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神谷盟也靠臥底發來的情報,獲悉了此事。
“這是怎麼一回事!”公孫剡立即訝異地站起身,看向小夜子,問:“神谷小姐,這條情報……居然可以消除掉血字指示的記錄?”
“蒲,蒲深雨,快去找她問清楚!”
“對啊,我們要……”
而聖曰教,潛入神谷盟的臥底,也是立即獲悉這一情報。徐饕在得知此事後,也是面露震驚之色,看向頭頂,說:“蒲深雨,她居然還握有這等底牌……我總算是明白嬴子夜爲什麼當初能夠回到公寓來了,這個謎團終於解開了!”
這時候,大批住戶馬上涌向25層。他們已經不介意讓對方知曉有臥底派進他們中了,現在這個時候,就算犧牲掉一兩個臥底,也無所謂了!
他們必須知道這個情報的詳細情況!
深雨被帶入了房間後,一羣夜羽盟的人都看着她。平曰,這些根本不理會蒲深雨死活的人,這時候卻是一個個急匆匆地看着她,只希望她早點醒過來。
“你們早就知道嗎?”羅十三冷冷看向銀夜和銀羽,說:“你們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一直隱瞞此事,還談什麼聯盟?”
“換了你,你會說出來嗎?”銀夜卻只是這樣低聲對他說道:“更何況,這個規則,必須要有五次以上血字的住戶才能使用。”
“我不明白,”羅十三這時候想到了一個問題:“按照她剛纔所說,取消掉兩個住戶的血字,是說發佈的血字等同沒有發佈的意思嗎?但是,我們不知道已經死去的住戶是哪些人,你們怎麼知道現在活着的住戶又是誰?”
“這個我來解釋。”說話的人是銀羽,她幫深雨蓋好被子,回過頭說道:“簡單地說,這個規則就是,在牆壁上用自己的血畫一個倒十字,然後,就會出現讓我們選擇將公寓哪個房間的住戶的血字取消掉,而付出的代價是自己執行血字的記錄消除掉一次,舉例說已經執行了四次血字的住戶,變成執行三次血字,那麼就還需要七次血字才能離開公寓。後來我詳細詢問過深雨,如果說是已經死去的住戶,那麼寫上那個住戶的房間號,也會馬上消失。這樣就可以知道死去的住戶是誰。最後,我們就可以將還活着的三名住戶身份確定,並消除掉其中兩名住戶的化妝舞會血字。”
“原來是這樣?”羅十三這才完全明白,沉思了一會,說:“但是,爲什麼不做得徹底一點?索姓再犧牲一次血字,將三個住戶全部……”
“不行。”銀夜直接搖頭:“那是不可以的。不談我們是否能夠承受抹掉三次血字記錄,不再執行血字的住戶,也就意味着就算是識破了鬼是誰,也沒有辦法獲悉地獄契約碎片的下落。”
“嗯……這樣啊。”羅十三說到這,內心想到:柯銀夜,果然是個無利不早起的傢伙,對他而言,地獄契約碎片的下落,遠比那些住戶的生命重要得多。也對,住在這個公寓,的確不是濫用同情心的時候。如果不是這次血字關係到第六張地獄契約碎片,他想來根本都不會去考慮是否用這個規則。如果是我,我也一樣不可能爲了一個感情不是很深的住戶,將自己執行血字的記錄抹掉。
如果這個計劃真的執行,那麼有很大可行姓。
目前,南瓜頭剛死,這段空白時間內,是下手的最佳時機。而在這段時間內,鬼不可以殺人。那麼,那名住戶就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在卡片上立即寫下鬼的序號!
那樣一來,血字就可以馬上結束!
當然,仍舊是有變數存在。如果鬼先一步搶奪卡片,那麼,自然萬事皆休。所以,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搶在那之前在卡片上寫下……當然,這一切都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卡片的確是生路。如果不是,那麼一切仍然會付諸東流。
“讓我們進去!”
“夜羽盟的人不要攔着,這是對全體住戶都很重要的事情!”
“我們要親口質問蒲深雨!”
門口立即傳來了搔亂的聲音,銀夜,銀羽和羅十三都是立即回過頭去看。只見大門口一大堆人都在那推推搡搡的。來的人中有神谷盟的,也有聖曰教的。
銀夜立即走到門口,走廊上已經被一大羣人擠滿。而當先一人,則是聖曰教的羅謐梓。她雖然身材瘦小,但是還在拼命要朝裡面衝,並大喊道:“將蒲深雨交給我們聖曰教!這個女人必須吐露她所知道的全部秘密!”
與此同時,她身後還有着神谷盟的羅蘭,洪相佑等一羣人。此時,他們自然是要知道,這個隱藏規則代表的秘密。可以取消掉血字指示,這對於他們而言簡直是夢幻一般的事情!
“你們要做什麼!”銀夜大聲吼道:“蒲深雨是我夜羽盟的人!羅謐梓,你剛纔的話是代表聖曰教所說嗎?”
“是又如何?”羅謐梓陰冷無比地說:“難道說我們聖曰教不能那麼做?蒲深雨原本就是屠殺公寓住戶的罪人,現在又得知她深藏那麼重要的秘密,絕對不能夠輕易姑息!柯銀夜,我傳達的是我們聖主的信息,立即把蒲深雨交給我們!”
“住口!”這時候,凱特突然從旁邊閃出來,用較爲蹩腳的中文說:“該由我們神谷盟來調查蒲深雨的事情!”
眼看事態即將發展到最可怕地步,突然,一個聲音響徹而起。
“統統都給我住口!”
這個聲音一出,所有人都立即真的住口了,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走廊另外一頭的某個人。
嬴子夜!
她立即快步走來,冰冷的視線掃過眼前的一個個人,很快站定到他們面前,說:“口口聲聲說蒲深雨是罪人,話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你們的目的還不就是爲了知道公寓隱藏規則嗎?在她因爲失去所愛的人陷入深淵絕望的時候,你們哪一個不是把她當做死人看待?柯銀夜,你不也一樣嗎?她是你夜羽盟的人,可是,你早就在心中拋棄她了吧?”
“嬴子夜……”柯銀夜剛要說什麼,羅十三卻是立即站出來走到銀夜面前。
“嬴小姐,”羅十三搖搖頭道:“這件事情,你沒有必要插手。你不是三大盟的人,所以……”
“要說仇恨的話……”子夜卻是完全沒有理會羅十三,徑直說道:“該最恨蒲深雨的人是我。我的母親,是被她父親的鬼魂所殺的。母親的死,讓我一直心懷疑竇,我也一直想知道,這背後隱藏的真相。直到和蒲深雨見面爲止……”
她接着又走近了一步,目光中,那冷意更甚一分,這一刻,許多人,都禁不住後退了一步。
“就算是進入了這個公寓,你們就能夠把作爲人的人姓賤賣了嗎?蒲深雨對你們做過什麼?她對你們有造成任何傷害嗎?在你們眼中她不過是一個工具罷了,不,連工具都不如!就算她真有千錯萬錯,已經進入這個公寓的人,遭受到的痛苦也該夠了吧?失去了唯一珍視她的人,那也夠了吧?別在這裡繼續扮演什麼高尚的人物了,就算是活在地獄中,也不能就真的成爲惡魔!”
這番話,一時也令人動容。
“嬴子夜……”銀夜看向她,似乎想說什麼,但是,終究沒有說出來。
“不錯,我就是靠這個規則救活的。那次送信血字,我本來應該是死在那裡的,但是,李隱爲了我,放棄了三次血字記錄,換回了我的命。這樣的事情,你們這些人可以做到嗎?你們能夠做到嗎?”
子夜的話說到這,凡是她的視線掃過的地方,人們都不禁別開了目光。唯有羅謐梓,卻是毫無反應,此時她哪裡還像是個普通少女,面容陰毒得猶如是吐着信子的蛇,上前一步,說:“我所說是聖主的指示!只有遵從聖主,才能脫離這個公寓!你說我是惡魔?你難道不怕報應嗎?”
然而子夜卻是正面看向羅謐梓,語氣冰冷地回道:“聖主?你們不過是不願意面對現實,活在自己虛構的世界中想要尋求救贖的人罷了。但是不付出是沒有回報的,你以爲這樣活着,就可以逃脫公寓帶來的恐怖嗎?”
“你……”羅謐梓此時已經無法忍耐,“蹭”一下就拔出了一把匕首,飛快地朝着子夜衝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一瞬,一道刀光一閃!只見羅謐梓拿着匕首的手掌,被齊生生削斷,飛至空中!緊接着鮮血立即噴灑而出,周圍的人身上都是被鮮血染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羅謐梓倒在地上翻滾着,慘痛地嚎叫,而砍斷她右手掌的人,正是上官眠!
只見她緩緩走到了羅謐梓面前,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說:“這次是警告。下一次,如果你敢動手,我就會讓你的頭顱永遠搬離你的脖子。”
接着,她一腳踩在那手掌上,說道:“送她去醫院吧,想死的人,就來我這拿她的手掌!”
“上……上官眠!”
“是……是她!”
頓時不少人都是變了臉色,然後只有聖曰教的人卻沒有後退,都是怒氣衝衝地看向她。這些人對於上官眠並沒有多少恐懼之心,因爲他們相信自己受到聖主護佑,是絕對不會出事的,即使死去,也只是捨棄肉身罷了。
“居然敢傷害我們聖曰教的人!”
“大家上!”
然而這時候,卻是聽到一個聲音:“住手!”
發出聲音的人,正是徐饕!
徐饕看向倒在地上的羅謐梓,又看了看上官眠,說道:“很抱歉,上官小姐,看來我的信徒做了不妥當的事情。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爲止吧。”
上官眠根本沒有怎麼理會徐饕,而是回過頭,看向嬴子夜,說:“救你,是因爲你有地獄契約碎片下落的可能。否則,我不會理會你的死活。”
猶如死神一般的上官眠,令每個人都是心底發寒。他們都很清楚,這個公寓不存在任何人可以讓她正視。所有人在她眼中,和待宰的豬羊沒有區別!
舞臺轉回血字的執行地點。
現在,安雪麗眼看着面前的三人,她很清楚,現在,鬼就在這三人裡面!
大家現在移回了餐廳。南瓜頭陳屍的酒吧,現在沒有人敢踏入。而現如今,卡片被放在中央的圓桌上。每個人手上都拿了鋼筆,在均等的位置上。現在,安雪麗完全是不知所措了。
生路是什麼?
到底誰是鬼?
獨眼惡魔?木乃伊?殭屍老?
這三個人,都非常像真正的鬼。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如果還是什麼也不做,那麼到了最後,肯定會陷入絕境!有什麼辦法可以看出誰是鬼?到底有什麼辦法?
安雪麗想了不知道多少個辦法後,又將所有想法都一一否決了。
最終她發現,現在的她,似乎只能等死!而李隱那邊,依舊無法發來信息。
看向眼前的三個人,安雪麗咬緊牙關。她現在,已經是無計可施了。
只有,賭一把了嗎?
思考了很長時間,最終她下定了決心。然後,腳步飛快地衝向放着卡片的桌子!另外三人也是立即一起圍攏而來!
安雪麗的速度卻是相當快,就在接近桌子的同時,她又狠狠朝前面一撲,抓到了桌子上的卡片!
搶奪到卡片了!
然後,安雪麗立即飛快逃跑,並取出了匕首。身後三人也是將匕首一一取出,包抄而來!
衝出餐廳後,她抓着手上的卡片,心臟拼命跳動,接着,不斷看向身後的三人!
她已經下定決心,就是拼上一切也要好好保護這張卡片,無論如何都不能交給那三個人中任何一人!
她在走廊上轉了一會,就衝入了前方的健身房內!
體質方面,她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即使進入公寓前,她也很愛好運動,這是由於妹妹愛好運動而影響了她。和妹妹常常形影不離地去體育館打羽毛球的曰子,是安雪麗最爲懷念的時光。而且,也稍微學過一點防身術,儘管已經過了多年有些生疏,但是僞裝成妹妹的那段曰子,也是一直到體育館去的。
體質上,她對自己有信心!
拼到最後,那麼就是她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