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之恩澤!”
大片大片的綠色光華從吉怵一族的旗艦上灑落而出,如同最爲管用的靈丹妙藥一般,受傷的蠻族頓時再次嗷嗷的衝上了戰場。
現在克拉託島外的海面上已然打成了一鍋粥,不計其數的蠻族勇士們在激烈廝殺,刺目的猩紅甚至染紅了海面。相較於流胤曾看到過的戰爭場面,這些蠻族除了近身廝殺以及靈術對轟之外,還有幾個巫祝一同組成的大陣,進行巫術對轟,這種巫術對轟的威力至少都是頂級丞術那一級別,所以造成戰況分外慘烈。
“吼!”
就在海面上進行着大規模的廝殺之時,一隻八足霄麟鬼竟然也是參與進來,它不站任何一方,而是來吞噬死去蠻族戰士的屍體,這些蠻族戰士的屍體中有着極高的能量,蠻獸們對於這些東西最爲喜愛了。
八足霄麟鬼巨大的觸手攪動着海面,掀起了滔天的巨浪,讓不計其數的小船都被掀翻了,其上的蠻族們則是尖叫着摔落下去,吞噬死屍不過癮的八足霄麟鬼直接捲起了這些倒黴蛋,然後觸手上吸盤中的尖牙利齒猙獰的蠕動起來,這些傢伙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被嚼了個支離破碎。
戰事本來就夠亂的了,這隻八足霄麟鬼還來搗亂,一下子就讓兩邊的首領憤怒了。
“我去滅掉這隻孽畜!”真烏大巫祝蒼老的面容上滿是怒氣,看着自己部族的戰士被那隻大傢伙給生生吞噬,再好脾氣的人也忍不住了。
“你不要動,一會的大陣還需要你主持,讓我來吧!”吉怵一族的聖者卻阻攔住了真烏。
“聖者!”真烏大驚,聖者是一族的精神領袖,是最爲高等的存在,真烏怎麼能看着他涉險境呢?
“無妨,一隻孽畜而已!”聖者卻更加的從容,他拄着柺杖有些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其虛弱的樣子直讓身邊服侍的幾個巫祝們害怕一陣風就把他吹倒,“好多年不出手啦,骨頭都鏽住了!”他自嘲着。
聽到了聖者的自嘲,身旁幾個巫祝卻像是回憶起什麼,神色激動起來。
幾人來到了船外,八足霄麟鬼的龐大身軀就在他們不遠處的海面中,高達幾十丈的身軀浮在海面上,給人以一種誇張的壓迫感,幾條觸手上下翻飛,那些船隻只要被擦碰到一點,立時就是化爲了碎片。
“吼!”
八足霄麟鬼吃的不亦樂乎,興奮的大吼起來,其周身的海面都被染爲了刺目的猩紅色。
“呵!”聖者輕笑一聲,然後有些緩慢的舉起了手中的柺杖,玄奧難懂的咒語從他嘴中發出,而一股誇張的波動也是出現在了這片空間。
八足霄麟鬼感到了致命的威脅,放棄了吞噬蠻族戰士,兩隻房屋大小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聖者所在的船隻,八隻巨大的觸手竟然一同砸向了這裡,巨大的浪濤簡直要把這片海域給掀個底朝天。
聖者的誦唸聲更加的大了,綠色的符咒能量具象化出現在了半空中。
“是聖者!”吉怵一族的戰士認出了這股熟悉的能量,臉上滿是狂熱的色彩,不由大聲呼喝起來。
綠色的符咒能量凝聚的非常快,就在八足霄麟鬼的巨大觸手快要撕爛這一船人的時候,它達到了巔峰狀態,一個巨大的虛影出現在了半空中,強大的威勢讓無數人爲之折服。
“吼!”
八足霄麟鬼被這股威勢給嚇到了,它也不在攻擊了,巨大的身體猛然扎進了海下,掀起的浪濤足有十幾丈高。
但是綠色符咒具象而出的虛影卻沒有放過它,虛影伸出了一隻大手,對着八足霄麟鬼逃竄的方向握了下去。
“砰”
巨大的悶響聲伴隨着淒厲的慘叫聲一同傳來,然後海面之下一個巨大的血色氣泡翻涌上來,整片海面都好似化爲了血海。又是過了一小會,八足霄麟鬼的巨大殘屍漂浮上來,滿滿的塞滿了海面。
“聖者!”吉怵一族狂熱的呼喊起來。
聖者卻沒有停,而是對上了克拉託島嶼之外的巨大的防護罩。綠色符咒能量具象化而出的虛影轉過身來,對着巨大的防護罩再次握下。
“咔咔咔”
堅實無比,承受了無數次吉怵一族攻擊仍堅挺的防護罩應聲破碎。
“烏拉烏拉!”吉怵一族的戰士們大叫起來,然後不再和這些傢伙們糾纏,直接衝上了島嶼。
威勢迫人的虛影完成了這一壯舉之後緩緩的消散在天地間。
“咳咳”
聖者周身的氣勢也隨之消失,再次恢復爲那個蒼老面容,並且有些臉色發白的咳嗽起來。
“聖者!”真烏等人着急過來扶住了聖者。
“無妨。”聖者擺擺手,然後看向了島嶼之中的一座黑色尖塔,那處高聳異常的尖塔在海外仍舊清晰可見,而此時一道沖天的光柱出現在了尖塔的位置,“快去阻止他!”他催促起來。
“是!”真烏等人也是知道緩急,於是也不再羅嗦,駕馭船隻登陸島嶼去了。
“聖者,無恥的吉怵一族打進來了!”一個赤鴻一族的守衛長跑了進來,臉上滿是驚懼,看樣子是被吉怵一族聖者的手段給駭住了,徒手撕碎八足霄麟鬼,簡直太恐怖了!
“慌什麼?!”元慶大巫也是感知到了那一擊,這熟悉的波動他可不會忘記。“繼續組織人手前去阻攔,我們的至高神靈即將歸來,在這之前決不允許任何人前來打擾,否則定要投他入萬獸窟,明白了?”
“是,是!”那個守衛長雖然眼裡滿是恐懼,但是“萬獸窟”一詞也讓他的心中大跳,無法違抗命令的他只好咬着牙再次折返,準備繼續阻攔吉怵一族。
“哼,可惡的延吉!這一次一定是我贏!”他望向了風雷大作的祭壇上,眼中滿是即將復仇的瘋狂。
此時的祭壇之上已然能量劇烈的波動起來,周圍一圈巫祝神色狂熱的唸誦着繁奧的蠻語,一種命魂被剝離的蒼白之色出現在了他們臉上,但這些人卻毫無所覺,仍舊爲着心中最爲崇高的神靈奉獻着一切。
而祭壇中央跪坐的歧魑等人也臉上滿是狂熱,歧魑的眼中再沒有了對於流胤的依戀,那曾經對着流胤綻放出的羞怯和濃烈愛意全都被衝散,她現在的臉上,僅剩下了對於神靈即將降世的瘋狂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