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之上,激烈的戰鬥已經開展,凌厲的劍氣彷彿要將一切都撕裂開,四面八方都是劍的影子。史禎湘手中的劍輕柔鬼魅,讓人防不勝防。風小哲的劍凌厲鋒利,每一招都是極其難防的殺招。
史禎湘在劍的造詣上確實很不錯,對劍的領悟也夠深。風小哲若不是有廚子師尊指導,和風大哲留下的那一套套精妙劍招,恐怕在對劍道的領悟上還要比史禎湘插上一籌。
臺下的人也是看得極爲癡迷,難得的劍術對決,層出不窮的精妙劍招,讓人眼花繚亂。
“沒想到,史禎湘竟然馬上就要突破到中級武師境了,恐怕這次後,他就可以突破到中級武師境了。都說四年級天賦最高,可是三年級,着實是出了幾個妖孽啊。以他的劍法和攻擊力,就算是比起中級武師境也不遑多讓。”
“是啊,這個風小哲更是一身的詭異,明明看上去只有七重武徒境,可是神識已成,真元數量堪比初級武師境,真不知道他的真實境界是什麼。”
“不過,風小哲就算再厲害,懂得的劍法再多,境界肯定是比史禎湘要差上一截的,這場比試,風小哲必敗無疑。”
“這倒未必了,你難道忘了風小哲戰勝陶彥的驚豔一劍嗎?那一劍到現在也沒人知道是什麼劍法,很多人都在猜測,這是他自創的劍招。”
“不管怎麼樣,境界和實力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陶彥那個蠢貨之所以輸,還是因爲他太過大意。史禎湘遠非陶彥所能比,這場比試,風小哲就是個廢物,就算再怎麼變強,廢物終究是廢物,他也絕對不可能贏。”
……
嘰嘰喳喳的聲音不斷傳出,觀衆席上的人都在激烈爭吵着,到了這個份上,大部分人還是不相信風小哲能贏。不過,他的支持者,顯然是多了一些的。
就在這些人激烈討論時,兩人的戰鬥也已經到了最激烈的時刻。史禎湘終於使出了自己的殺招,驚柳三式。驚柳三式一式接一式使出,頓時場間似乎響起了一聲悶雷,在一瞬間,他的劍如疾風吹勁草一般,瞬間就刺出了十八劍,風小哲已經被他的劍光所籠罩,整個人都被困在了劍中。
他的周圍,那些劍在不停地動着,似乎根本無法逃脫。
滿場死寂。驚柳三式,毀滅中蘊含新生,實在是太恐怖了。
風小哲,能夠逃脫嗎?
下一刻,風小哲給出了答案。手中的誅天劍陡然揮動,一陣快到人眼無法分清的劍光閃現,快到了極致,狠辣到了極致。
奪命第一劍,第一式。
只需一劍,史禎湘就感覺到了毀滅般的危機。幸運的是,他早已見過風小哲對陣陶彥的那一場,暗暗做好了準備,整個人一直護住全身要害,風小哲使出這一招時,他立馬就轉攻爲首。
這一招應變確實極快,就算是風小哲也未必能有如此果斷,然而他卻還是小瞧了風小哲。這一劍,本就不是爲了殺他,而是爲了破開這些劍氣,轉守爲攻。
史禎湘最大的優勢就是剛纔的攻擊力,但他受了陶彥一劍被廢的影響,心中早已經有了恐懼。只是這種恐懼隱藏在內心深處,連他自己也未能察覺到。史禎湘雖然天賦異稟,但卻沒有真正經歷過生死戰鬥。就算他表現得再自信,也始終無法和風小哲這樣的偏執狂相比。
見識到陶彥被廢的那一戰,縱然讓他對風小哲的這一劍有了防備,但是卻也在他的心裡埋下了一顆恐懼的種子。當風小哲那一劍刺出的時候,他想的竟然是防禦而不是乘勝追擊,這,纔是最大的敗招和昏招。白白地將自己的先機讓出去,實在是一個太過愚蠢的決定。
風小哲等待這麼久,就是爲了等待這一刻。史禎湘就算是境界再高,但在心性和實戰方面卻是比風小哲差遠了。就像風小哲一直所說的那樣,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他又何必去和他們計較些什麼?
奪命第一劍乃是風小哲融合幾套一流劍法所自創的劍式,就算還有許多缺陷,但卻勝在奇詭、速度和出其不意。這一劍他現在只想出三式,每一式都是獨立的劍式,但是真正對敵之時,卻可以一式接一式,一式的威力高過一式。
史禎湘還剛暗鬆一口氣時,風小哲奪命第一劍第二式已經來到,這一劍直接對準的是他的喉嚨,史禎湘大驚,急忙將柳神劍收縮,想要就此纏住他的誅天劍。
出乎意料的是,風小哲這一式的威力似乎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大,他這一擋極爲匆忙,但風小哲的劍卻像是被影響了般,直接變了方向。這讓他有些驚喜,正想將劣勢逆轉,轉守爲攻。
然而,他畢竟是太過天真了一些。風小哲的劍,真的有這麼弱嗎?
根本不可能!
史禎湘終於感到了一絲不對勁,他的身體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絲危險和恐懼,渾身不知不覺中已經滲出了冷汗。他的身體急忙停住,整個人瞬間變向,然而,終究是晚了一步。
臺下的人瞳孔緊縮,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也終於是看出了些什麼,這個風小哲,真的很強。他的劍式衆人並沒有見過,但從中卻能感覺到一絲熟悉的味道。難道說這真的是他自創的劍式?
這樣的境界,這樣的年紀,竟然就能自創劍式,簡直是妖孽啊!更爲恐怖的是,他出手果斷,更是有着極強的掌控能力,本人更像是經歷過無數次生死戰鬥一般。這讓很多人感到奇怪,傳聞中風小哲並沒有出過幾次醉劍學院,那麼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哐當!”一個聲音響起,史禎湘的劍,已經被打落在地上,風小哲的誅天劍,已經刺進了他的肌膚,只要再進一步,便是史禎湘的心臟。這場戰鬥,終究是風小哲更勝一籌。
史禎湘雙目凝滯,他終究還是敗了,剛纔那一劍,是風小哲故意轉向,真正的目標,其實是他的心臟。
這一場,他輸了,無論比哪一方面,都是他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