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基,沐姐姐你說的是那個?”蘇寶兒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石臺說道。
那石臺方圓兩丈有餘,大部份都被掩蓋在碩石塵沙之中,如果不是眼尖,又有沐寒煙的提醒,蘇寶兒還真發現不了。
“沒錯,是它。”沐寒煙快步朝着那處陣基走去。
以她的實力,就算在潛龍谷待上大半年都沒有關係,說不定對提升實力還有些好處,不過高威虎卻撐不了幾天。至於蘇寶兒,沐寒煙倒是一點都不爲她擔心,據她說光明神殿還有其他人來了潛龍谷,有的是人照顧她。她只是捨不得高威虎和沐寒煙,更捨不得流光,這纔沒急着去找同伴罷了。
“站住!”還沒有走到那陣基跟前,突然,一名中年男子擋在了面前,神色不善的看了沐寒煙幾人一眼,問道,“你們是哪座神殿的祭司,懂不懂規矩?”
“你是霞峰神殿的人,你叫什麼名字?”沐寒煙皺眉問道。
看這名中年男子祭袍上的標誌,正是霞峰神殿下屬祭司,雖然實力勉強算是不錯,達到了十階神靈祭司,但是連他們的主祭見了沐寒煙都得客客氣氣的,他一個下位祭司,有什麼資格在沐大主祭面前呼五喝六。
說這話的時候,沐寒煙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久居上位者纔有的威嚴之意。其實一般情況下,沐寒煙都算是平易近人的,也從來不拿主祭的架子,可是這人明明實力一般,地位也算不上多高,卻偏偏在她面前擺出一幅高高在上的架子,語氣態度更是不善,讓沐寒煙很是不爽,紈絝大小姐的張揚很容易就展露無遺。
“在下霞峰神殿祈語祭司費長樂,敢問大人尊姓大名。”看到沐寒煙身上流露出的威嚴,中年男子不敢小看,收斂起了那份囂張,客氣的說道。
費長樂。沐寒煙聽着耳熟,腦海中回憶了一下,這不正是把陳血風逼得走投無路,最後不得不淪爲流寇的那位祈語祭司嗎?
“花雨神殿主祭,沐寒煙。”沐寒煙冷冷的說道。
雖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是反過來說,可恨之人也未必就沒有可憐之處,對陳血風的遭遇,沐寒煙其實也是有些同情的,對把他逼入絕境最終走上不歸路的費長樂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好感。
“原來是沐主祭,在下失禮了。”費長樂知道了沐寒煙的身份,趕緊行禮說道。
“不必多禮,
我還有正事要辦,麻煩費大人讓一讓。”沐寒煙沒興趣在費長樂身上浪費時間,閃身繼教朝那座陣基走去。
“沐主祭請留步。”費長樂卻再次擋在了沐寒煙的面前,說道,“主祭大人,你說的正事,是指這座陣基吧,不好意思了,趙大人有令,這座陣基是留給生命神殿其他幾位大人的,任何人不得佔用。”
“趙大人,哪個趙大人?”沐寒煙臉色一沉,問道。
“怎麼,花雨城一別纔沒多久,主祭大人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隨着陰陽怪氣的笑聲,趙興鵠大步而來。
“屬下見過趙大人!”費長樂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象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一樣迎了上去。
趙興鵠卻是擺了擺手,連正眼都沒看他一眼。
“果然是你。”沐寒煙鄙視的說道。
一聽費長樂提到趙大人,她就猜到是誰了。果然,就像她猜測的那樣,趙興鵠絕不會讓她好過,只要她一到潛龍谷,少不了要給她使絆子穿小鞋,看這情形,費長樂多半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卻受了趙興鵠的命令,故意刁難她罷了。
不過,這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卑劣,而且小家子氣,令沐寒煙感到深深的鄙視。
面對趙興鵠這種卑鄙小人,沐寒煙是連多說一句話的興致都沒有,轉身朝着另一座陣基走去。
雖然那座陣基隱藏得更深,但以沐寒煙的強大神念,卻不難發現它的存在。
可是,剛剛走了兩步,又有一名年輕人擋在身前。
“不好意思沐主祭,這座陣基也是趙大人留下來的。”看輕人說道,竟然是老熟人,靈玉神殿的歐家少主歐明智。
這傢伙怎麼也來參加狩獵試煉了,不怕死嗎?沐寒煙有些奇怪的看了歐明智一眼。
其實歐明智不是不怕死,而是被逼得沒有了辦法。他們歐家逼走了文高仁,而後段成安又修爲盡廢離開了歐家,從此音訊全無,整個靈玉神殿的陣法實力一落千丈。
曾經以陣法之術聞名的靈玉神殿,如今連修復自家陣法都變得異常艱難,歐氏一族自然受到其他祭司家族的置疑,雖然歐德川的主祭之位暫時還沒受到什麼影響,但是想將歐明智扶上下任主祭的位置就不太可能了,甚至就連歐氏一族內部,都有人打起了他那少主之位的主意。
恰好這時候趙興鴻派人知會歐德川,許出種種好處,願與十二神殿下屬的祭司家族在試煉之中聯手對付沐寒煙,並保證他們的安全。這對歐明智來說, 正是提升實力樹立聲望的大好機會,雙方一拍即合,歐明智也就被派來了潛龍谷。
不管是爲了與趙興鴻的協議,還是爲了出掉心中那口惡氣,歐明智自然是不遺餘力的與沐寒煙作對。
“那麼其他的陣基呢,莫非全都是趙大人留下的。”沐寒煙多少猜到歐明智前來參加試煉的原因,卻懶得細想,反正她從來就沒有把這種人當成對手,只是看了他一眼,譏諷的問道。
“不錯,全是趙大人留下來的。”一羣跟着趙興鵠過來的祭司異口同聲的說道。
看他們身上的祭袍,全是十二神殿的人。雖說褚陽和等各殿主祭私下與他們會過面,希望他們能在試煉之中助沐寒煙一臂之力,可是他們各自家族本就與各殿主祭不和,暗地裡爭權奪利,這一次趙興鴻爲了拉攏他們,更是承諾將來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助他們各自家族奪得主祭之位,他們又怎麼可能乖乖聽話,只恨不得與趙興鴻兄弟穿一條褲子纔好。
“趙大人,你這是存心跟我過不去了?”見他們衆口一辭,沐寒煙怎麼會猜不到他們的用意,轉過身,冷冷的對趙興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