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鑫也小聲地問道:“什麼事情,池田先生?”
“我的照相機,就是能拍出畫片的那個東西你知道吧。那個東西之前交還給上面了,麻煩你跑一趟去把它抱過來。”池田解釋道。
即使池田心中喜歡洪鑫,但洪鑫畢竟是他的助手,沒有理由親自再跑一趟,尤其這裡不僅是風俗屋而且還有屍體,讓一個女人待在這裡終究不像話。
洪鑫雖然遺憾不能和賈仁近距離進行接觸,但也不太好說什麼,自己只能叫人力車快去快回了。
在洪鑫走後,村重署長也讓手下的4名巡警把屍體運回了警務所等待處理。
“喂!你們看那!”
“出來了!出來了!果真是又死人了!”
“蓋着身子被遮住了,看不出是誰,估計是個女人吧。”
“廢話,從風俗屋裡擡出來的肯定是女人,那還有假!”
“不一定呀,不過你們看這具屍體好像沒有腦袋!”
“呀!還真是,不會和鐘錶廠那起事件一樣,是妖怪所爲的吧……”
和暖風俗屋外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當他們看到蓋着白布的無頭屍體運出來的時候,又開始更加熱烈地議論起來。
風俗店內,老闆和夫人和村重署長暫時把秋之屋封鎖起來,除了警察和靜德住持外,其餘人在沒有得到許可的情況下一律不許進入。出來這種事情,現在整個店都已經暫停營業了。
此時的村重警署黑着臉,站在風俗屋的2樓窗戶處抽着煙。他已經強烈地感受到了,如果事情再這樣繼續發展下去的話,自己這個警務署署長的位子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此前他已經聽和夫人描述過了案件,也到了謝莉莉所居住的房間探查了一番。要不是死在的頭顱被兇手摘掉的話,他倒是可以說成死在是因爲吸食牙鳥過多出現幻覺所致。不過現在就……
“報告署長大人!風俗屋內沒有發現被害人的頭顱,我們各個角落都已經仔細查過了!”這時一個身穿制服的警察來到村重面前,敬禮說道。
“……不僅是屋裡,就連店的四周也不能放過,繼續搜尋!”村重想了一下緊接着說道。
“遵命!”
難道真的要把希望寄託在那兩位大師的身上……現在只有這樣了,你們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在風俗店的另一間客房內,這對“感情深厚”的師徒2人正在研究接下來的發展。
“……以上這些內容不空你要緊記在腦子裡,這比上次在廠房裡可容易多了,一會兒的時候可不要做錯了。”老住持講完了一會兒所要乾的事情後,叮囑不空道。
“………”
賈仁此時已經徹底無語了。要知道他的身上可是還揹着任務的,說不定什麼時候一不留神就會遭到鬼物的襲擊,哪有時間在這瞎扯淡。不過,他由於任務規定的束縛,又不好離開老主持。
怎麼辦,洪娃子現在又不在,跟着這個比我還不靠譜的老色鬼待下去,弄得我什麼都做不了。我若真是這個世界的人也就算了,可我……唉~~
眼前的老主持不知道賈仁心裡的想法,還在一旁美滋滋地喝着和夫人偷偷送來的小酒。
“對了師父,您怎麼會認識和夫人的?”賈仁忽然想到。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呢。原本這算是個秘密,但你既然是下一任隆和寺的住持,知道點到也無妨。”老主持喝光了盤子(日本人以前都用小碟子喝酒)裡的小酒後,開始解釋道:“其實我原先和和夫人並不認識。是上一代隆和寺住持在世的時候和她認識,帶着我來過兩次。
等到上一代死以後爲了避免尷尬,我就很少會來這裡。你別看她外表纔不過50歲的樣子,其實她都已經接近60了。
我聽上一代還跟我說過,和夫人當初剛來到鬆野城開店的時候還不到30歲,辛辛苦苦地一手創建了這家風俗店。據說她原先好像還是別的城的城主夫人。具體的也就沒太多說。”
原、原來進城女票女支這種東西也是可以在住持的身上,一代一代流傳下來的啊!
賈仁聽後目瞪口呆的樣子。
………
話說洪鑫這一邊,在坐了不到30分鐘的人力車後,洪鑫趕回到了今野報社。
她還沒顧得上休息一下,就來到了報社的3樓社長的辦公室。
洪鑫站在屋門外敲完門,聽到裡面的人允許後,才進入到了辦公室裡面。
辦公室的面積不算小了,至少也有50平米大。裡面擺放的全是當時西式的流行的辦公桌以及地毯和沙發,而沙發前的茶几上所擺放的則是接近於現代的茶杯或咖啡杯。要是光看這裡的話,到是會讓人忘記了此時是在將近150年前的日本。
坐在辦公桌前,正在辦公的那名中年女士就是今野報社的副社長裡見女士。如果宋瑜此刻要是在的話,也許還會記得她就是那個和自己介紹說池田先生外出採訪的那名女士。
不論是在報社內還是在外面,沒有人會小看這位身爲女性的裡見社長的。日本從彌生時代開始一直到現在的平成時代,一直是處於男尊女卑的觀念,女性的地位低得不可想象。日本直到步入21世紀後,她們的地位纔有所改變。當然這裡不包括那些大河劇裡的名門之後,以及黑社會裡的幫派女頭目。
據傳說這位裡見女士的身後,是有某位明治政府的高官坐後臺推選出來的;而且年輕的時候的她還去過歐美等地留過學,後來才當上鬆野城報社的副社長。
洪鑫向着裡見社長鞠了一躬後,禮貌地說道:“您好,裡見社長。我是池田先生的助手洪鑫。我和池田先生剛剛一起去了城南的歌舞町,那裡的和暖風俗屋也突然出現了同城郊鐘錶廠一樣的無頭死亡事件。
現在村重署長和隆和寺的靜德住持以及不空大師都到了那裡,準備再次通靈作法。
但池田先生的照相機忘在報社沒有來得及申請,所以派我來取一下報社的照相機。”
裡見社長客氣地點頭答應道:“好的,我知道了,你跟我來。”說着她掏出洋服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鑰匙,帶着洪鑫離開辦公室,來到了存放照相機的一個房間。
進入到房間一看,裡面共有2架老式照相機,和一個裝着鏡頭造型奇特的小箱子。
“裡見社長,請問那個大的東西也是照相機嗎?”洪鑫指着小箱子說道。這個東西她在以前的電影中看到過,好像是最開始流傳的照相機。
果不其然,裡見社長聽後點頭說道:“恩,你說的沒錯。那個東西也是照相機。它可是鬆野城當時引進的第一架照相機了,不過現在已經老的不能使用了。
其實現在報社裡加上這2臺相對較新的,共有3架照相機。還有一臺之前已經被別人借走了。”
裡見社長口中的那臺就是賈仁和老主持剛進城裡那天,在歌舞町的時候,從女支女那裡瞭解道的她們看到的奇怪東西。
看着眼前這架同微波爐大小的老式相機,洪鑫忽然心中一動,想到說不定眼前的這個就是任務中提到的那個東西!雖然確定的機率並不大,但是也值得一試。
想到這時,洪鑫忽然倒在了地上!這可把旁邊的裡見社長嚇了一跳,連忙過來詢問她是這麼了。
“我……我的頭暈的老毛病犯了,在、我的辦公桌上有、有治療頭暈的藥,麻煩您幫我拿一下……”洪鑫吃力地說道。
聽到這後,裡見女士連忙離開了房間,趕去洪鑫辦公的地方。
對不起了,裡見社長。我是實在別無它法才初次下策的。
這時洪鑫嘆了口氣,跟個沒事人似的又重新站了起來。
起身之後,洪鑫隨即把手伸進了洋裝的口袋中,掏出了1張驅鬼符。她斷定只要有鬼物出現的話,驅鬼符會在第一時間燃燒起來並去攻擊它,使她有一定的時間逃離這裡。
冷靜下來,我可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拖延。
洪鑫一步一步地走向那臺老式相機,同時在她的頭上還出現了一絲因緊張激動所產生的汗水……
當洪鑫走到離那架照相機只有幾十釐米的距離時,那架相機仍是沒有什麼異樣情況發生。
………
由於之前在今野新聞上打了廣告,阿安溫泉屋的生意有開始漸漸地恢復往日的狀態。
雖然不想以前那樣會有那麼多的客人來這裡泡溫泉,但生意也能照常進行了。
下午剛忙完一批客人後,賀蘭琪便開始坐在一旁休息起來。
她自己在原來的世界中哪幹過這種伺候人的工作,雖然不是什麼闊太太,但家中的經濟條件也要比一般人強上一些,奢侈品什麼的也不少買。
沒想到自己被拉進到地獄空間後,所執行的第一個地獄任務居然是伺候人的工作,而且服務的對象還是小日本兒。
唉……真是一切都變了樣子。
賀蘭琪獨自一個人坐在那裡搖了搖頭。
“賀姐,你那裡也完事兒了嗎?”宋瑜這時微笑地走過來向着賀蘭琪打招呼。
賀蘭琪有氣無力地回了一聲。
宋瑜看到賀姐這個樣子後,便想像她鼓勵一下:“沒關係,賀姐不要氣餒。我們現在還沒到無法挽救的餘地。我也算是經歷過多次危險才活過來的。
雖然咱們倆暫時無法離開這裡,但你要相信洪鑫和宇凡他們一樣可以解開這次的事件。”
賀蘭琪聽後搖了一下腦袋說道:“話是這麼說,可是……”
突然間在她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冰冷的聲音說道:
4號地獄空間的執行者得到第二張地獄契約。
不僅是她,就連對過的宋瑜也是忽然一愣。
與此同時,正在賭屋看場的蘇宇凡和曹卿2人,和剛從街道上巡視完畢,回到所裡的衛任民以及其他的新人們都同時聽到了這個聲音!
“這、這就是宋大哥和蘇大哥跟我講過的地獄契約嗎?!”劉根在聽到了這個聲音後,連忙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愣了起來。
“啊?!這、這是地獄契約?!”綜合病院中的小護士秦曉詩的腦子也一時間短了路。
“臥槽!地獄契約!”賈仁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立刻站起身來,向着四周張望。
旁邊的老主持坐在地上踹了賈仁一腳,罵道:“你個小混蛋!把老子嚇了一跳!………不過,你剛剛說地獄什麼來着?”
雖然賈仁已經50來歲了,但是在老主持的眼中,賈仁、啊不,應該說是不空,仍然還是那個被他撿到撫養了幾十年的孩子。
“啊啊~~~!這個是……!”衛任民被腦海中的那個聲音驚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叫了起來。
坐在他對過的朝比奈警部補正喝着茶了,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吼,嚇得讓口中的茶水嗆了一下。茶水立即從他的口中和鼻孔中流了出來。
“你他女馬的滾出去繼續給老子巡街!!!”
………
洪鑫在看到眼前這架老式照相機,在自己接近時沒有出現什麼異常情況後,便試着用手去碰觸它。
在過了大約3、4秒的時間後,從這架照相機中飄出一張發光的羊皮紙!
緊接着在那張羊皮紙消失時,洪鑫的腦海中便想起了那個自己已經聽過很多遍的冰冷聲音,提示4號地獄空間的執行者得到第二張地獄契約!
看到此情景,洪鑫此刻的心情真可謂是又驚又喜。自己原本是想找出任務中提示的那個東西,反而歪打正着地爲大家找到了第二張地獄契約!這這得她不能不興奮。
這時從屋外傳來了急忙的腳步聲。估計是裡見社長回來了。
果然裡見社長帶着一名男員工來到了存放照相機的房間,發現這時的洪鑫已經站了起來!
裡見社長趕緊對着洪鑫問道:“鑫小姐,你現在怎麼樣了?”
“啊,我沒事了……請問我的頭暈藥找到了嗎?”洪鑫晃了晃腦袋,“艱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