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彥塵的眸中帶着幾分隱忍和痛楚。
“不過你娘也在爭奪家主之位時受了重傷,這些年來一直在閉關療養修煉,溪家由你舅舅管着。”
“知道你娘無礙後,我也就放心了,卻也不能再去溪家找她。”
寧溪眉頭蹙了蹙,“因爲身份嗎?你是神罰殿的殿主,而她是異族溪家的家主?”
“嗯,我肩負着人族的興衰希望,她身上肩負着溪家的興衰希望,我們註定不能繼續再一起走下去。”
寧溪說不出那些什麼爲了身份重擔爲何要放棄感情的話來,因爲她曾經也有着守護帝國的使命和重任,她知道身處於這樣的身份位置中,很多時候身不由己。
“我聽說溪族一向都不參與兩族之間的事情,孃親又做了家主,那你們之間的阻隔應該不會是很大的吧。”寧溪覺得問題貌似還沒嚴重到不能繼續走下去的地步。
難道是還有什麼隱情?
寧彥塵苦笑:“溪家那位家主因爲嫡系一脈都不支持他,他奪位是藉助着異族其他勢力的,因此早就溪家帶入了漩渦之中,牽涉比較大,不能再像是曾經那樣獨善其身了。”
“而且你娘還未意外被傳送到下界之前有一個特殊的身份,她的師傅是異族一位大統領,身份類似於神罰殿的紫衣長老,而她師祖更是異族對抗人族、妖族的統帥,身份類似於神罰殿的殿主。她更被定爲是下一任統帥的繼承人,並且一直被暗中培養,所以她的身份和我註定是敵對的。”
“啊!”寧溪完全沒想到自己娘在異族中的身份居然那麼高尚大,“既然孃親身份那麼厲害,溪家的家主怎麼還敢驅逐她們一脈?”
“她的身份是保密的,我也是在一次意外下得知的,便是你外公舅舅其實都不知道她這一重身份。”
“這也是你娘爲何只是花了幾年的時間就能殺回溪家報仇奪位其中一個原因。”
寧彥塵抿抿脣看着寧溪,“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爲你是我們的女兒,你有權知道我們的事情,不過爹希望這件事你不要泄露出去。”
他相信妻子若是遇到女兒,也定然不會隱瞞她的另一層身份。
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他相信女兒。
寧溪點點頭承諾道:“爹放心吧,我不會將孃親身份泄露出去的。”
一個是人族這邊對抗異族、妖族的領袖人物,一個是異族那邊對抗人族、妖族的下一任領袖繼承人,這樣的話就真是個死結了。
“爹,在什麼情況下,你和娘纔可能重新在一起?”寧溪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
寧彥塵眸底裡隱忍着的痛楚又深了深,“除非人族和異族某一天能夠和平共處,不過這個可能性卻非常渺茫。”
寧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雖然渺茫不過也不是不可能實現。
若是有一天人族和異族能夠一致對外,那也就等於能和平共處了,到時候她爹孃就能重新在一起了。
否則兩人都非得背上叛族的名義,那樣兩人都會深陷於大義的痛苦之中,又怎麼能過好日子呢?
爲了爹孃能夠在一起,寧溪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一趟異族之行怎麼都不能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