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知道元公公在悄聲無息的打量自己,毫不在意的躺在軟椅上繼續吃葡萄。
“小王爺,皇上對您掛念得厲害,這次又讓老奴帶了一車的補品過來。”
元公公滿面笑容,“現在看到小王爺沒事,老奴就能安心回去向皇上稟報了。”
寧溪半闔的眼睛驟然睜開,問:“元公公帶來的補品呢?”
自從受傷開始,宮中已經賜下了好幾波補品藥材。
元公公一愣,隨即笑着回道:“補品已經被管家收到王府的內庫了。”
寧溪漫不經心的說:“麻煩元公公回去轉告皇上一聲,本小王十分感謝皇上的關心和厚愛。”
隨即話鋒一轉,“不過以後要是再賞賜什麼東西就不用拿到王府來了,先留在宮中以後本小王自己去取,否則一進了王府內庫就和本小王無關了。”
元公公怔了怔,訕訕的笑着說:“小王爺乃是寧王府的主人,皇上賜下的東西進了內庫怎麼會和小王爺這個主人無關呢。”
“哎!本小王雖然身爲寧王府的主人,可卻身不由己,進了內庫裡的東西和肉包子打狗無疑,本王其實窮啊!”
寧溪頗有深意的笑着繼續說:“元公公只用原樣將本小王的話轉達給皇上聽便是。”也不多解釋。
元公公心驚不已,寧王府的事情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曾經身爲王府繼承人的寧小王爺都不在意,其他人就更不會管了。
可現在聽寧小王爺話中的意思,這是要準備整頓王府了?
同樣驚詫的還有太子景逸,王府的事情他曾側面提醒過表弟,但她卻將所有的精力放在了景楓身上根本不聽,他也沒辦法不好插手。
他一直以爲寧溪還在受着那些人的矇蔽,聽這口氣原來之前一直知道只是沒有理會嗎?亦或者突然開竅想起來將寧王府真正握在手裡纔是最重要的了?
景逸忍不住擡頭看去,正好見寧溪揚脣一笑,頓時彷彿所有的顏色在她面前都失去了光華。
肆意妄爲的紈絝性子並未有任何收斂,只是曾經整個人都像是籠着一層化不開的陰霾,現在不但那層陰霾完全散去不說,配上一身鬆鬆垮垮的大紅錦袍還給人一種昳麗的妖冶邪氣之感。
要是別人駕馭這種豔紅色那就只能用一個俗字來形容,可不知道爲何寧溪穿上之後卻很搭。
這也是景逸第一次見寧溪穿除了青色以外的顏色,只因景楓曾說獨愛青衣。
景逸失笑,這樣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加上這痞氣邪肆的笑容,要不是喜歡男子而是出去禍害女子的話,不知道有多少好人家的女兒要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便是身爲男子的他都忍不住側目,像是被勾住心絃一般。
寧溪自然發現了景逸打量自己的目光,脣角的弧度更深,“表哥這般看我作何?難不成我又俊美了幾分?”
景逸神色未變,俊雅的笑容盪漾開,“我感覺表弟現在的氣色比以前反而好了不少,當然也就更加俊美了。”
“畢竟死過一次總要有些改變,否則又怎麼對得起自己從鬼門關繞了一圈才撿回的一條命。”寧溪意味深長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