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屋裡只剩我們團隊的人後,我琢磨了一下,把剩下的事情我全部說了出來,包括趙安靈接到殺死白山的任務,他們會去別的團隊,地獄商城限時銷售的事情等等。
所有的事情中,我唯獨隱瞞了林素被鍾明月附體的事情。
我知道朋友之間不應該有欺瞞,但這種事情,我還是覺得越少人知道越好,況且如果大家知道咒怨體潛伏在身邊,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大家聽完後,臉色都很難看,同時對地獄使者發佈如此誅心的任務感到憤怒。
憤怒之後,又是深深的無力感,面對如此強大的地獄使者,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反抗他。
最後我嘆息一聲,無奈道:“這個事情就這麼結束吧,他們以後會去別的團隊,但即便如此,我們仍是朋友,因爲無論如何,他們都沒有傷害我們。”
大家都點了點頭,沒有異議。
我頓了頓,又將目光轉向夏露露和阿銀,道:“從今天起,你們就住陳旭和安靈的房間吧,大家都是一個團隊的人,分開多少有些不方便……”話說了一半,我突然想起什麼,面色遲疑道:“對了,你們姐弟是住一個房間嗎?”
夏露露點了點頭,正想說話,阿銀卻是先一步道:“我們不住一個房間,我睡沙發。”
夏露露怔了一下,轉頭對阿銀道:“阿銀,我們可以住一起的。”
阿銀聞言臉上罕見的紅了一下,不過他還是拒絕道:“不了,我都成年了,不習慣這樣。”
看到他一直堅持,我們面面相覷間,表情都有些古怪,這本來沒什麼,但是生生讓他們整的跟有什麼一樣,可能是我們太過邪惡了吧。
最終事情就這麼圓滿的解決了,陳旭和趙安靈遠走其他團隊,夏露露和阿銀搬進了這棟小別墅,夏露露還帶來了她養的一隻小黑貓,看上去特別可愛。
下午的時候,林素醒了過來,她並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我跟她說完這個事情後,她愣了好一會,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神情恍惚道:“發生了這麼可怕的事情,他們心裡一定不好受吧……”
我沉默着點了點頭,看着林素臉上純真的表情,心中忽地一痛。
林素看到我臉上一閃而過的複雜,以爲我在擔心陳旭他們的事情,原本的愁容也漸漸被溫柔的笑意代替,只聽她一臉認真的說道:“小白,別想那麼多了,他們一定會沒事的。”
我怔了一下,然後淡淡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低聲道:“嗯,我相信他們會沒事的。”
……
接下來一整天,我跟林素都膩在一起,她靠在我胸口玩手機遊戲,我則是望着天花板胡思亂想着。
雖然事情看起來好像已經解決了,但林素在十二點後會變成咒怨體依然是個問題。
我有信心可以幫她隱瞞一段時間,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一旦碰到大型任務,大家二十四小時相處在一起,林素的秘密肯定會暴露出來,到時候我們跟蕭薔立場會變得很尷尬。所以接下來休息的幾天時間裡,我必須解決這個事情。
思前想後,我決定今天晚上跟鍾明月見上一面,好好談一談。
時間走得飛快,很快來到了晚上,林素因爲身上有傷,吃過晚飯後很早就睡了。
看着她可愛如懶貓般的睡相,我嘆息一聲,心中有些煩躁。
雖然我已經想好了說詞,可對方畢竟是殺了十萬人的咒怨體,嘴遁有沒有用還真不好說。
我越想越覺得這事太懸,心中難免焦急起來,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想到了殷姨臨死前託付給我的那本“鬼道十解”,精神一震,馬上從牀頭櫃裡翻出了那本書。
自從獲得這本書後,我只看了一遍就收了起來,因爲這書上記載馭鬼必須要仙器輔助,在沒仙器之前我都沒怎麼看這個書。但等會就要面對鍾明月了,我想着或許可以從書裡能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這麼想着,我第二次翻開了這本書看了起來。
這本書前半本講的都是古代流傳下來的陰間鬼怪異事,後半部則是獲得仙器後馭鬼的方法。
我只是翻了前半部,想着能不能找到那種厲鬼附體活人的故事,或許能找到什麼對應的方法,當時找的時候,並沒抱多大希望,完全是秉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不過沒想到這一找,還真讓我找到了。
仔細一看還是和吳王夫差有關聯的,因爲故事的主角正是和夫差有着千絲萬縷聯繫的越王勾踐。
書上記載勾踐被夫差打敗後,被軟禁在吳國,勾踐對比了一下強大的吳國,以及日漸式微的越國,情緒十分低落。心中雖然有東山再起的想法,可就這麼認命的想法卻更多,因爲復仇的難度實在太大了,大到讓他絕望,看不到一點希望。
反覆的糾結中,勾踐度過了一日又一日。
直到有一天,他酒醉後碰到一個叫小月的宮女,因爲小月長得特別像她曾經的一位嬪妃,她一時沒控制住,就把小月給強奸了,事後才得知小月是六宮尚宮夏夢如最寵愛的宮女。
我看到這裡,不由一愣,印象中夏夢如是當初死亡遊戲中和夫差,以及宰相伯嚭一起活下來的人,這個故事連夏夢如都出來了,或許後面會和地獄使者有什麼關聯。
一念及此,我回了回神,繼續看下去。
夏夢如是六宮總尚宮,身份雖然是奴才,卻是奴才第一人,經常出現在吳王身邊。而吳王對夏夢如非常好,甚至給了她免跪的特權,這種特權即便是嬪妃和大臣都不具備,因此宮裡人無論身份高低,都對夏夢如禮讓三分,何況勾踐這個階下囚。
勾踐酒醒後,十分懼怕夏夢如會找他麻煩,慌神間就把小月給掐死了,然後把他的謀臣範螽找來,深夜兩人在前院挖了個坑,就把小月埋了。
這之後,他也沒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該吃吃該玩玩,表現的和往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