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 洛鵬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不是因爲八大世家之間的爭鬥,也不是他和沐寒煙之間有什麼私怨,而是澹臺軒那一隊人馬不久前剛剛經歷過一場血戰死傷慘重。
想到先前他們殺入戰場挺身相救時的無畏身姿,不止洛鵬程,連周圍那些劫後餘生的百姓和將士都露出欽佩之色。
“不過,雖說我們這一隊人困馬乏戰力不濟,但畢竟人多,沐少主若是人手不足的話,我們還是願意分出一部份人手助你們一臂之力。”澹臺軒接着又大義凜然的說道。
無恥,做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沐寒煙看向澹臺軒的目光裡充滿了鄙視。
澹臺軒那一隊死了兩百人來倒是不假,數也數得出來,但要說什麼人人帶傷,未免就太過誇張了。沐寒煙先前就仔細看過,受傷的最多不過五六十人,大多都是輕傷,根本不影響戰力。也就莫彥鴻和那名斷了肋骨的傷勢稍重而已,可是莫彥鴻原本就是個草包,身爲莫家少主,現任莫家家主唯一愛子,所有莫家的修煉資源幾乎全堆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也不過才劍師三階,而且缺少歷練,真實戰力根本達不到劍師三階的水準,那名斷了肋骨的更是不濟,不過才大劍師罷了。
這樣的實力別說重傷,就算死了對整體戰力都不會有絲毫的影響。
澹臺軒這麼說,顯然又是想跟沐寒煙談條件了。可惜,他打錯了主意,沐寒煙怎麼可能和他這種人談條件?
“不必了,既然你們人人帶傷,那照顧好你們自己就行了,我們自能應付。”沐寒煙冷冷的說道。
“沐寒煙你確定不需要我們援手,我可是一番好意啊,等到了戰場之上,再想請我們出手恐怕就來不及了。”澹臺軒還沒有死心,又接着說道。
“放心,不會有那一天的。”沐寒煙面無表情的說道,連看都不想再看澹臺軒一眼了。
如此危急關頭,身爲聖廷執事,他不顧大局也就罷了,居然還想着個人私利,這種人,實在令人不齒。
“哼,我們走,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澹臺軒又討了個沒趣,惱羞成怒帶着手下一衆世家子弟先走一步。
這一次,沐寒煙身後衆人卻沒有一個人口出怨言,就連沐承啓都不例外,望着澹臺軒轉身而去的背影,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滿是鄙夷,同時也有幾分譏諷之意。
“這個白癡,不就是多幾人人嗎,兵貴精不貴多都不知道,就他們那羣烏合之衆,人數再多幾倍也是找死的份。”沐承啓不屑的說道。
“就是,居然想要脅沐少主,簡直是不自量力。”何慶宗馬上附和着說道,爲自己錯失了拍馬屁的第一良機大感自責。
“沐少主,我們這就前往北寧關,讓澹臺軒那卑鄙小人見識見識沐少主的實力。”嚴毅也緊跟着說道。
面對何慶宗和嚴毅的奉承,沐寒煙有些無語。嚴家與何家在京城八大世家之中也是位處中上,怎麼兩家少主如此市儈呢?不過細想一下,她又釋然了,正所謂過剛易折,他們這種玲瓏八面能屈能伸的性子,倒更適合當家主。
像嚴雨初那種寧折不屈的性子,再加上那張不比花月遜色多少的酷容,雖有希望將家族帶上輝煌,但稍有一慎,也可能讓整個家族萬劫不復。像何家老祖和章家老家主那樣的睿智,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
其他世家子弟雖然沒想他們一樣阿諛奉承,但對澹臺軒也是一臉的不以爲然。
洛鵬程這時倒是看出來了,自己先前的猜測其實沒錯,澹臺軒與沐寒煙之間顯然是有什麼怨隙的,剛纔那番話,就是在要脅沐寒煙,卻被她直接拒絕。
奇怪的事,她手下這幫世家子弟明知道自己人數遠不及對方,卻沒有絲毫擔憂,一個個口出狂言,竟是絲毫沒把那些異獸放在眼裡。
“沐少主,諸位公子,你們可不要小看了那些異獸,北寧關雖然駐守軍士不多,但卻無一不是精銳,實力最弱的也有劍師之境,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次襲擊北寧關的異獸怕是有可比劍師八階九階的強大存大,否則以他們的實力,又有地勢之利,絕不會如此危急。”生怕他們輕敵,洛鵬程又提醒了一句。
“劍師九階算什麼,有沐少主在,城主大人只管放心就是。”何慶宗胸有成竹的說道。當然,不是對他自己胸有成竹,而是對沐寒煙信心十足。
“就是,別說劍師九階了,便是大劍師都不怕。”其他世家子弟也是豪氣萬丈,看那張狂的模樣,好似現在就有堪比大劍師的異獸被他踩在腳下。
洛鵬程見狀更是不解,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好了,我們也出發吧。”沐寒煙沒功夫閒聊,跨上赤炭雲煙獸,便準備出發,卻發現先前心急火燎的那名年輕將領沒有動身,而是呆呆的望着自己。
“怎麼還不走?”沐寒煙不耐煩的問道。
“沐……沐少主,你真的會救五殿下?”那名年輕將領抹了把臉,問道。
“屈風亭, 是你?”沐寒煙微微一驚,眼前這名年輕將領,竟然是屈風亭。
當初五皇子帶着屈風亭返回京城,本是想借沐寒煙立威,可是卻連番受挫,聲望一跌到底,成了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笑料,屈風亭更是連受打擊,別說眼界甚高的宗家了,就連黑石城的屈氏分家都幾乎忘了這個曾經的少主,完全將他拋棄。
後來,兩人便離開了京城,沐寒煙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沒有想到,他們原來是洛安城鎮守邊陲,也只有這裡,纔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笑話,他們才能挺起胸膛做人。
“沐少主,異獸谷的事是我屈風亭不對,對不起你,也對不起那些無辜遇害的家族精英,不過都與五殿下無關,他雖然有些野心,本性卻是不壞,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你若是真心救他,我屈風亭願以死相謝,你若是不願救他,便請高擡貴手,還是由另一隊人去吧。”屈風亭單膝跪地,對沐寒煙說道。
顯然,他是擔心沐寒煙趕去北寧關見到五皇子,又改變主意,錯過時機反而害死了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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