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劫船倒是沒有全軍覆沒,只是不少船員都受了傷,還都挺嚴重,龍王城的醫館一時間人滿爲患。
蘇水墨立刻親自前去探望衆多船員,給他們的家人都發放了補償,同時趁着慰問的機會,詢問他們這次海難究竟是因何發生。
一個頭上纏着紗布的船員對蘇水墨哭訴道,“老闆,我們這是讓一羣海賊給劫了!”
“海賊?”蘇水墨愣住。“那我即刻上報官府,趕緊懲治他們!”
“這些海賊官府可懲治不了啊。”
“有這等事?莫非他們神通廣大,還是和其他官員庇護?”
船員搖搖頭,“都不是,只是因爲那些海賊,是扶桑來的洋人!”
蘇水墨更加驚訝,“扶桑?東瀛那邊?”
“對,我們本來在海上好好的行駛,那羣扶桑東洋人忽然來了一大羣,用許多小船將我們圍了個結結實實。
“隨後他們強行上船,說着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語言,爲首的那個倒是會說幾句中原話,說我們闖進了他們的海峽,現在船是他們的了,讓我們下去。
“我們不肯,這羣扶桑洋人就用隨身帶着的武器,把我們打了一頓,扔下海,將船連着貨物搶走了!
“實在是可惡至極,我們分明是規規矩矩地走着自己的航線,根本就沒有闖進他們的地盤,他們肯定是故意找茬!”
“不錯,而且對方攜帶着武器,這證明,他們一定是有備而來。”蘇水墨嚴肅道。“既然是故意的,那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船員驚愕不已,“老闆,他們可是扶桑的人,咱們根本管不着,除非驚動皇上才行,您打算怎麼做啊?”
蘇水墨沉思一下,換了個話題,“我說到做到,至於我用什麼辦法,你就不用操心了,安心養傷吧。”
她又詢問了幾個傷員,得到的答案基本一致,蘇水墨更加在心中確定,對方一定是把自己的貨船當做了肥羊,早就盯上了。
回到蘇府後,蘇水墨思考着如何處置那些扶桑海賊,心裡發了愁。
這些人肯定不會只劫自己的貨船,其他海運商人一定也遭遇了劫持,這是一個關係到許多人生意的事情,不容小視。
可是,正如船員所說,自己沒有權力去處置他們,要麼將這個虧嚥下去,要麼在一旁瞪着眼乾着急。
除非驚動皇上……
驚動皇上……
蘇水墨正在沉思,忽然聽到浮香的聲音,“宋公子,您可來了,老闆今天愁壞了,只要您來,她肯定能轉憂爲喜的。”
蘇水墨趕忙站起身,此時浮香將門推開,引着宋城和進了屋子,自己福了一下,關上門離開了。
“怎麼愁眉苦臉的?”宋城和關心道。
蘇水墨苦笑,“還不是因爲貨船的事情啊。”
“那件事我已經聽說了,來的路上浮香嘰嘰喳喳地說了一路。她這段時間倒是開朗了不少。”
“前兩天張興安送了她一隻鐲子,這丫頭正高興着呢。”蘇水墨滿臉感慨。“唉,當初他倆可是互相看不順眼的,誰想到現在居然在一起了?”
宋城和又與她調侃了幾句,轉回正題,“貨船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想寫個摺子,上報給皇上。”蘇水墨一本正經道。“我自己管不了那些東瀛人,只能依靠皇上的力量了。”
宋城和笑着搖搖頭,“皇上每天要處理很多政事,你這種小商人的事情,皇上是管不了的。別說是皇上,就是一些官員,都很難保證會搭理你。”
蘇水墨有些失望。
確實,是自己考慮得不顧周全,要是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讓皇上一個人管理,那他還不得累死?
宋城和話鋒一轉,“除非……是皇家的商隊被劫了,皇上纔會重視起來,並出面進行管理。”
“皇家的商隊?”蘇水墨被吸引了注意。
很快,她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如此,那我就繼續擴展生意,成爲皇商,不就能整治他們了嗎?”
見蘇水墨被自己“誘惑”成功,宋城和大笑不已,“墨墨,你居然有這樣的雄心壯志,非常好!
“不過,這皇商可不是輕易就能做的,一般來說,皇商要麼是皇親國戚,要麼是皇上親信的大臣的家人,基本都是聖上親自任命。
“我並非是有意打擊你,只是蘇家雖然家大業大,卻沒有這種裙帶關係,首先很難取得皇上的信任,其次也不一定能掌握得了這麼大的格局。”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成爲第一個草根皇商,讓大家都知道,平民家裡,也可以出現商業的巨人!”蘇水墨自信道。
宋城和饒有興趣地看着她,內心欣喜不已,心說正好趁着這個機會,誘惑這丫頭上鉤,讓她心甘情願地跟着自己去京城。
蘇水墨以爲他不相信,拍着胸脯道,“只要我把生意做大,一定會吸引皇上的注意;至於能不能掌握這樣的格局,試試不就知道了?
“剛開始大家還不信我一個女人能經商呢,結果現在,我不僅比那些男人做生意還好,甚至發展出了多種經濟!”
“既然如此,你願不願意跟我回京城?”宋城和誠懇地問。
不等蘇水墨回答,他解釋道,“以前我能留在這裡,是因爲京城無事需要我 操心,只是,現在局勢有變,京城風向變幻莫測,我必須留下,否則一定會爆發鉅變。”
他本以爲蘇水墨會猶豫,沒想到,對方反而摩拳擦掌,興奮起來,“好,亂世之中才能出英雄,我就喜歡挑戰!”
宋城和先是一愣,隨後拍手笑道,“好,墨墨這氣度,連我都自愧不如!不過這一去可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回來的,你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蘇水墨點頭,“那是自然,不在京城闖出一片天地,我也不好意思回來。這一趟過去,我得帶着浮香和張興安,以及……”
宋城和本以爲她會說和蘇凡一起過去,不料,蘇水墨說出了一個令他驚訝的名字,“扈思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