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無沒有猜錯的話,那麼張信,應該是做錯了什麼東西。
但是,就連張信自己都不知道做錯了,李無根本就看不出來到底哪裡出了問題。而且,這個結論也只是他的猜測而已
“希望,你能夠看出來吧……信瘋子……”李無喃喃道。
不過好在,即使張信是徹底輸了第二個遊戲,也不是說就立刻死亡了,所以無論是在十一圖的李無,還是在遊戲裡的張信,還沒有那種死到臨頭的感覺,所以也就沒有驚慌。
當然了,像張信這種傢伙,恐怕根本不知道驚慌是個什麼東西吧。
“唉……還是看不懂啊。”張信搖了搖頭。
雖然說這個遊戲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幌子,在結束之後纔是真正的第二個遊戲,但是……果然,沒有解開這個謎,讓張信不是很爽快。
張信已經沒有時間再睡一覺了——我指的是,送飯的人已經來了。
他靜靜的吃完飯,再一次撥打了電話。
“我叫……哦對了,睡了一覺差點忘了這個是不能說的。我這裡上面刻的字是,我就在你身邊。然後我房間的佈局是……你的呢?”
這一次對面說話的人,和張信接到的第二個電話一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這個人幾乎算得上是滔滔不絕的在講了。
“……我在左上角。”張信淡淡的回了一句。
“哦,好的,左上角……對了,我把我收集到的……啊,看來不能說。看你的回答方式,你是不會受到懲罰的吧?我倒是一直想要嘗試着能不能說一點關鍵的東西,但是卻每一次……唉。”
“這些信息是不會受到懲罰的,房間的佈局,還有通話的上限限制是三分鐘左右。我根據脈搏計算的。然後懲罰的力道會越來越重,我能收集到的也就這些了,希望能一起逃出這個地方吧,拜拜。”
在對面的人掛掉之後,張信忍不住苦笑了好幾聲。
這一通電話,就算用腳趾想,都能夠想得到是誰了吧?
除了一個叫做陳隱的聖母之王。還有誰會經老是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就張信瞭解,會這麼做的只有陳隱和剛來的新人。
於是,張信在表格劃掉了前面田兵洛那通電話中的陳隱。
不過,雖然陳隱是想要做好事,而且爲此也經受了很多次懲罰,看樣子都已經習慣了。但是說實話,對張信來說是一點幫助都沒有。
唯一可以判斷的是,陳隱的房間就在張信的領邊,而且是中間的可能性很小。如果把張信固定在左上角的房間,那麼“身邊”最貼切的應該是上面和下面。
張信撓了撓頭,雖然線索開始漸漸的多了起來,時間也已經過到第四天了。但是對他來說,還是缺了點什麼。
他曾經聽到過萬成在某個旅館的二樓,和一羣動物腦袋人身子的人對話的情節。當時他用了一個字來概括所得到的信息:虛。
就如同現在他所得到的信息一樣。看上去很多,而且一條比一條說的簡單,但是實際上卻相當的空,也相當的虛——不要把空和虛連起來就是了。
他現在獲得的所有線索,如果把張信固定在某個視角的話,那麼基本上已經可以通過推測得出好幾個人的位置了。
但是。問題就出在張信一開始就把所有視角的這種可能性想到了,反而讓他有些無從下手起來。
“唉,果然還是睡一覺吧,希望明天能有決定性的線索。”張信嘆了口氣,一頭倒在牀上。
……
“兄弟!我這兒寫着的是你的周圍有我,希望能給你帶來幫助吧!對了,你哪兒寫的是啥?”
“我這裡是‘你在我最遠處’……嘿嘿。距離產生美的原理麼?”
第五天和第六天,張信獲得的消息是這兩條。
第四天晚上和第五天晚上,張信期待着做夢,但事實上並沒有發生。就連牆壁上也沒有多出來個三或者四之類的,只有天花板上的一和地板上的二孤零零的把張信夾在當中。
很明顯,這兩天裡面,第一條的主人,十有八九是白勇。這個語氣很有可能是白勇自己裝出來的,爲的就是體現自己的特性——隨着時間的增長,他們也都感覺到了這一點,即使不能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也可以把別人對自己的映像無限放大化,變得就好像是座標一樣明確。
這麼看來、第四條的陳隱和第二條的謝冷,應該也是有意爲之了。
至於第二條信息,剛開始張信還在思考,所有的整理者裡面到底有誰是那麼不正經。而且聽起來也不像是韓堯承——要知道韓堯承的僞裝,如果沒有十一圖的人的話,十個人裡面能騙過九個半。
等把所有人的名字都想了一圈之後,他才發現一個差一點兒被他遺忘的人——周葩。
周葩的外貌,都可以說得上是慈眉善目仙風道骨了,所以當張信想到他,自然首先想到的是他的樣子,差一點就直接把他給剔除在外了。
一個老不正經所扮演的老不正經,那基本上也就是“距離產生美”這樣了。
也由於這兩條所給的信息,張信越來越覺得這個通話器不靠譜了。
不過,他倒是沒有因此直接放棄。畢竟,如果他放棄了的話,萬一後面幾天之中的某一天,突然來一條決定性的線索的話,那他不就傻了?
話雖如此,張信依舊把重點慢慢的放在了一和二上,哦對了,還有那個夢。
相比那個夢而言,一和二似乎更加清楚。
因爲,一和二的謎,已經被張信給解開了。
只不過他還不確定到了最後關頭要不要用就是了。
張信打了個呵欠,一下子就躺倒在了牀上,心裡默唸兩百多聲“做夢”之後,進入了夢鄉。
這一次,卻沒有讓張信失望。
依舊是十來個光點繞在張信的周圍。
張信刻意的去數了數光點,想不到卻失敗了——就好比狗熊摘玉米一樣,他每數到五六個的時候,由於光點的不規則運動,就已經忘記先前哪幾個是數過了的。
這一次的張信比上一次還要淡定,他靜靜的站在原地,等着光點過來圍着他轉。
事實也的確如此。
光點就好像聽從了誰的號令一樣,繞着張信開始不停的轉了起來,速度,也是一如既往的越來越快。
張信的眼神也越來越犀利。
突然間,其中的一個光點爆炸了。
它慢慢的在虛空之中鋪陳開來,同時也變換出了一個人的輪廓——這一些,都是在前一次所看到過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區別。
上一次,光點所變成的人,是唐芃。
而這一次,卻是蘇嫺。
雖然張信不明白爲什麼兩次光點都只挑女生不挑男生變,但這並不妨礙他死死的盯着蘇嫺。
蘇嫺的雙眼緊閉着,又在突然間睜了開來。
和唐芃一樣,蘇嫺顯得有些稍稍恐慌,然而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也沒有和唐芃那樣喊出一個“不”字來。
蘇嫺看到了張信,開始用手比劃着什麼,但是誰知道剛比劃了兩筆,臉上就顯露出了極其痛苦的神色。
懲罰。
張信瞭然。蘇嫺應該是想要給自己劃出一些什麼字來的,但是這個念頭卻被在虛空之中的控制者給東西了。
蘇嫺的眉頭禁皺,看起來十分的着急。
聯想到先前唐芃……張信猜到,恐怕是因爲蘇嫺能夠存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蘇嫺突然伸出雙手,使勁的搖着。
……
“我去!”張信猛然坐了起來,他的衣服已經溼透,臉上也沾滿了汗水。
蘇嫺的夢,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樣,讓張信竟然感覺到了心力憔悴。
但是,不管多麼憔悴,他依舊要去探尋這一點。
搖手,到底是什麼意思!
恐怕唐芃口中的“不”,和蘇嫺想要表達的東西,應該是一樣的。
然而,無論張信怎麼撓破頭皮都想不到,那個不,到底是什麼意思。
原因只有一個,他,身在局中。
……
沒有人瞧不起張信。因爲,他們知道,如果換了他們上的話,恐怕連張信的一半都不如。即使是已經看破了謎題的李無,也是這麼認爲的。
是的,李無,已經看破了謎題。
“什麼!張信的謎題,答案到底是什麼!?”萬成忍不住問道。
葉思婍也好奇的湊了過來。她也曾想過張信所遇到的情況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無奈雖然智謀不低,但是閱歷畢竟還是太少,完全比不過李無。
頓時,十一圖就好像是炸開了鍋一樣,幾乎所有的整理者都過來圍着李無。
“那個搖手和不,恐怕就是因爲,張信,他做錯了。”李無皺着眉頭說道。
“你是指……信瘋子,從一開始就做錯了?”萬成驚訝的問道。他完全沒有感覺到張信的舉動有什麼錯誤。他認爲,只要是個整理者,都會那麼做。
“並不是。”李無搖了搖頭。“嚴格說來,並不是做錯了,而是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