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來小五早已告訴伯母了啊!”太子嘴角掠過一抹苦笑。“孤真是有眼無珠!小五是女孩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呢?
由於自己的特殊身份,這幾年自己內心深埋的那份情感一直不敢讓人知道,沒想到白白便宜了西秦那個鰥夫皇帝趙天闌。
小五是女孩?!你……你如何知曉的?
他的回答讓雲娘吃了一驚,柳成更是一臉的驚訝:小五是女孩?!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太子殿下莫不是在開玩笑?
看來不僅僅是孤眼拙呢!太子聽罷心裡暗暗嘆息。
得知全天下人都知道南宮世子是女子,身上有玉靈庇佑,被西秦皇帝當衆宣佈要娶之爲後時,雲娘又驚又喜:“老天保佑,我家小五終於苦盡甘來!”
獨孤一諾悶悶不樂返回宮中——
小五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還出生在同一地點,這明明就是上天註定的姻緣,爲何偏偏成了那個趙天闌的人?
還有,今天雲娘看到他真容時的驚訝,以及臨走時雲娘破天慌不顧身份握住他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也讓他暗暗起疑。
儘管自己眉眼像極了母后,身上的硃砂印記也如出一轍,綜合打探下來的消息母后極有可能是南宮正那個小妹妹,自己和雲小五長得相也就不足爲奇,但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爲何母后反覆交待見雲小五家人時不得露出真面目?還有,母后喜歡小五也有些反常,看其經常召對方入宮看病,尋常太醫爲其診脈都必須懸絲問脈,再不濟也得在手腕上蒙上一方絹帕。
可母后卻在雲小五面前超乎尋常地隨意,從來都是直接將手伸給其把脈。
諸如種種,莫非……莫非母后早就知道小五是女孩?
想到某種可能,太子心裡猛然咯噔一記:爲何要隱瞞自己和父皇?以其對小五的喜歡程度,如果知道對方是女孩,不是更應該想法子撮合自己和小五嗎?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知道母后向來喜歡晚睡,顧不上已是子夜時分,徑直往昭陽殿而去。
輕而易舉避過宮中那些值夜的侍衛,他熟門熟路來到昭陽殿外,果然看到殿門尚亮着燈火。正要進去,卻見幾個侍女魚貫而出,一個個面色凝重。
認得這些人都是母后就寢時守在外面隨時等候使喚的丫頭,他有些不明白今兒個爲何全被遣了出來。
“唉,這娘娘一哭,只怕陛下一宿又不得安睡了!”正在奇怪,一個女子低低的聲音傳來。
母后在哭?!爲何而哭?太子心下大驚,等那些女子退到院外,他悄無聲息繞到寢殿後面,從一處打開的窗戶閃身而進。
輕手輕腳來到臥室外面,果然聽到“嚶嚶”的哭聲傳來,連忙用手指沾了點口水在窗戶上戳開一個小洞朝裡看去——
“瑤兒,只能說小五那孩子和咱們家諾兒無緣,何故傷心至此?再說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女兒嗎?這次小五成親,咱們乾脆準備好豐厚的嫁妝,名正言順認下這個女兒如何?”
明亮的宮燈下,自家老爹獨孤倉晟正在好言相勸低頭垂淚的慕容瑤後。
在獨孤倉晟看來,雖然錯過了一個兒媳婦,但對方成爲西秦皇后對北辰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再說了,即便那個得玉靈者得天下的傳說是真的,就衝着那孩子的品性,也決不會虧待北辰。
“夫君,小五她……她本來就是咱們的女兒啊!”
正在思忖,女人突然擡起那張猶如帶露水梨花般的淚臉,說出一句話,震得偷聽的太子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