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的曾經
古代，京郊大營。
自從上次一戰勝利，軍營裡的氣氛就活潑了不少。
白天，將士們熱火朝天地訓練，比以往的日子更加賣力；夜晚若有休息的空閒，有點特權的頭目將領就會圍坐在篝火旁，吹一吹這些年經歷過的事情。
只不過今天，篝火旁圍坐的幾個人都能看到紀辰星的直播，話題自然也就落在了紀辰星的身上。
“說起來，我有點想念大小姐，這都很久沒見過她了。”張三回憶起往昔，嘆了一口氣。
旁邊的李四喝了一口酒，用胳膊捅了張三一下，“別說的你跟大小姐多親近一樣，告訴你，大小姐八歲的時候我就認識她了。”
張三詫異，“八歲？大小姐八歲時還沒來軍營，你這胡扯真假，我一耳朵就能聽出來。”
“誰跟你說是在軍營裡認識了？”李四又喝了一口酒，“我那天是跟着李副將去了紀將軍家裡，纔有幸比你們先認識大小姐。”
一直沒說話的王五開口了，“那你說說，大小姐八歲的時候在做什麼？”
李四仰頭看星空，“大小姐八歲的時候在看武籍，我那時候還嘲笑她，看這破書有什麼用，還不如去找個師傅教一教。”
“後來呢？紀將軍給她找師父了沒有？”
李四咂咂嘴，“後來我被她揍了一頓，然後才知道她的武功都是跟着李副將學的。”
說到這裡，剩下的兩個人“嘁”一聲，就開始哈哈大笑，嘲笑李四不爭氣。
“那怎麼算不爭氣？八歲的丫頭打我，我一個大老爺們還能還手不成？”
李四也不生氣，只是有些疑惑和懊惱。
“大小姐五歲習武，十歲偷偷跟着紀將軍入營，之後幾年又偷偷跟我們去打過幾場仗，你說，她怎麼會突然死了，以她的武功，不應該啊。”
說到紀辰星去世的事情，所有人都沉默了。
“有沒有可能是紀將軍的那些妾？我聽說，他們大戶人家的後宅女人多，女人一多是非就多……”
張三還沒說完，李四就打斷了他。
“那應該不可能，紀將軍府上可沒有那麼多女人，聽說紀將軍非常愛先夫人，只可惜先夫人去得早，只留下了大小姐這一個女兒。
“先夫人去後，紀將軍也沒有納其他的妾，只娶了一個續絃替先夫人撫養大小姐。
“我那日去紀府，認識大小姐的同時，也見到了那位續絃。這位續絃夫人美貌才情或許不如先夫人，但是對大小姐那是一等一的好。”
李四說罷，又喝了一口酒，搖搖頭，“大小姐有紀將軍這樣忠義的父親，續夫人這麼好的母親，本該嫁個好人家，卻年紀輕輕就走了，真是世事弄人。”
火光把王五的臉照的忽明忽暗，他壓低了聲音，“說到嫁個好人家，大小姐成婚那天，太子殿下指認大小姐通敵，後來大小姐就被紀將軍帶回家中，再後來就沒了消息，不明不白地死了。
“你們說，這件事該不會是紀將軍做的吧？”
王五說完，三個人都陷入沉默。
許久之後，張三才再次開口：
“難不成……真是紀將軍授意？若不是他，將軍府現在不是應該狠狠地查明這件事嗎？”
李四沒有明着回答張三的話，卻捧起酒罈子壯膽，說起了紀遵行：
“別的將軍能當上將軍靠的是軍功，但是紀將軍是因爲在十年前宮變時救了陛下一命，陛下誇他忠勇，給了他這個位置。
“其實那時候也有不少大臣反對，說紀將軍欠缺謀略……好在後來軍中有了大小姐，打了幾場勝仗，紀將軍才挽回了一些風評。”
當兵的大都是粗人，喜歡直來直去。李四說到這裡，幾個腦子快要被肌肉佔領的男人已經思考不下去了。
他們擡起頭，只見屏幕之中，紀辰星正在和新家人一起烤肉。
那鍋不見火，肉片放在上面卻被卻炙烤出“滋滋”的聲音，隨着時間變動，肉片上有些地方被烤出了焦糖色。
紀辰星站在旁邊，適時地爲肉片撒上自制的調味粉，然後把肉夾進盤中。
三個人雖然聞不到味道，但是隻看畫面，口水就已經不爭氣地流下來了。
“以前，大小姐一起也這麼和我們一起吃肉，也不知道她那個料是怎麼弄的，怎麼這麼香。”李四咂着嘴巴，似乎還能吃到烤肉的味道，“真想念大小姐啊。”
“其實大小姐現在生活的地方也挺好的。”張三指着屏幕：
“外面這麼黑，屋裡竟然燈火通明，如同白晝；下午大小姐一家人出門，街上沒有一個乞丐流氓，人人臉上都掛着笑；那個叫做‘超市’的市場裡什麼都有，明碼標價，看得我眼花繚亂的，而且奇怪的是，那些人竟然都買得起裡面的東西，好像沒有窮人似的……
“我們這裡什麼時候也能像大小姐現在去的那個地方一樣？”
三人說着，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紀遵行慢慢地靠近了他們。
“說什麼呢你們？”紀遵行前幾天剛被降職，心情正鬱悶，“給我也拿些酒喝。”
即使被降職，紀遵行也只是沒了實權，將軍的名號還是在的。
李四喝的有些醉了，從旁邊拿起一罈酒扔給紀遵行，口中還唸唸有詞：
“將軍，大小姐走了這麼久，你一定很想念她吧？她現在所在的世界什麼都好，就是有個叫齊子宴的小白臉一直氣她，大小姐顧着禮儀不敢出手，我是個粗人，要是有機會，我真想替大小姐，框框給他幾拳，讓他欺負人。”
李四的這番唸叨把紀遵行聽得一頭霧水，“她死了就死了，一個女人罷了，有什麼好想念的？”
紀遵行的這番話把三個喝的微醺的男人驚醒了。
以前在營中，紀遵行總是表現出很討厭紀辰星的樣子，大家都以爲是紀遵行笨，害怕女兒軍營中受傷，想讓女兒回家過安穩的日子，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父愛，只好表現出很討厭的樣子。
現在聽紀遵行這話，他哪裡是不會表達，他是真的討厭啊！
李四很震驚，紀辰星多麼好的一個姑娘，她的謀略有好幾次都起到了力挽狂瀾的作用，紀遵行爲什麼要討厭她？
“紀將軍，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想念她嗎？”李四問到。
紀遵行更疑惑了，反問到：“我爲什麼要想念她？她現在吃好喝好，還用我們擔心？”
說到紀辰星的，紀遵行嗤之以鼻，“我倒是想問問她，去那邊以後有這麼多好東西，她怎麼不想着給我送一點過來！虧得老子養了她十幾年，這個白眼狼！”
李四幾個人本來就喝的有些醉了，聽到紀遵行的話只覺得越想越氣，一個沒忍住，錚錚鐵拳就砸在了紀遵行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