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那你也自視甚高？”
“應該吧，畢竟不滿我的人總會覺得我自視甚高，而欣賞我的人肯定認爲我處處都好。我呢只會在乎我心上的人。”
“那你心上有誰？”武霄也只是隨口問道
吳凌倒也不磕巴，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我嫁給誰我心上就有誰唄。”
武霄聽了這話頓時沉默了下來，一路上一句話沒再說也沒再偷瞟吳凌。他驚訝於自己居然有點害羞了。
兩人去的是景德鎮陶瓷街，第一家店面吳凌和武霄在門外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和家裡打碎青花瓷一模一樣的花瓶。
進門一看下方的價格，呵果然價值不菲。
“先生，女士你們是來買瓷器的嗎？看中這是花瓶了？”店中的女老闆，看見氣質不俗的兩人，立刻就迎了上來。
“這隻花瓶是隻有你家店裡有嗎？”武霄問道
“青花瓷，每一支都是獨一無二的。但是依據現在的技術，設計上可以臨摹，但師傅手藝卻無法復刻。”
“這花瓶是不是前段時間有人買過一支?”吳凌盯着這青花瓷目不轉睛。
“這花瓶本來是一對，上個星期一位四十來歲的先生購買過一支。說是送給心上人的。”
武霄望向了神情專注於花瓶的吳凌。大概是猜到了，這青花瓷分明就是顧禹嚴送的。
“要不然就買這個？”武霄故意這樣問道
“不要，太貴了。輪到自己買可不得心疼嗎？顧禹嚴也真是還送給心上人，可是個賊心不死的老東西。”吳凌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還和武霄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開起了玩笑。
武霄卻有些黑臉。“你們兩有點東西呀？”
“陳年舊事。”
“他沒結婚吧，還是你上司。”
“嗯，辦公室地下情可刺激了。”吳凌笑意濃濃的看着他。武霄有些吃味的看見了旁邊另一個展示櫃裡的一個白色細口瓶。
“我覺得那個挺好看的。”武霄指着那個花瓶說道。
“那是白釉的，看那個色澤還有些年份肯定更貴的。”吳凌臉色一變那個花瓶確實好看，但還是碰了碰武霄的胳膊。
“貴就貴一點吧。你不喜歡嗎？”
“這才第一家，後面還有那麼多家沒逛呢。”
“一眼看中的就不要放過，老闆娘就要那個了刷卡。”武霄自然是要送一個比顧禹嚴貴的才行。
“**萬呢，你瘋啦。”吳凌嗔怪道，
“就當我賠罪賠給你的，誰讓我把人家的心思都打碎了呢。”武霄也調侃起了吳凌。
吳凌翻了個白眼，但看着那個花瓶確實歡喜的很。老闆娘見兩人如此爽快，滿臉都堆着笑意“這位先生是真有眼光。這隻白釉還是解放時破四舊時候的東西，保存的相當好。當時那位先生也是在這隻白釉和那隻青花瓷之間抉擇的。”
“你更喜歡白釉還是青花瓷。”武霄遞出卡時，問向吳凌。
吳凌頭一甩不假思索的說道“白釉呀，可這價格都夠我換輛車的了，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哪裡好意思收。”
“反正也是放在咱家裡面，夫妻共同財產。”武霄強調突出了夫妻兩個字。
他這豪擲千金的樣子還真的很像伍宵月。吳凌看見他填配送地址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總拿他和伍宵月比較是不是有點不尊重他？
不過比都比了，反正他也不知道。
吳凌站在店外等着武霄出來。聽見逐漸靠近的腳步聲，自己的胳膊被他抓了一下然後順理成章的被他摟住了自己的肩膀。
“明天配送到家，你說這種瓷器店是不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呀。”
“不會呀，前前後後都有你們兩個大冤種了。”
吳凌感受到了他手上的力氣明顯變大了，捏了捏自己的小肩膀。
“肩膀這麼瘦，你是怎麼彈得動琵琶的。”
“不還手的話，我打死你都行”
“好狠的心呀~”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得開，在陽光落滿地的陶瓷小鎮上，活像一對恩愛有加的小夫妻。
晚飯的時候，武霄帶她去了一家西餐店。點了4888的情侶餐。
“你身爲一個y企員工，這麼奢侈，不怕上面查你嗎？”吳凌回想起今天他的開銷不置可否。
“我光明正大的怕什麼？”
“可是有商業頭腦，當初怎麼不和你爸一起經商？難不成是覺得士農工商，看不起商人？”吳凌品着菜餚，極有格調的燈光之下將她襯托的像極了一杯葡萄美酒
“你說的沒錯，看來我也是自視甚高的人。”武霄想起了她之前車上說的話。
“那你心上的人是誰呀？”
“誰心上有我，我心上就有誰。”武霄幫她倒了一杯剛醒好的紅酒。
“那咱們很恩愛呀。”
“那可不是”心照不宣的兩人同時舉杯，酒香四溢。
在越複雜的燈光之下，通過光影關係，相似的五官就會愈發相似。吳凌三杯紅酒下肚，眼前便就覺得出現了活的伍宵月。一種積壓已久的情緒，迅速蔓延。眼眶中不知不覺就充斥着晶瑩的淚水，水波流轉間極爲動人。像是夜裡受溼氣侵襲的山茶花一樣，嬌豔欲滴，有一種令人心生憐愛又不敢褻瀆的美感。
武霄看着她動人心絃的目光，他無法思考因爲什麼令她流露出這樣的神情。看着她紅潤的雙脣，他俯下身來輕輕一吻，享受着花瓣的絲柔和芬香。
因爲是在公共場所，所以他只是輕輕一吻，可是下一秒吳凌拿起了桌上的插着小花束，遮住了兩人貼合在一起的嘴脣，探出了香舌，比起第一次接吻的夜晚，這一吻武霄的心裡情緒完全不同，像是找回了初戀的感覺，可他再也不是當初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是見過百花後仍然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極爲理智的心動。
他閉眼時看見的就是山上的那片盛大的山茶樹林。映照着夕陽下灼人的紅霞。是他見過城市車水馬龍燈紅酒綠後心中的一片淨土。
他與很多女人不分場合的接吻過，她們各有芬芳符合這個城市的發展，但只有吳凌讓他回憶起了那片少年時就爲之傾倒的浪漫。
在恰當的時機兩人結束了這一吻，吳凌溫潤的手指撫摸着他的臉頰，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我不想清醒的，我想天天見到你。”
“你當然可以天天見到我，我們結婚了不是嗎？”30歲男子的聲線比起少年人要低沉些，更有磁性。想必他30歲的時候聲音也會是這樣的。
吳凌舔舐了一下他的耳垂，武霄腹下一緊。這大庭廣衆的，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