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煙悄悄朝焚千寂點點頭,也隨着人羣走進鍛魂塔,花月等人和葉家幾位長老緊跟在他的身後。
鍛魂塔的論道大會並未限制人數,只要是朱家邀請的家族,願意帶多少人進去都可以。但是他醜話也說在前面,鍛魂塔中既有玄機也有危機,若是毀了修爲丟了性命就不能怪他了。
所以各位家主也知道輕重,資質太差的後輩,帶進去是白白送死,沒有任何意義,姿質雖好但太過年輕實力尚有不足的後輩,若是出現意外更是莫大的損失,所以大多隻有家主長老親自前往,像沐寒煙這樣帶着一羣年輕人進鍛魂塔的還真不多見。
其實沐寒煙原本也不想讓花月等人去冒險的,不過他們卻是一再堅持非去不可,沐寒煙細細一想,也就答應下來了。修煉之道本就兇險坎坷,想要追尋強者之道,就必須經過生死歷練,花月等人的神術修爲雖然也算是不錯了,但一直呆在那結界之中,也的確需要多一些歷練。
至於葉從山幾人,若是換了以前,就算給他們一百個膽子,怕都沒有勇氣踏進鍛魂塔半步,但是看到葉從雲晉升神魂祭司,幾人難免心動,再想想有沐寒煙在,就算真有危險,不是還有個子高的頂着嗎,於是幾人也咬咬牙豁出去了。
一進鍛魂塔,那熟悉的氣機便再次涌入腦海。
乾坤生死印到底藏在哪裡呢?沐寒煙探出神念尋找起來。因爲那氣機太過微弱,旁人根本就感覺不到,沐寒煙是因爲神念強大,又對乾坤生死印極爲熟悉,所以才察覺出來,但想要憑着這微弱的氣機找到乾坤生死印的隱藏之處,就不太可能了。
試了好幾次,沐寒煙都還是沒有一點頭緒。她也不着急,反正鍛魂塔一共就這五層,一層一層的找下去,實在不行再掘地三尺,總有找到的時候。
不過猜到竇南山不會輕易罷手,多半會在鍛魂塔對她下手,沐寒煙並沒有貿然行事,而是混跡於其他家主長老之中,先四處張望一番。
塔內石壁之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圖文,連穹頂和地面都不例外。細細看去,竟然是各式神術的修煉心法和手決,甚至還包含着劍道心法武技。居然在神之大陸看到了劍道心法武技,沐寒煙又是驚訝,又是親切,反正這論道大會共有一個月的時間,沐寒煙也不着急,便像其他家主長老一樣揣摩起來。
就像朱向辰說的那樣,鍛魂塔年代久遠,多有破損,牆壁地面都有不少剝落的痕跡,各式功法也變得殘缺不全。
換成旁人,這種殘缺不全的功法恐怕很難參悟,不過沐寒煙的劍道修爲已到達劍聖之境,神術修爲也到了神魂祭司,眼界閱歷都遠非常人可比,參悟起來倒是沒有太大的難度。
很快,沐寒煙的眼底就流露出震驚之色,這些神術心法劍道武技,竟然和她的九天星落,星落八荒,和八荒神隕有異曲同功之妙,感覺分明就是從她的三大絕學中衍化而出,只是遠不如她的三大絕學那麼精深玄奧罷了。
當然,這也只是針對她而言,對其他家主長老來說,這些功法依舊是玄奧無雙,若是能夠參悟透徹,對他們大有裨益。
衆人要麼擡頭望天,要麼緊盯腳下,要麼望着牆壁出神,心神都融於那各式功法之中。
沐寒煙的心神也是一片空明,所有的功法飛快的烙印在腦海之中。雖說這些功法都是由她的三大絕學衍化而來,對她來說沒什麼神秘或者玄妙可言,但是不得不承認,在將她的三大絕學分割開來,再以此推敲出其他功法以後,又多了些其他的感悟,
甚至有些迴歸本質之感,多多少少對她也有些好處。
她對九天星落、星落八荒和八荒神隕的領悟都已到了極致,單憑自己,也無法發揮出更大的威力,說不定,這些功法,能夠幫上些忙。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就在沐寒煙將最後一道功法烙印於腦海之中的時候,不遠處一名老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顯然,這名老者參悟了一套殘缺的功法,激動之下喜形於色。
一邊放聲大笑,老者一邊情不自禁的打出手決,道道神術光華出現在他的手中,他的神情也更加的欣喜, 得意的望了四周人羣一眼。
“恭喜於家主,賀喜於家主……”其他家主長老紛紛道賀,望着這名老者的目光中都是羨慕不已。
沐寒煙也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此人名叫於子期,是於家家主。於家早先並不歸附於朱家和葉家,算是方圓數萬裡之內僅次於朱家和葉家的大族,不過近年來葉家沒落,朱家一家獨大,在他們的步步緊逼之下,於家無奈之下只能歸附朱家。
但於家本就實力不弱,這一代家主於子期更是資質不俗,所以一向對朱家的命令陽奉陰違,朱家也拿他們沒有多大的辦法,畢竟別人實力在那裡擺着,真要拼個魚死網破,朱家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沒想到於家主竟然參悟了這鍛魂塔的神術,這下於家的實力就更強了。”羨慕之餘,有家主低聲說道。
“是啊,朱家主請他來鍛魂塔,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這下好了,沒有了葉家,又來一個於家,朱家主怕是腸子都要悔青了。”另一名家也也跟着說道。
“啊……”剛說到這裡,就聽見於子期突然瘋狂的大吼一聲,雙眼變得一片赤紅。
“不好,是天地鍛魂!”一名家主驚駭的說道。
“什麼是天地鍛魂?”葉嫣然好奇的問道。
“這鍛魂塔記載的功法太過玄奇,據說本是來自九天之外,神之位面的修煉功法,根本不是我們神之大陸的人有資格修煉的,所以一旦參悟有成,便可能遭到天罰,以天地之力淬鍊神魂,運氣好點修爲盡毀,運氣不好就心神錯亂,甚至性命不保。”那名家主也沒看清是誰,直接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