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第一波趕到現場的村民描述,自己剛從田間歸來就碰上那兩名大呼小叫的孩童。說在崔亭湖邊發現寶栓叔在那裡一定不對,樣貌非常嚇人,不知是溺水還是咋地。
後來正在村邊附近巡視的周村長聽到此消息後,也是連忙趕往現場,發覺寶栓早已嚥了氣。
此刻寶栓的屍體一直保持在孩童剛發現它時的樣子。
洪鑫看到寶栓的屍體早已渾身僵硬、發白,張着嘴、瞪大雙眼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同時死者平放在地上的右手還單獨伸出食指,彷彿死前察覺某種異常景象。
村民根據死者身上溼透的衣衫,斷定其爲溺水而亡。
這個結論使得周村長和後來拍馬趕到的楊書記,以及其他熟悉寶栓的村民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寶栓在村裡可算是全能型技術人才,打獵、捕魚、種田、砍柴、修房等體力活是樣樣精通。但是論他游泳的水平,村兒裡沒人能比得過他,若說是單純溺水而亡,實屬牽強。
若是被人害死的……
“周村長,你們不報警麼?”洪鑫反應過來問道。
“報警?俺們村民以前很少遇到過這種事兒,也沒報過啥警。……再說,警察那裡俺們村可不近,一來一回少說也得一天的工夫;一般有啥情況,俺們都是私底下解決。”
聽到周村長的解釋後,洪鑫明白了,先不說警察那裡是不是真的離這兒遠。自己現在是在執行地獄任務這點,夠嗆村民們會把警察叫來,更何況之這是4個月以來死亡的第4名村民,一直保持着每月死1人的“慣例”。
原安村的村幹部和村民們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圖很明顯。想必這也是任務有意爲之。
“這下子,雖然不能確認任務的線索再次中斷,但寶栓的死總稱不上什麼好事。
寶栓今天的死有兩種可能:一是當初並不知有酒子叔、徐寡婦、剛子3人密謀策劃某起事件,而是連同寶栓共計4人;按照一個月死一人的慣例推斷,寶栓是這個月該死、被鬼物復仇索命的人。
第二種可能是當初仍是3個人,只是地獄任務發覺我們又接近真相一步,從而殺掉寶栓,讓我們的行動止步不前。”
屋子裡的洪鑫此時在對衆人說出,自己對於村民寶栓身亡的看法。
哼,肯定是第二種!這還用解釋?倘若之前要是4個人的話,那之前在接觸其他村民時,人家早該把那個寶栓算上。
X君在下面有了自己的推斷。
宋瑜抱着胳膊同樣分析道:“第一種可能性不大,之前你、我、宇凡3組分別在接觸張叔、何老二、書記村長時,他們幾人都明確提出他們3人有貓膩,一點都不曾提及寶栓的事情。
我想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我們正好再次碰觸到任務的關鍵點,就像是上個難題一樣。線索看似又被切斷了。”
恩恩~~我就說嘛。
X君心道。
“臥槽、那咋辦?是要找別的出路,還是要繼續找那幾個光棍打探情報?”賈仁嚷道。
“針對目前的情況,我們仍然還是從其他4名追求徐寡婦的村民那裡着手。
宋瑜在上次判斷出的這一點很對。千萬不要被任務迷惑了。明天該怎樣怎樣,我就不信地獄任務能把其他那4名村民也給殺了!混蛋~~”洪鑫難得爆了句粗口,可見其此時內心多麼生氣。
何教授忽然提醒道:“對了,你們忘了嗎?死者寶栓的手好像是指着什麼東西?”
“啊、我也察覺到了!”蘇宇凡道。
洪鑫點下腦袋:“恩,我也是,我正想要說這一點。
從屍體表面看,寶栓所呈現出的死樣是溺水而亡。除此以外,再無任何外傷。”
“而據村長、村民等人的介紹,寶栓的水性可是極讚的。水性楊花麼。”蘇宇凡又在插話了。
賈仁也跟風道:“那絕對就是鬼物所爲!”
“……他死前分明是看到了什麼。從死者的面部表情可以得知,死前看到的人或物一定是他所熟悉的。”宋瑜接過洪鑫的話語道。
之後宋瑜好似回憶起來什麼,說道:“你們說楊書記和周村長跟這些事件有沒有關係啊?!”
………
“寶栓的屍體已經擱好了麼,別讓他走不好。”
“恩,俺都叫人弄好了,你放心吧。哎~我說老楊,寶栓他咋死了?!他可跟那件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此時在楊書記的家裡,老哥倆又聚在一起談論他們所提的“那件事”。
楊天天又去找他的小夥伴們玩耍去了。這不今天村裡死人,他們幾個又有話題聊了。而且天天也不喜歡這個寶栓哥,他和上個月死的那個剛子一樣,都是平常瞧自己不順眼的人。
“俺也沒記錯呀,當年的那件事咱村只有酒子他們仨和你、俺2人知道。要是再多的話……也沒有再多了。直接參與那件事的也只有咱幾個啊。就算對方化作厲鬼來報仇,也輪不到寶栓呀?!找也找咱倆不是。你說是不,老周?”
周村長點點頭。然後琢磨道:“你說有沒有可能寶栓是知道啥事了?比如……比如從、從徐寡婦那裡得知什麼。
前些年咱不也是攛蹬他們倆走一塊兒麼。要不是後來發生那件事,興許他倆還成了也不一定。
很有可能徐寡婦嘴不嚴,把那件事悄悄告訴了寶栓,結果連累了他也丟了性命……”
“唉……要真是這樣兒,那寶栓也是被咱給害了。咱造的孽可不少啊。
你也有家人,俺也有兒子,就怕萬一他們也遭遇不測,那可得了……”楊書記嘴裡嘬着煙槍道。
“應該沒事兒,俺沒把那事兒跟家裡人唸叨,你也沒跟柱子講過。
俺現在就怕、就怕那幫城裡人……”
“你的意思是他們也知道了?”楊書記心裡一驚。
周村長忙道:“估摸着還沒。不過聽其他人私下跟俺唸叨,他們已經找過何老二、張大根(張叔)了。要不昨個那個蘇領導能質問咱?”
“那何老二可是出了名的大嘴巴,沒有他不知道的。喂他兩口酒,他都能把他跟他媳婦兒上過幾回炕都說出來。
可那張大根嘴巴平時到時挺嚴的,不知道他砸也說出去了。之前俺們不是三番五次囑咐過麼。”
“算了,你就別糾結這個了。反正知道那件事的除了咱倆外都死了,咱倆也不會笨到把事兒說出去,哪怕是用槍指着腦袋也不會說。
就經管讓他們查去……”
周村長好像很有自信的樣子道。
可他不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類話。
此時楊書記院子裡靠近牆頭的位置,那裡傳來了一聲常能聽到的聲響。
“咦?!老楊你家院子裡有人?!”
“不好!”
2人趕緊推開房門來到院裡,發現院兒裡一個人也沒有,而且院門也是緊閉的,周圍也沒有人走到的響聲。
“哎~?沒人啊!奇了怪了,剛剛俺咋聽見放屁的音兒了?”周村長納悶道。
“俺也聽見了。也沒有人,約摸着是誰家貓狗打這兒過放的。咱先進屋吧。”
“算了,時候不早了,俺也該回去了。有啥事兒明個再說吧。”
5分鐘後,村裡某條空無一人的小路上,憑空出現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聲音。
“臥槽、幸虧剛纔那個屁沒味兒,不然就被發現了。不過蘇哥今兒怎麼也學那賈大師一樣鬧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