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師九階,或者大劍師?”雖然那具骷髏還沒有自爆,但是年安堯已經隱隱感覺到這一劍之中遠強於先前兩者的沉凝與霸道,相信如果它也自爆的話,那一劍之威絕對超過了劍師八階。
來不及多想,年安堯飛快的打出御獸手決,劍寵龍鬚雷震獸擋在了身前。
白光一閃,那具骷髏猛然自爆。
大劍師,果然是十階大劍師。
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洶涌而來,年安堯連人帶獸像滾地葫蘆一般滾了出去,直到重重的撞到石壁,才停下身來。
年安堯腦袋上好不容易纔消下去的青包又鼓了出來,臉上也撞得滿是淤青,痛得他直吸涼氣,不過相比於這些皮外傷,最嚴重的還是內傷。接連兩次重創,他幾乎被撞得五臟移位,只想一口鮮血吐出。
不過,那鮮血都到了喉嚨,又被他強壓了下去,倒不是怕丟面子,而是先前與沐寒煙動手的時候就已失血太多元氣大傷,這一口血噴出來,內腑是舒服了,就怕失血過多,當場便會暈死過去。
年安堯強壓傷勢,死死的瞪着眼前的妖女,心裡簡直恨死了她。雖說他們有搶奪神獸的念頭,可是都還沒有動手,甚至連話都沒有多說一句,這妖女就指使着那些骷髏一通死纏爛打,甚至連沐寒煙都暫時拋到了一邊。
我們到底跟你有殺父之仇還是奪夫之恨啊,你就這麼恨我們?對趙靈仙恨之入骨的同時,年安堯更是一肚子的怨念。
“沐寒煙,別指望你這幾個手下救得了你,我這便殺了他們,看看你到底還有多少手下可用。”趙靈仙本來還有些擔心的,可是見到年安堯幾人一上來就因爲太過大意吃了大虧,心緒一下子安穩下來,又得意的說道。
“噗……”聽了趙靈仙的話,年安堯再也忍不住了,那一口好不容易纔壓下去的老血噴了出來。
如果到現在他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的話,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原來沐寒煙那句不明不白的話,並不是腦子壞了說糊話,而是故意誤導眼前這個妖女,讓她以爲自己和五皇子是沐寒煙的手下。
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她纔不依不饒死纏爛打,爲的就是提早消除隱患。
原本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大好機會,
竟被沐寒煙一句看似犯糊塗的話輕易葬送!看着趙靈仙臉上的得意之色,還有沐寒煙那嘴角若有若無的冷笑,年安堯只想抱着五皇子埋頭痛哭。
只可惜,五皇子已被剛纔那一劍的餘威之下震倒在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顯然受傷不輕,一時半會兒怕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年安堯很想告訴趙靈仙,我們根本就不是她的下人,而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惜此是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出來就跟決了堤的洪水一樣,收都收不住了,大口大口的噴着血霧,也是說不出話來。
而且,趙靈仙也沒給他這個機會。
趁你病,要你命,這一招不止沐大小姐會,趙靈仙也會。
趁着年安堯血霧噴得嘩啦譁拉的機會,趙靈仙手臂一揮,剩下的幾具骷髏同時攻上前來,口裡還放聲狂笑道,“沐寒煙,這幾人實力不弱,爲了招攬他們你花了不小的代價吧,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真是可惜啊,哈哈哈哈。”
“噗……”年安堯噴血噴得更厲害了。
你個這白癡女人,你到底長沒長腦子啊,我們跟他是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啊……年安堯的目光裡充滿了悲哀。
“吾以獸神之名……噗……與汝契約噗……以汝之力,助吾破天,人面噗啊噗……人面獸心!”眼看那幾具骷髏就要送到身前,年安堯也來不及多想了,一邊噴着血霧,一邊再次施展出人面獸心的絕學。
這些骷髏太過強大,就算他的龍鬚雷震獸防禦強大,最多最只能自保,卻無法護他周全,唯一的辦法,就是再次華麗變身****合一。
轉瞬之間,年安堯那本就蒼老了十歲的面容又老了十歲,雖然明知道這人面獸心之術是以犧牲壽元爲代價,可是生死關頭,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早死十年二十年,總比現在就死了的好。
隨着面容的蒼老,年安堯身上的氣勢卻不斷提升,劍師七階,八階,九階……十階。
隨着他一掌拍出,龍鬚雷震獸的虛影再次浮現,猙獰獸首張開血盆大口,迎向那幾具骷髏,而那幾具骷髏,也同時自爆,幾道分別爲劍師八階,九階,大劍師的劍芒同時狂斬而下。
“轟”石破天驚的巨響聲中,地面上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碎石泥土如雨點飛射。
片刻過後,塵埃落定,所有的骷髏都已成爲碎片,年安堯再次狠狠的撞到了石壁之上,滿面悲哀和無助的靠着石壁,頭上汩汩的流着鮮血。
他的龍鬚雷震獸躺在不遠之處, 樣子毫不悽慘,也是奄奄一息。
最後這一擊,幾乎將他的氣海完全震破,就算治好,怕也會實力大跌,而他的劍寵傷勢更重,以後能不能恢復一半的戰鬥力都是問題。
雖然最後還是保住老命,但是這樣的結果,跟同歸於盡又有多大的差別?
都說鳥爲食亡人爲財死,如果是爲了自己,就算落到這樣的下場他也認了,可問題是,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結果,全是因爲沐寒煙一句話的緣故啊。就那麼一句話啊!
如果他們沒有來的話,面對如此強大的骷髏,沐寒煙要麼逃,要麼死,可是偏偏他們來了,莫名其妙就爲沐寒煙擋了刀,最後落得如此田地。
“我們不是一夥的,我們不是她的下人,我們和她是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啊。”年安堯終於有機會說話了,仰望着穹頂,淚流滿面。好委屈啊,好想哭啊,也是真的哭出來了就是了。
“你說什麼?”聽到年安堯喃喃自語似的悲慘哭訴,趙靈仙心頭一驚,突然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