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雨,你怎麼了?”杜文軒看着她的臉色逐漸改變,十分詫異。
“你不是屬於我的,永遠不是。”她失神地說了一句,然後步入大雨中去。
“想雨,你怎麼了?”杜文軒連忙走上去,用大傘爲她擋雨。
“你回到她身邊去吧,她爲你爲你付出了那麼多,你不可以辜負她。”
“你說什麼?”杜文軒對她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你要再一次做負心人嗎?你知不知道在法國的時候,你的妻子每天跑到海邊去乞求着陌生人爲你捐贈骨髓嗎?一個女人每天在海邊哭着懇求每一個遊客爲你捐骨髓,她視你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你怎麼忍心辜負她?”東方想雨大罵着他,自己的淚水卻瘋狂地落着。就是因爲她沒有機會陪他渡過那一段,因此她才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一切都回不了頭了。她一狠心,再度衝出他的傘。
“可是,我愛你!我今生已經放不開你了。”杜文軒扔掉雨傘,衝上去把她狠狠地抱在懷中。
“那一開始你爲什麼要放棄,爲什麼要放棄?”東方想雨用力地捶打着他,雨越下越狂,把兩個人溼透了。
“我不會再放手!”杜文軒堅決地說了一句,似是宣誓。
“太晚了!”東方想雨嚎哭了一句,推開他跑進車子裡,亮起車燈迅速地逃開這個讓她再次迷失的地方。
“想雨,想雨!”杜文軒大喊着,最終悲傷地脆坐在大雨中,白茫茫的雨簾,密密地將天與地縫在一起,看不見任何光!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車子,繼續跟隨着東方想雨的車子厖
夜深人靜,秋露如水,東方想雨倚着雪姬靜靜地坐在花園裡,仿如一尊陶瓷娃娃。已經過了十二點,皓還沒醒,他已經不會醒了,他將要打破自己的所有承諾,成爲天底下最負心的一個人。
東方想雨讓人將所有的燈打開,啪,啪,啪!花叢中,小樹上,游泳池裡,假山上…。。花
園裡每個角落的幾萬盞燈全亮了,整座別墅像一座夜明珠,嵌在山峰上,燃燒着別人的眼簾。
花園外,杜文軒也驚奇地下了車,看着這一瞬間亮如白晝的大房子,一絲一縷的光刺得他的眼漸漸灼痛,他的心彷彿也被燒傷了,只是一牆之隔,他便被隔在這個明亮的世界之外……
“汪汪汪。”雪姬快樂地跳了起來。
東方想雨依然一動不動地看着遠方,她覺得自己除了錢,已經變得一無所有了,過了這一夜,她將孤獨終老,可憐的小寶貝…她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肚子,一顆心沉溺着、哭喊着,無盡的淚水只能落在心底深處。
杜文軒從花園外面,看着這個獨自悲痛欲絕的人兒,一顆心也漸漸沉入了谷底……
“東方叔叔,我要帶想雨走。”杜文軒去到東方大宅,一進門看到東方毅與莊月婷坐在客廳裡,便勇敢地對東方毅說了一句。
“走?去哪裡?”東方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知道這一天始終會到來。
“我要帶她回美國,我要跟她在一起生活。”杜文軒堅決地說了一句。
“這是她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東方毅平靜地問着他,彷彿對他所說的事情毫無意外。
“請你們相信,我依然深愛她,我不能讓她就這樣守着一位植物人的丈夫,每天生活在痛苦與失落之中,我相信你們也不能讓這種情況長此下去。所以,我懇請你們把她交給我。”杜文軒十份誠懇地說着,看得出這並非一時衝動。
“她是我的女兒,我們當然是希望她幸福。但是婚姻並非兒戲,你現在已是有婦之夫,你想讓小雨以什麼身份跟你走?再說,你之前如此狠心地扔下小雨,娶了另一個女人,你給她帶來的傷害遠勝過你所謂的愛,你讓我們要怎樣去重新接納你?”東方毅語氣鏗鏘鋒利,一語直擊中他的要害。
“東方叔叔,事情並不是你所說的那樣,如果說扔下小雨是迫不得已,結婚只是自私地爲
了讓她忘記我,你們可能不會相信。但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到最後才知道,這是我一生中最愚蠢的決定。那天,我正要去接小雨出席酒會,突然接到醫院的一個電話……”
“好的,我知道了!”夜色蒼茫,黑色的跑車停在幽靜的山路旁,夜風忽有忽無地掠過耳邊,掛掉電話之後,杜文軒震驚地坐在車子上,他的頭腦依然一片空白,無法思考任何事情。上天這次的玩笑好像開大了,他竟然得了絕症,而且已接近晚期,並且只剩三個月的壽命……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這就是自己的命運,平時自己只是偶爾頭暈,流一下鼻血,他不得不抽時間去醫院一趟,沒想到卻換來這個令人害怕的結果。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這樣?”杜文軒依然回不過神來,他從鏡中看着自己的臉龐,雖然有些蒼白與憔悴,也不至於像是一個將死之人。他一陣暈眩,整個頭輕輕倚在方向盤上,突然體內一陣翻江倒海,帶着血腥的液體一涌而出,一滴滴落在他白色的禮服上,讓人觸目驚心。
“鈴鈴鈴。”電話響起,杜文軒迅速抹了一把血跡,提起精神。
“軒,你到哪裡了?我都準備好了,爸爸說今晚我是主角,而且還要爲大家表演鋼琴,所以不能遲到。”東方想雨溫柔地說了一句。
“小雨,我想…我想今晚我不能陪你出席酒會了,因爲文烈…出了一點意外,我要馬上飛過美國。”杜文軒心虛地說着,一隻手按着鼻子不斷往外流的血液。
“文烈怎麼了?要不要緊?”
“只是出了一點車禍,但是我要馬上過去處理。”杜文軒的詞詞句句都刺痛着自己的心。
“那好吧!我讓司機送我過去就好,你自己小心點,幫我問候文烈。軒,你要快點回來,因爲…因爲我會很想你的,我以後要天天都呆在你身邊。”電話另一端體貼入微,最後露出一個純真、動人的笑聲。
“我也恨不得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