用力的撐在桌子上,優雅慵懶的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睨了路寧一眼,將被告席讓給路寧,目不斜視的離開。
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路寧的心一緊,目光下意識的去追尋封景深,可惜,她又失望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她一眼,哪怕是一抹餘光都不屑留給她,只是一抹決絕冷漠的背影,關門聲響起,那聲音像是拉鋸路寧心臟的“嘎吱”聲,明明她沒錯,明明是他有私心,爲了包庇許藝一直讓她處於被動,他憑什麼沒有一絲愧疚,還能離開得如此瀟灑。
短短的三分鐘,整個法庭沒有任何人出聲干擾,像是都等着看好戲一般,可惜看客們都失望了,只是簡單的烏龍,遲遲未露面的被告人到場而已。
路智萱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眼神惡毒兇狠的瞪着路寧,心中卻是冷笑不已,都死到臨頭,還在這裡賣弄風騷,跟她那個低賤的媽一樣,專會勾引男人,賤/人,她倒要看路寧這個野種還能得意多久,可是演戲就必須演全套,路智萱突然從原告席上衝到被告席,一把揪住路寧披散的頭髮,一副痛不欲生的做派,一個擔心母親的孝女演得真是入木三分,聲嘶力竭的咆哮着,叫苦不迭,“路寧,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終於捨得露面了,你把我媽媽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還我媽媽,你這麼賤,你怎麼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