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打算放棄她,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你想想你什麼時候把她當作你的妻子了,她只是你的一道幌子而已。這道幌子裡面沾滿了你的鮮血,也浸滿了她的淚水。現在你總算好起來了,那也好,總算拯救了一個女人,我也不用再看着她夜夜守着你,天天以淚洗臉。”杜文烈越說越憤,必竟這段日子,這一幕幕落在他眼中,把他的心都磨碎了。
“不是這樣的,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她陪我走過的這些日子,我會好好地珍惜她。”杜文軒堅決地說了一句。
“那麼東方想雨呢?你能把她放下嗎?你能保證自己不回去找她嗎?”杜文烈冷笑了一下。
杜文軒一下子怔住了,是的,他永遠無法放下他的小雨,他着就是爲了給她幸福。那次在醫院看到她傷心的樣子,差點把他的生命都奪走了。但是,他卻又不能辜負飛兒。
“問問你自己的心,你愛的是想雨還是飛兒?”杜文烈指了指他的心房,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幾乎將他逼得窒息而死。
杜文軒沉默了,雙眼困惑地直視那一束橙色的扶郎花。
“怎麼了?是不敢告訴我答案,還是想要繼續矇騙自己呀?”杜文烈的話語像一把刀揮在他心窩上,將他砍得措手不及。
“我不能讓小雨過得不幸福,她必須幸福地生活着,我不能再讓她在那個男人身邊承受任何的委屈和傷害。”杜文軒認真地說了一句,不錯,這就是他最大的願望,因爲他會是她永遠的守護星。
“如果你的內心是這樣想的,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就請你仁慈一點,把另一個女人放了。因爲,你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起碼別人還有權力地追求,懂了嗎?”杜文烈狠狠地瞪着他,一直他都暗暗地心疼着莫飛兒,認爲她纔是天底下最值得讓人心疼的女人。所以,他不能看着大哥再這樣傷害她。
門外,一個女人靠着牆邊,一張俏臉如紙般慘白,她緊閉上眼睛,因爲內心的抽痛而使眉頭扭曲得變了型。或者,該走的永遠留不住,這個男人是不屬於她的。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睜開水霧迷濛的眸子,走進了房裡。
“軒。”她溫柔地喊了一聲。
“軒。”她溫柔地喊了一聲。
“飛兒。”杜文軒一看到這人兒,馬上跑過去,一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這些天你跑到哪裡去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莫飛兒愣愣地靠在他懷中,不知所言,這種幸福的感覺看似是那樣的真實卻又那樣的虛幻。
“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剛纔我去見過你的主治醫師,拿了這份檢驗報告,他說你的身體狀況一切正常,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只要以後按照規定的時間回來複檢就好。感謝上天,軒…你活下來,你…是真正地活下來了。”莫飛兒熱淚盈眶地舉着手上那份檢查報告,欣喜若狂,聲音依然因爲過於激動而顯得
顫抖,她也緊緊地抱住了他。
杜文烈接過她手上的文件袋,迅速地打開,認真地看完後,終於露出一個最欣慰的笑容,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真是太好了,大哥是真正地活了下來。
“飛兒,以後不許你一聲不吭就消失幾天,你知道我多爲你擔心嗎?”杜文軒擡起頭認真地看着她。
“我也知道你會爲我擔心,所以今天我是特意過來告訴你,我已經聯繫了巴黎了那邊的工作。可能這二天就要飛過去,既然你現在身體狀況一切正常,那我也不用再爲你擔心了。”莫飛兒淡然地一笑,很輕鬆地吐出一句,誰知她的心早已擰成了一團。
“什麼?你要走?”杜文軒與杜文烈異口同聲地驚叫了一聲。
“是呀,好久沒有上臺了,感覺好陌生呀,不過,我不會讓自己落下的,你要支持我喔。”莫飛兒又笑了一下,紅紅的眼眶盈滿了淚珠。
“飛兒,你要離開我嗎?我知道T臺是你的夢想,可是,我不想你那麼累。公司現在剛剛起步不久,我需要你能陪在我身邊,你可以留下嗎?”杜文軒緊握着她的小手,十分認真地懇求她。
莫飛兒的心狠狠地痛着,要是在從前,她一定毫不猶豫地留下。可是這一刻,她着實找不到讓自己留下的理由,特別是在她知道他活着爲了幫另一個女人謀取幸福的時候,彷彿這個挽留她的理由顯得多麼的蒼白無力。
“你要扼殺我的夢想嗎?你知道在臺上的那種感覺是多麼的幸福嗎?所以,我不會爲你留下,我更不會爲你放棄任何東西。對了,我想你是時候還給我自由之身了,離婚協議我已簽好留給方律師,希望你會盡快上去把手續辦妥了。”莫飛兒說完後用力地咬了咬下脣,努力地維繫着眸子裡那一縷看似堅決的光芒。
“飛兒,你在說什麼?”杜文烈第一個不滿地嚷了一句,她今天真的是有些失常。
“飛兒,也許我應該你明白你心裡想什麼,這麼多的風風雨雨都過去了。可是,感情沒有功成身退的時候,所以我現在很明確地告訴你,我不允許你離開我身邊,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做一位稱職的丈夫,好嗎?”杜文軒握着她的雙肩,非常誠懇地說了一句,讓他如何放下這個爲他付出了這麼多的女人?
“我想你是真的錯了,當初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這只是一個假的婚約。雖然我很執著一定要拿結婚證,那是因爲想要演得真實一些而已,既然你的病都已經好起來了,那我也沒必要再留在你身邊演下去了。我也應該爲自己的人生作一些規劃,原來婚姻就是如此而已,經歷過了以後,才覺得自由是多麼的可貴。”莫飛兒直視着他,說完以後搖搖頭笑了起來,看似十分的灑脫。
“飛兒,這就是你的心裡話嗎?”杜文軒皺起眉頭、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不錯。”莫飛兒鼓起勇氣注視着他的眸子。
“飛兒,我們一起去藍色海岸
好嗎?你不是答應了我,再陪我去一次嗎?”杜文軒冷靜地看着她,心底一團狂亂,理不出頭緒來。
“只不過是一個海而已,有什麼好看的。有些東西,時間過了,心情也就消失了。的確,從前我也以爲自己很愛你,沒有你會活不下去,可是,現在我才醒悟,這是一個多麼愚蠢的想法。原來沒有你的世界,我還是可以好好地活下去,這段婚姻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歇腳的驛站,過了驛站,前面還有很長的路,所以,我不想停留了。”莫飛兒看着他,努力地說了一句,然後冷冷地別過頭去,直視着那束扶郎花,那堵心牆就要被痛苦衝得潰不成軍了,但她不可以敗下陣來。
“飛兒。”杜文軒心痛地看着她,怎麼會?她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冷漠?這是他的飛兒嗎?
“夠了!你跟我出來。”杜文烈大喝一聲,非常粗暴地拉住她的手,將她扯了出去。他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知道她痛得就快要死去了,他不能再看着她如此傷害他人,傷害自己。
“你到底在做什麼?難道你就一定要以這種方式離開他嗎?你以爲你這樣說,他就可以很輕鬆地放下你,是不是?你這個笨蛋。”杜文烈拉着她走到外面空曠的空地裡,怒不可遏地大罵了一句。
“我沒有,我是真的想要離開,我渴望自由。”莫飛兒別過頭,沒敢正視他,他有一雙銳利的眸子,可以將她的心思徹底地看透,所以她害怕,她只有驚慌失措地逃避着。
“你這是懦弱,你在逃避,不錯,大哥他不可能會放棄東方想雨,除非東方想雨可以先放棄他,忘記他。但是,你也不能以這種方式退讓。你陪他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雨,甚至救回了他的性命,你知道嗎?這個男人是你應得的,你要去爭取。”
“你不要再說了,不要說,不要說。”莫飛兒掩着耳朵,拼命地搖頭,她怎麼可以那樣赤裸地站在他面前?
“如果大哥真是你唯一的幸福,我一定會爲你爭取這種幸福,我不能看到你再爲他難過,把一切都交給我來處理好嗎?”杜文烈心疼地看着她,語氣披露着一絲的曖昧,真該死,此刻他才發覺自己是多麼地在乎這個女子,只可惜,她卻不能屬於他。
莫飛兒看着他,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上,然後放聲痛哭。有什麼用?明天她是一定要離開的,她永遠不可能再回到軒的身邊,也永遠無法回報眼前這個百般珍愛着她的男子。此刻,她就像落入海中央的孤舟,經受着風吹雨打,在絕境中掙扎,要沉了嗎?要沉下去了……。誰來救救她?她就要把自己獻給另一個“陌生”的男人了,如果這次失救,她將永遠不能上岸!
杜文烈怔了一下,慢慢伸出雙臂摟着她的肩膀,這個女人的哭聲快要將他整顆心撕碎了。不行,他一定要爲她奪得幸福,無論如何,飛兒不能失去大哥,那樣就只有“犧牲”東方想雨了!他萬般無奈地狠下心來,心底飄過一個灰色的“陰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