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間後,我和鍾明月走的都很小心。
走廊的燈光有些昏暗,勉強可以看清周圍的情況,在這裡我們沒有發現任何異狀,所有的房門都關的死死的,除了我們的呼吸聲和腳步聲外,再沒有其他聲音。
檢查一遍無果後,我和鍾明月對視一眼,朝着二樓走去。
通往二樓的樓梯入口,彷彿黑暗中怪獸的猩紅巨口一般,顯得陰森可怖。
走着走着,我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衝着鍾明月道:“對了,在這裡你需要殺人釋放咒怨之力嗎?”
鍾明月眉頭微蹙,道:“不用,這裡本身就是被詛咒的地方,即便我什麼都不做,那些強大的鬼怪也會吸走我的咒怨之力。”
我聞言鬆了口氣,只要她能保持正常狀態,對我們就非常有利。
就在我心裡尋思的時候,鍾明月忽然指着二樓的一個房間,道:“那裡!”
“怎麼了?”我被她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繃勁了神經,朝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入目處,只見走廊上趴着一具屍體,他穿着橙色的t恤,看髮型和體型應該是個男人。
“那就是你感知到死亡的人嗎?”我心中警惕道。
一晚上都沒有見到人,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屍體,這種情況太詭異了,看他身上那件跟我們同款的t恤,明顯就是別的團隊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爲什麼會死在那裡?
我心中充滿了疑惑,慢慢朝着那具屍體接近着……
大概離屍體還有三米遠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屍體旁邊的房間門是開着的,這個發現把我嚇了一跳,心道:難道他是打開了那個房間,從裡面放出了什麼鬼怪?
一念及此,我趕忙召喚出貞子,緊張的望向四周。
相比於我的緊張,鍾明月卻表現的很淡定,她緩步走到屍體旁邊,先是朝着門裡看了看,然後又蹲下裑檢查了一下屍體,衝我道:“他不是鬼殺死的,而是被人殺死的!”
我愣了一下,趕忙走到鍾明月旁邊,朝着那屍體望去。
那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男子,他眼神空洞,表情迷惘,脖子處有一道明顯的割痕,鮮血順着破裂的動脈淌了一地,血液還沒有凝固,看上去應該剛死了不久。
我粗略一看,聲音低沉道:“看他臉上迷茫的表情,好像是被人偷襲而死的!”
鍾明月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走到那間開着門的房間門口,朝裡面望了幾眼,片刻之後,衝我道:“這個房間是安全的,在裡面我沒有感受到任何鬼怪存在過的痕跡。”
我自然相信鍾明月的話,走過去看了看門牌號,這個房間是十五號,加上一號房間,已經出現兩個安全的房間了……只是這個房間非常空,不要說玉牌了,連傢俱都沒有,就好像還沒裝修的房間一樣,除了光禿禿的四面牆外,什麼都沒有,這裡應該不是其他團隊待命的房間。
可是,明明不是待命的房間,又是安全的房間,爲什麼什麼都沒有呢?
難道里面的東西,被殺死門口那人的兇手拿走了?
我心中滿是疑惑,在房間裡來回轉了半天,鍾明月則是走到窗戶邊上拉開窗簾朝着外面望了望。
我們都沒有說話,彼此都在思考,思考這裡可能發生了什麼……
“啊……李安!”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道尖銳的驚叫聲,緊接着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片刻之後,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外面套着一件橙色t恤的的女子,出現在門口。
她沒有看見房間內的我和鍾明月,也沒發現這個房間門是開着的,此時她全部注意力都在那個死去的青年身上,那眼神中的悲憤,已經清晰的闡述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誰!是誰殺了你?”她用手抱着男子的頭,聲音悲痛而低沉,帶着無盡的恨意,然後她緩緩擡起頭,看到了屋裡一臉懵逼的我和鍾明月……
六目相對的一剎那,我心中暗道一聲不好,要背鍋!
果然,這個想法剛冒出來,我就看見那個女子眼神變得完全赤紅,還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冷。
我眉頭微皺,趕忙解釋道:“不是我們乾的,我們剛到這裡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我殺了你們!”那女子根本不聽我的解釋,從牙縫之中生生吐出這幾個字,然後一揮手召喚出十個紅衣厲鬼,朝我們衝了過來。
那十隻厲鬼長得都很難看,有的沒眼珠,有的沒嘴巴,還有的只有臉皮沒有五官,看上去甚是駭人。隨着她們呼嘯撲過來,周圍鬼哭之聲大作,陰風凜冽,整個屋子的溫度驟然降了下來。
我悚然一驚,橫移一步,站在鍾明月的身後,有這尊大神在這裡杵着,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鍾明月也確實給力,這十隻紅衣厲鬼衝過來後,她只是輕輕揮了一下手,就全滅了她們!
這震撼的一幕,讓女子愣住了,她看了看我們身上的紅色t恤,驚道:“你們是哪個團隊的?”
我嘴脣微微動了動,正要回答,鍾明月身上卻忽然散發出一股血煞之氣,彷彿來自幽冥,緊接着她身影一陣恍惚,就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了那女子的身後!
同時,一雙慘白的手按在了女子的後背……
“住手,別殺她!”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活人,我怎麼可能放任鍾明月就這麼殺了她,趕忙大喝一聲。
下意識的,鍾明月手一鬆,那女子又要跑,鍾明月就一把抓住她的領子,把她拎了進來。
直到現在,我纔看清這個女人的面貌,她長得很漂亮,細眉雪膚,五官標緻,便是比林素也不輸幾分,只是此時她臉上帶着很重的煞氣和仇恨,讓她原本的氣質減分了不少。
“你別這麼瞪我,門口那個人真不是我們殺的……”我聳了聳肩,然後衝着鍾明月道:“放開她吧。”
我打算從這個女人中問出點情報,但是鑑於她現在誤會我們,只能用客氣的口吻跟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