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鍾明月殺死人的地方會化爲詛咒之地,我臉色變得特別難看,如果讓她每天晚上都這麼殺下去,用不了多久,整座城市都會變成地獄!
我看着鍾明月,冷聲道:“不行!你必須停止殺戮,否則我們沒辦法談。”
鍾明月沒有回答,只是看着我,然後忽然反問道:“那你的小女友怎麼辦?”
我呆了一下,微微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半晌,我垂着頭,微微嘆息道:“你每天要殺多少人才能釋放咒怨之力?”
鍾明月看着我,眼中彷彿有幾分譏笑,又有幾分冷漠:“人數還在其次,主要需要空間,例如酒吧、電視臺那樣的地方,只要空間足夠,哪怕只死一個人也足以形成咒怨之力。”
聽到她的話,我沉默了,內心涌現出很多糾結,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沉重。
難道爲了活下去,真的要犧牲那些無辜人的性命嗎?
我自認不是一個好人,但也不是一個壞人,只是一個在絕望中掙扎着想要活下去的普通人。
然而這種選擇對我這種普通人來說,太難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那就這樣吧,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鍾明月淡淡道:“什麼?”
我盯着她,雙手慢慢握緊,艱澀道:“地方由我來選擇。”
鍾明月倒也沒什麼反應,只是看着我,冷笑道:“這很重要嗎?”
我沉默了一下,聲音有些落寞道:“我也不知道,因爲這個選擇不是我深思熟慮,也不是頭腦發熱做出來的。而是有一個難題,我做出了選擇,僅僅是這樣,我不是想負責什麼,只是覺得我應該在場。”
鍾明月看着我,沉默而不言語,久久之後,點頭道:“可以。”
“那就這麼決定了,以後每天晚上我會和你一起去釋放詛咒之力,直到死亡遊戲結束,這期間你要保護林素,不能讓她出事。”說到這裡,我忽又想起什麼,道:“對了,你白天的時候,可以出來嗎?”
鍾明月沉默了一下,道:“不行,只有晚上。”
我點點頭,沒有再言語,而是打開窗戶,示意我們從這裡出去,因爲阿銀住在客廳裡。
鍾明月沒有動,而是忽然道:“等等,我也有一個條件!”
我愣了一下,好奇道:“什麼?”
鍾明月眼中有光芒閃爍,沉默了一下,道:“不要在給我喝這個藥湯了,這東西對我影響很大,對林素的靈魂也有副作用,所以必須停藥。”
我眉頭微皺,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我要提醒你,不要做沒意義的事情,只要林素的靈魂還在,你想殺我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你破壞了協議,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
“你是在威脅我?”
鍾明月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很冷漠,被她注視着,就好像鬼上身一樣,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我咬了咬牙,目無膽怯的看着她,沉聲道:“這不是威脅,只是陳述事實。”
鍾明月盯着我,黑色的眼珠微微波動,許久,她眉頭蹙了蹙,也沒再說話,而是站起身飄出了窗外。
我看了看她的背影,眼神中掠過一抹複雜,片刻之後,也跟了上去。
……
夜色深深,黑暗瀰漫。
空蕩蕩的大街上,我引着鍾明月朝着一棟二層沒有招牌的舊樓走去。
那裡是一家高利貸公司,裡面領頭的好像叫什麼寶哥的,三十多歲黑社會,手下十多個小弟。
當時寶哥借過五千塊錢給程智,約定一個月後還六千,逾期一天翻一翻,結果一個月後程智帶着六千去還的時候,他們卻故意裝不在,等第二天去抓程智要一萬二。
程智因爲這個事特別慘,連帶着我也跟着一起遭殃,後來求了好多人,砸鍋賣鐵,才把這個錢還上。
既然必須有人死,我只能選擇他們這樣的人。
我走到門口敲了敲門,片刻之後,一個光頭青年把門開了一條縫,嚷嚷道:“誰啊?幹嘛?”
“借錢。”我冷漠的回了一聲。
“哦,你等等。”光頭青年看了看我,然後又將目光轉向旁邊的鐘明月,眼中閃過一抹淫邪的目光。
這些都我被我看在眼裡,我也沒什麼反應,只是心裡爲他默哀三秒鐘。
等進到屋中,只見七八個赤着膀子,帶着大金鍊子的光頭男圍在桌子邊,上面擺了一大堆吸毒工具:一個大玻璃盤上面撒了一堆k粉,一個精瘦小夥拿個銀行卡將那些粉刮成一道一道的,旁邊還零散的放着幾個冰壺,四周放着不少捋好的錫紙板。
旁邊還有一張沙發,一個穿着襯衫的男人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身邊還有一個千嬌百媚的美女陪着,那美女穿着紅色長裙,裙襬已經被襯衫男撕開了,露出了兩條光潔的大腿。
襯衫男正是寶哥,見我們進來,他挺裝逼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鐘明月,眼睛頓時一亮。
“大兵,這倆誰啊?”
寶哥斜眼瞅了我一眼,其他幾人紛紛目光不善的盯着我,那架勢跟要揍我一樣。
“來借錢的。”大兵隨口回道。
“哦?借多少啊?”寶哥一聽這個來興趣了。
我正要回答,鍾明月卻是先開口道:“你能借我們多少?”
寶哥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認真打量了鍾明月半天,轉頭朝着旁邊一個肚子上紋着孫悟空的光頭男問道:“虎子,這位小妹妹能給她借多少啊?”
那叫虎子的壯漢嘿嘿一笑,走過來把手搭在鍾明月肩膀上,猥瑣笑道:“借多少啊?如果是給這位姑娘的話,借個幾十億不成問題啊,我們這七八個兄弟每人借幾十億都行,哈哈……”
隨着虎子的聲音響起,屋裡笑成一片,紅裙女也是婊裡婊氣的瞥了我們一眼。
我眉頭微皺,心中有些不喜,鍾明月和他們怎樣跟我無關,但是她現在控制的是林素的身體,被人佔便宜,我肯定不能接受,我冷冷的瞥了鍾明月一眼,道:“你快點吧,別這麼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