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一種本能,雲小五伸出雙臂穩穩將人接住,然後身子就地一滾,堪堪避開刺過來的數道利劍。
“我擦!也幸虧小爺身手了得,稍慢一瞬,豈不是被你們捅成名副其實的馬蜂窩?”剛剛那一幕實在太過兇險,某女忍不住爆了句現代粗口。
大約是沒料到突然會出現一個不怕死攪局的,衆人皆是一呆:這小子是誰?常人看到這等兇險的打鬥,不是應該躲避不及纔對嗎?
趁對方發愣的當口,雲小五將懷中已然昏迷的男子輕輕往旁邊草地上一放,抱着胳膊好整以暇望着面具人,眼底滿滿都是不屑:
“你們還要不要臉?先是下毒算計人,又以多欺少,本小爺看了半天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看了半天?你……你是誰?”面具人怔怔地盯着他。
“小爺是誰管你什麼事?”某女白了他一眼。“我纔不管你什麼奪妻恨不恨的!如果堂堂一個男人連女人都保護不了,又有什麼理由找別人算賬?再說了,萬一是你女人自願喜歡對方的怎麼辦?”
“還有——”她說得興起。“有本事你直接找對方單挑方顯男兒本色,這樣算計人的手法也太下三濫了啊!”
難怪說言語能殺人!被她一番搶白,只聽得“噗——”一聲,面具人身子一晃,口中鮮血噴涌而出。
“主子!”那些蒙面人嚇壞了,齊齊上前扶住。
“咦,不就說了你幾句麼?怎麼會吐血呢?”雲小五也被對方的反應嚇了一跳,心“撲通撲通”急劇亂跳。
她下意識從懷裡摸出一粒藥丸扔過去:“閣下氣血攻心,傷及心脈。如果不服藥,以後這心口痛的毛病只怕要陪伴終身了!”
面具男伸手接住藥丸看了看,深深看了一眼她,低低吩咐手下:“快撤!他命不該絕!”
憑直覺,這個少年不是個好惹的,否則也不會敢跑這裡看大半天熱鬧。
“是!”隨着整齊劃一的應答,一瞬間功夫,面具男和那些蒙面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沒勁!小爺還沒動手呢!”雲小五搖搖頭,一邊嘀咕一伸手從懷裡摸出藥丸往昏迷不醒的玄袍男子口中塞。
目光在對方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停留一瞬:這人竟然戴了出自東元國皇太姑無顏之手的人皮面膜,此種面膜萬金難求,看樣子來頭不小。
儘管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雲小五依然嗅到一抹淡淡的,讓自己念念不忘的冷梅寒香味,不由心神一凜,隨即又搖搖頭,嘴角牽起一抹自嘲:
“雲小五啊雲小五,你怎麼就忘記不掉那個大哥哥?都三年多過去了,人家早就成家生子……再說了,喜歡使用這種冷梅薰香的人又豈止他一個?”
想着,她努力抑制住想撕下那個玄袍男子臉上人皮面膜的衝動,走到幾個護衛身旁,往每人口中喂下一粒藥丸。
“喲,小爺再不走就得趕夜路了!”做完這一切,她擡頭看看天色。
“今天已經是上山第三天,再不回去,羽灰怕是等得着急了吧?”想到那個被自己強行留在山下客棧裡的丫頭,她嘴角微牽。
復低頭掃了一眼幾個侍衛:“馬上你們就會恢復原來的功力,要救人還是要找那個面具人決鬥,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她身子一縱,猶如鳥兒一般閃入叢林之中,轉眼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