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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少橫行這麼久，一直都是依靠着自己的背景欺負別人，但是沒有想到今日竟然會遇到這樣一個惡魔般的人物。
早知道會惹到這樣的一個煞星，他無論如何也不敢這麼囂張啊。
“該死的，要是知道這個小雜役會有這麼可怕的一個朋友，鬼才敢拿他尋開心！”
陸大少一直在後悔，恨不得時光能夠倒流，讓他再也不用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有些人，終究是不能惹的啊。
他怔住了，面對着眼前這個俊秀少年的問題，他甚至都不敢擡起頭來回答，像是在做這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一般。
“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這是學校，你不能殺我，陸家也不會放過你的。我的堂兄是內院天才，他也不會放過你的。”
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只能一次次地重複着這些不能殺他的理由。
風小哲搖搖頭，這些話，他真的很熟悉。
唰！
又一個聲音響起，依舊是無解的速度。
“噗哧！”
陸大少鮮血狂噴，又一截斷指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十指連心，剛纔已經斷了一指，現在再斷一指，已經是足夠讓他銘記一生了吧。
風小哲懂得怎麼樣才能徹底解決後患，只有讓他對自己恐懼到連反抗和報復都不敢生出的程度，才能徹底地解決後患。
以後，這剩下的八根手指會時刻提醒着這個陸大少，讓他在想到自己時，就生起一種濃濃的恐懼。
“有些代價，是你們一生都無法承受的，念你們是初犯，給你們一些教訓。”
風小哲淡淡地聲音飄進每個人的心中，他掃了這些人一眼，然後看了看聖小卿，又再次將目光回到了這些人身上。他的語氣瞬間加重，語氣變得無比森然。
“滾！”
刺骨的殺機降臨，讓這些人全部膽寒。
“啊！”
一個個慘叫聲響起，除了陸大少之外，每個人都斷了一指，這些人忍住鑽心的疼痛，抱着頭就這樣悽慘地離開了。
彷彿風小哲的這個“滾”字並不是什麼侮辱的詞語，而是他們解脫的符咒一般。
他們，終於是可以從地獄解脫了嗎？
看着他們遠去的樣子，風小哲拍了拍聖小卿的肩膀，柔聲說道：“沒事了，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聖小卿享受着這樣心安的感覺，內心升起一股暖流。
他的眼睛是這樣的清澈，就像是山上的清泉一般，不涉及這個世界的醜惡和骯髒，整個人全身上下都清澈得如水晶一般。這樣的人太過純粹，甚至都讓人不想讓他惹上任何的塵埃和雜質。
風小哲很想拔劍斬了那羣畜生，難道他們看不出聖小卿的清純嗎？
一種想讓人守護的清純。不過經歷這樣的事情之後，在清澈之下，卻是多了一絲戾氣。
風小哲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是好是壞，但是也無力去改變。不過，他倒是願意幫忙守護着這份純真，一如當初他受傷時，聖小卿每天給他送飯時的那份單純。
這個世界上美好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如果可以，風小哲會耗費巨大的力氣，去守護這樣的一份純真。
他的眼中忽然閃過一抹寒芒，沒有誰知道，這抹寒芒意味着什麼。
“這樣的招數，你們當真是找死？”
風小哲用只有一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呢喃道。
沒有明確地指着要針對誰，但是躲在角落裡偷看的某人卻是感覺到自己都快要被撕成碎片一般。一股冰冷的殺意，彷彿都要將人徹底送入無邊的黑暗中。
兩個人同時走進了第一食堂，風小哲其實也是碰巧有事來找大廚。但是卻沒有想到會碰到聖小卿這樣的事情。
也幸好是自己來得及時，不然還不知道聖小卿什麼時候就會被逼瘋掉。
雖然他知道只要大廚出手，這些人絕對是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但是從始至終，大廚都沒有出手過。
風小哲自然是相信大廚有不出手的原因，但是還是有些無法理解。
難道他真的願意眼睜睜地看着聖小卿毀滅嗎？
於理他可以相信大廚，但是於情，卻是覺得有些說不過去。
聖小卿的身上有着太多的謎團，而大廚同樣是如此，就連大廚給的誅天劍，也是讓人感覺到一團漿糊啊。
這也讓風小哲的好奇心越來越濃烈了，本來是想問問誅天劍的事情，但是現在對聖小卿的事情，也是非常想知道。
更重要的是，從現在他已經越來越肯定，聖小卿絕對不是個男人，他的預感不會有錯，聖小卿絕對是一個女人。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大廚幫她僞裝得太好，還是說她的身上發生了異變，讓風小哲都找不出什麼證據來確定。
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是不會錯的，更重要的是，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你來了！”
大廚沒有起身，只是聽到腳步聲就確認是風小哲過來了。身上的衣服有些破舊，臉上的鬍渣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清理了，手上拿着一個有些髒的酒葫蘆，在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喝幾口酒。
“這是一個很有故事的男人！”
風小哲在心裡暗暗下了這樣一個結論。
以前他也一直這樣認爲，但是隨着時間推移，自己所見所識和經歷的東西越變越多，看得也是越來越準了。
風小哲對大廚不出手還是有些怨氣，所以也是比較冷淡。
“嗯！”
很冷淡簡短的一個迴應，與過去他圍在大廚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截然不同。
大廚沒有理會風小哲的情緒，只是無聊地吩咐了一句：“最近研發出了一道新菜式，你拿出來給他嘗一嘗！”
沒有回頭，只是看着自己的酒葫蘆，這話也沒有專門對着誰說，但是多年的默契卻是讓聖小卿立馬就知道大廚是在對自己說。
身上的傷痕猶在，但是聖小卿卻不管這麼多。聽到這樣的一句話之後，聖小卿毫不猶豫地就準備去拿。
風小哲聽到有新菜式時，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始終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爲什麼竟然會有這麼古怪的人。
明明是強大的煉藥師和煉器師，爲什麼會捨棄自己的老本行，轉而醉心於做菜。這不是瘋癲了嗎？
更重要的是，如果味道好一點，還是可以接受的。可是大廚那做得是什麼菜啊，完全是毒藥好嘛。要不是風小哲心志堅定，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被毒死了吧。
沒想到大廚第一眼見到自己就要給自己嘗新菜式，風小哲真是感覺自己出門沒有看黃曆啊。大廚的菜一道比一道更加具有毒性，這次能不能活着吃完，還真是難說之事。
儘管自己已經產生了極強的免疫能力，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不過這還是次要的，他看到聖小卿眼眶通紅地想要去拿菜的時候，就忍不住感覺到一絲憐惜。
他拉住聖小卿的手，有些於心不忍。他認爲這個時候的聖小卿應該好好休養纔對，無論是身體還是內心，都需要安靜。這樣的小事，不應該去麻煩她。
但是聖小卿對着他擠出了一絲笑容，然後掙脫他的手，就往廚房的方向而去了。那固執的眼神，令人的心都有些微微的刺痛。
多麼固執而倔強的一個人啊，即使是受到這樣的折磨，仍舊是如此的絕強和固執。
“讓她去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大廚淡淡地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風小哲聽到這樣的這樣的聲音就有着一肚子火想要發作。
想了很久，他還是冷冷地問了出來：“聖小卿是女的？”
“是！”大廚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冷淡。
“那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風小哲的聲音已經有些高了。對自己的恩師，用這樣的語調，無疑是有些不太尊師重道。
大廚也沒有在意這些，他本就是個像是對什麼都不太在意的人。連誅天劍這樣逆天的靈器都被他送出去了，他還有什麼需要在意的。
除了做菜，風小哲已經不知道大廚這輩子還有什麼別的事情要做。這種對菜的固執，實在是讓風小哲覺得匪夷所思。
他的迴應依舊是十分冷漠：“因爲你沒有問過。”
他頓了頓，眼睛不知道看向何方，然後繼續說道：“而且，你也沒有必要知道！”
“……”
風小哲竟然無言語對。從來都是他成爲話題終結者的，但是沒有想到這個記錄竟然是被這個老頭子打破了。
其實，這個老頭子看上去也不是真的很老，不過風小哲卻是恨得牙癢癢，把人家年齡都提高了好多。
“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你沒有必要知道！”
“她的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
“你沒有必要知道！”
“她爲什麼不說話！”
“你沒有必要知道！”
“……”
沒有必要知道你妹，風小哲算是徹底無語了，忍不住都想爆粗口，要不是眼前的這個人是他的師尊，他估計會一個耳光子抽過去。
丫的，每次都是一句“你沒有必要知道”就把我堵了回去，要不要這麼直接，要不要這麼不給面子。老人家的涵養都到哪兒去了！
越想越生氣，同時也是爲聖小卿跟着這樣一個不靠譜的傢伙感到無比的痛心。
“我很是不明白，你爲什麼不出手？”
剛纔風小哲是抓狂，現在便是有些憤怒了，這樣的語氣已經不像是詢問，而應該說是質問了。也只有在這樣真正怒了的情況下，風小哲纔會這樣對着自己的師尊無法無天。
是的，從他看到聖小卿被欺辱成那樣，看到她拿無助而絕望地閉上雙眼時，風小哲的心中就有着這樣一個疑問。
他願意相信大廚，但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可以爲他開解的理由。
聖小卿是他最親近的人，風小哲可以看出大廚對她的感情有些不一般。但是，他爲什麼不肯伸出援手。只要小小地動動手，這些王八蛋就不敢這樣對聖小卿。
聖小卿也就不會被欺辱到近乎絕望的地步。
風小哲能夠狠，但是無法接受自己的朋友遭受這樣的苦難。他太重情了，所以根本就不能接受大廚不出手的事實。難道他願意親眼看着聖小卿這樣一個單純的人走向毀滅？
這樣的不能接受，讓他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大廚是他尊敬而感激的人，他需要大廚的一個解釋，非常需要這個解釋。就算是捏造的，風小哲也能夠接受。
“我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
大廚的聲音依舊是如此的冷漠而固執。
“該死，該死的命！我偏偏不信！”風小哲近乎咆哮般地呼喊着。
大廚終究還是沒有給他一個理由，連捏造一個理由都不屑去做。什麼該死的命，難道聖小卿在他眼前去死，他也要無動於衷嗎？
風小哲無法接受這樣一個冷酷的大廚師尊。人間有真情，像聖小卿這樣的人，更應該得到一些幫助。
儘管風小哲不知道聖小卿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能夠感覺出她過去一定經歷過一段難以釋懷的往事。多麼讓人憐惜的一個女孩子，爲什麼大廚師尊竟然是如此地漠視她的苦難？
他們不是最親近的嗎？
有些事情，當真正涉及到自己都關心的人時，總是會有些失去理智。
人到底是理性的動物還是情感的動物？
“你需要冷靜一下。”大廚的聲音依舊是如此的淡漠。
“該死，我不需要冷靜。我只希望你把她的事情都告訴我，既然你不願意保護她，那麼就交給我來保護！”風小哲怎麼可能冷靜得下來，他恨大廚的見死不救、無動於衷。他爲聖小卿的遭遇感動心痛。
這樣的他，如何靜得下來？
“被情感所困，是你的致命缺陷，你若不改正，終究是難以達到武道巔峰，你太沖動了，這樣不好。”大廚繼續用平淡的口吻教導着風小哲。
風小哲的心輕輕顫抖了一下，但立馬又被憤怒所塞滿。
“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風小哲怒聲質問着大廚。
“我說了，你沒有必要知道。這是她的事情。”大廚同樣異常固執。
風小哲的情感一下子就爆發了：“又是這句，我是他的朋友，我是你的弟子，我憑什麼不可以知道。我想幫她，不想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你知道她剛纔的眼神是有多麼的無助嗎？那麼無力而痛苦，就像身處地獄一般。”
“她一直在期待着你的解救，她一直在等你。但是你沒有出手，她一直沒有放棄你，你卻放棄了她，這對她不公平！你難道就沒有生起半點的惻隱之心嗎？你難道就不知道她是多麼期望你能帶她脫離苦海嗎？”
一句句話，都是風小哲壓在心裡的，直到現在，他纔敢真正全部爆發出來。
“這件事，不用你管！”大廚也有些上火了。他的表情甚至是有些掙扎，像是想到了一段極爲痛苦的經歷一般。
這個樣子被心細的風小哲給捕捉到了，但是他卻真的不知道該說怎麼做。
你到底是有什麼難處，逼得你連自己身邊親近的人都不願意去救？
他想逼他一把，逼得更深一些。
“那麼請告訴我，我來幫她！”
想要的答案終究是沒有得到，大廚還是那麼固執：“我說了，這事我們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你無權干涉別人的命！”
風小哲同樣是那麼的固執：“人力可以改命！”
話音落下，天都變了顏色，雖然僅僅是一瞬間。
大廚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這兩個人都是無比固執的傢伙，誰也沒有辦法說服誰。
這樣的氣氛，讓溫度都降了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聖小卿端着大廚的新菜式進來。她的眼眶紅紅的，但是臉上卻是擠出了一絲笑容。
風小哲的心莫名地有些痛，一怒之下，搶過小卿手中的一盆菜，拼命吃了起來。
也沒有顧及到這是什麼菜，好不好吃，更沒有去想這堪稱毒藥的菜到底是有多麼難以下嚥。他只感覺堵得慌，剛好又有了這樣一道菜。然後，他就奮不顧身地吃了起來，狼吞虎嚥。
不是因爲飢餓，而是他太需要發泄了。
在聖小卿驚訝的目光下，風小哲瞬間光盤，然後終於是感覺到了什麼是死一般的感覺，直接就這樣暈了過去。
堵得太難受，暈過去或許也是一種很好的選擇。
“他累了，讓他睡會吧！”
大廚的聲音還是這麼冷淡，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卻是讓人感覺有一絲的疲倦。
聖小卿默默地點頭，依舊是那麼的乖巧，沒有說任何話。
風小哲本來是想問問誅天劍，來了之後又想了解聖小卿的事情。但是沒有想到，大廚用一道菜，就讓他撲街了。
薑還是老的辣啊！
……
……
醉劍學院，外院。
風小哲坐在坑天神教的總部，然後身邊跟着的是凌青雲和歐霸。
看着臺下的號稱外院百事通的傢伙，風小哲問道：“事情都查清楚了嗎？”
這個外院百事通平日裡蒐集情報的消息一流，外院大小事務全部都極爲清楚。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這一次看到風小哲出來成立醉劍學院，他感覺到是自己崛起的好時機，於是也在別人的引薦下加入了坑天神教。
他更爲驚喜的是，纔剛加入就竟然接到了任務，而且現在這個外院實際的靈魂人物竟然就這樣站在這裡笑眯眯地對着自己提問題。這確實是他遠遠沒有想到的。
風小哲醒來後，就沒有再見過大廚。他想或許是自己當時的語氣太沖，讓大廚真正生氣了吧。
在安慰了聖小卿一頓後，風小哲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他本想將聖小卿帶在身邊保護她，但是聖小卿堅持拒絕了這個提議。她還是想一直待在大廚身邊啊。
風小哲也知道將她帶在身邊是非常不適合的，自己本來就經常面臨着極爲兇險的狀況，恐怕還會連累她。於是也只能排些坑天神教額成員多加照看一下。
這次的事件，風小哲也總感覺是有人故意爲之，主要還是爲了針對自己啊。
百事通名爲張百萬，他看着風小哲極爲激動地說道：“都查清楚了。那個陸大少是蜀國陸家家主的獨孫，極爲疼愛，就像是家裡供着的寶貝一樣。陸家只能算是二流家族，但是實力也算是相當不賴。而且，這個陸大少有個堂兄在內院，聽說有着高級武王境的實力，是宙門的一員大將啊！”
風小哲皺眉：“宙門？”
一個二流家族的少主，打了就打了，風小哲不信他們還敢跑到醉劍學院這裡來鬧事。他連林家都惹了，還怕一個小小的陸家幹什麼。只要自己出去的時候小心一點就是了。
不過，這個高級武王境的內院弟子，倒是有些難處啊。更何況，對方還是宙門的。
內院有宇門、宙門和洪門三大勢力，分庭抗禮，三足鼎立，維持着一個微妙的平衡。自己已經和宇門的白夜明結下死仇，現在又惹了宙門的傢伙。看來，自己的運氣還真的不是怎麼好啊。
“他堂兄名爲陸凡，實力極強，在宙門中實力和地位都很高。”張百萬繼續說道，“對了，李晨的堂兄李方明也是宙門的，與陸凡私交甚厚！”
“是嗎？”風小哲呢喃道。
李晨，這個人他還是挺有印象的，心志和計謀都還算過得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人。
自己進入內院的阻礙，算是越來越大了，前有宇門，後有宙門，還真是舉步維艱。就是現在不知道洪門的情況如何。
風小哲還是非常關注宙門的情況的，畢竟這件事情和他們脫不了關係。
“好了，這件事，我不會放過他們的。你下去吧，辛苦了！”
風小哲擺擺手，沒有再多問什麼。
張百萬本來還有什麼話想說，但卻不知道是誰對她使了一個顏色，便沒有再說下去。
爭鬥既然已經開始，那就鬥智鬥勇吧。
只是，千萬不要傷害我身邊的人啊。傷害他們的，都會付出代價。
風小哲臉色陰寒地走出了總部，然後一個人，不知道要走去哪兒……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