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知道自己可能是地獄使者的時候,整個人就陷入了某種呆滯的狀態,過去發生的一切猶如放電影一般在我的腦海中閃過,其中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疑惑,也在此時逐漸清晰起來。
我一直以爲地獄使者跟我不會有一點關係,但是現在,我發現並不是那麼回事,一切就好像輪迴一樣,充滿了戲劇性。雖然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這些,但內心深處已然出現了一個聲音,告訴我這就是真相!
任羽軒看着我的表情,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注視着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轉過頭望向任羽軒,面色迷惘道:“羽軒,你覺得我是地獄使者嗎?”
“或許是,或許不是,但說實話,根據我們目前獲得的情報,你是地獄使者的可能性遠遠超過了墨羽。”任羽軒隱約嘆了口氣,緩緩道。
我身子一震,說不出話來,只是呆呆地望着任羽軒。
任羽軒頓了頓,繼續道:“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懷疑過你可能是地獄使者,這一切都是一個輪迴,你穿越到過去,變成了地獄使者,活了兩千年後,又將未來的你拉入死亡遊戲,一次又一次重複這個輪迴……”
我心中一動,忍不住打斷道:“你既然早就懷疑,爲什麼不說出來?”
任羽軒輕嘆一聲,道:“因爲沒有證據,而且我真心希望你不是地獄使者。”說着似乎微皺眉頭,低嘆一聲,“可是後來你獲得了吳王劍,又創造出了和鄭二月一模一樣的鬼王僕從,若是你將這些東西帶回古代,則完全促成了輪迴所需要的一切邏輯條件……”
“輪迴的邏輯條件嗎。”我臉色木然,低低地念了一句。
“不錯。”任羽軒點點頭,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我又是一陣沉默,片刻之後,道:“假設這些都是真的,現在我們知道了,可以改變嗎?”
任羽軒猶豫了一下,道:“不好說,目前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搞明白,不過我想如果輪迴是真的,過去的我們肯定也發現了,並且做了什麼,但是很顯然,並沒有改變什麼,我們還是進入了死亡遊戲……”
“是啊。”我垂着頭,低低應了一聲。
話題聊到這裡,我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這麼沉默下來。
我的眉頭緊皺,腦子裡翻來覆去全是這些東西,我想弄清楚我到底是不是地獄使者,但是卻根本想不明白,雲裡霧裡的,反是陷入更深的思慮之中。
任羽軒也沒有打擾我,擡頭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轉眼兩個小時過去了。
就在我們等的有些疲倦的時候,鄭二月帶着監聽器出來了。
我們沒有耽擱,就在別墅外的草坪裡,任羽軒直接打開了監聽器。
而屏幕裡出現的第一副畫面,就讓我呆住了,嘴巴也不自覺的微微張開,整個人陷入了呆滯狀態。
只見屏幕中除了吳菠菜外,還出現了三個女人,全是我認識的面孔,夏露露、李君如、蕭薔,她們全都穿着紅色的西裝,就和血玫瑰的裝扮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難道她們全是血玫瑰?”
我不可思議叫了一聲,同時腦中想起了那個穿着紅色西裝,臉上帶着雕花面具的身影。
“不知道,往下看吧。”任羽軒聲音低沉的說了一句,然後我們就仔細盯着屏幕每一幀畫面。
吳菠菜在見到夏露露三人後,開口就喊她們姨娘,讓我感到十分奇怪,因爲吳菠菜看起來跟她們年齡差不多大,甚至看着還要大點,怎麼會喊她們姨娘呢?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李君如開口道:“你說吳小白和任羽軒去找你了?這怎麼可能?我記得死亡遊戲應該還有兩天才會降臨吧?”
旁邊的夏露露想了一下,道:“你忘了有一個任務,是讓我們回到過去改變時間線的,菠菜碰到的那兩個人,應該是未來的吳小白和任羽軒!”
李君如聞言恍然一怔,隨即道:“哦,對!你不說我都忘了。”
夏露露微微一笑,道:“忘了也正常,畢竟是兩千多年前的事情了……”
聽到這裡,我腦袋一空,果然和任羽軒想的一樣,是一個輪迴!
此時我特別緊張,雖然還沒有談到關於我和地獄使者的事情,但是我有一種預感,很快就會談到我。
果然!這個想法剛冒出來,話題就轉到了我身上。
“時隔這麼久再次見到他,心情很複雜吧?”夏露露看着吳菠菜,聲音溫和道。
“嗯,記憶中父親一直都很冷漠,現在換了一種感覺,讓我都有點反應不過來。”吳菠菜聳肩道。
父親!什麼父親?吳菠菜是我兒子?
夏露露笑了一下,笑容中帶着幾分苦澀,緩緩道:“其實他以前並不是那個樣子,只是你應該明白,他失去了最愛的人,還有你的母親,纔會變成那個樣子。”
“我知道,只是我非常好奇,那個女人真的跟我母親長得很像嗎?”吳菠菜不解問道。
夏露露輕嘆一聲,道:“嗯,非常像,最初見到她的時候,我甚至以爲她是和我們一起穿越過來的,只是後來才知道,她們並不是一個人,就像程智一樣。”
說到這裡,蕭薔和李君如也是嘆了口氣,彷彿過去的往事讓她們都有些唏噓。
而屏幕前的我,則是完全愣住了,只覺得腦海中嗡嗡作響,彷彿有個聲音在呼嘯着,抓着我的心一般!
錄像還在播放着,只是我一點都看不進去了,從這些隻言片語的對話,我已經明白,我就是地獄使者!
還有夏露露那句,我失去了最愛的人,還有吳菠菜的母親。
這句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我知道前者說的是林素,後者是跟林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也就會說,我最終還是失去了林素。
我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着,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必須問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