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山是在九點多的時候接到殷正山的電話的。
“你好,請問是嚴大山嗎?”
“我就是,你是?”
“我是廈門市公安局的副局長,我叫殷正山,有件事,請你來一趟市公安局!”
“公安局?殷局長,我好像沒犯什麼罪吧!”
作爲廈門建築市場的老頭老大,嚴大山自然對廈門的政界有過了解,也知道殷正山這號人物。
只是他是經商做生意的,而且還做過一些見不得光的事,跟公安局自然是打不上交道,甚至避諱與公安局的人打交道。
所以知道對方是殷正山後,他已經很驚訝了,接着有聽了殷正山的來意,心中不由的就咯噔一聲,繃緊了,該不會是有什麼事被知道了吧。
如果知道此事嚴大山在想什麼的話,殷正山一定會笑。
就嚴大山的那點本事,做過什麼事,不管是好的壞的,早就在他案頭上擺着了,只是礙於他背後的靠山,殷正山一直沒動他罷了。
“放心,不是傳召你,是真有事,趕緊過來一趟吧!”說完,殷正山就掛了電話。
“大山,這麼晚了,誰的電話?”一個女人聲音從背後響起。
這是一個三十五左右的美麗婦人,剛剛洗完澡,身上繫着浴袍,浴袍下是雪白的肌膚,誘人的身體,開襟處,一對豐滿若隱若現,女人氣質溫婉,身材絕佳,容貌更是上等。
女人本是嚴大山的第二個妻子,是第一個妻子死後十年才娶的。
不說其他的,對於愛情,嚴大山是一忠於愛情的人。人到中年的嚴大山雖然有過兩個老婆,但卻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與第一個妻子生下的嚴俊奇。
第一個妻子,也就是嚴俊奇的母親,在當年算的上一個知書達理,家世不錯的大家閨秀,卻偏偏愛上了從山溝溝裡爬出來的嚴大山。
爲此不惜與家族決裂,經過夫妻倆十多年的努力,兩人白手起家,在廈門打下了一份偌大的家業,然而就在嚴大山人生踏上巔峰,最爲風光的時候,妻子因爲積勞成疾,因病離開了人世。
妻子在的時候,嚴大山沒有秘書,妻子不在了,他就招了一個秘書,這個秘書就是他的第二任妻子。
當初與第二任妻子結婚的時候,嚴大山很明確的說,不會要孩子,如果女人想要孩子,婚就不用結了。
結果第二天,女人就去醫院做了結紮手術。
於是,女人就成了嚴俊奇的後媽。
知道老公寵愛兒子,她這個後媽自然也有樣學樣。背後有這麼一個牛逼的老子,嚴俊奇才有了風流的本錢。
說到底只一點,誰叫他是老嚴家的獨苗呢。
嚴大山回頭看了眼女人道:“沒事,一個朋友,想約我出去談點事。”
“嗯,那早點回來,我等你。”
在女人的服侍下,嚴大山穿好衣服,開車來到了廈門市公安局。
見着嚴大山停好奧迪A8,下了車,一旁一個青年警察對着手裡的照片看了看,確定是自己要接待的目標後,走了上去。
“你是嚴大山?”
“我就是。”
“請跟我來,殷局在頂樓。”
嚴大山跟着青年警察身後進電梯上樓,不知道爲什麼,一進入公安局大樓,嚴大山就有一股莫名的煩躁,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嚴大山是在一間冰凍室見到殷正山的,見到殷正山的時候,他正站在一個長臺前,那長長的案臺上似乎放着一個用白布掩蓋起來的物體。
見到這一幕,嚴大山感覺自己的右眼蹭蹭的跳了起來,那種不好的預感愈來愈強烈。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殷正山回過頭來,“嚴大山!”
“是我,你好,殷局長!”
嚴大山強壓下心中的煩躁,看了眼四周,禮貌的問道:“不知殷局長把大山喊道這裡來,有何指教?”
殷正山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揮手讓他走過來。
等嚴大山走進,殷正山掀開了掩蓋着嚴無求屍體的白布。
看清白布下面的屍體,嚴大山大驚,“叔!”
……
在王無琊的要求下,葉白歌最後還是住院了。
當主治醫生解開他身上的紗布,看到那見骨的傷口,那完全爆碎掉的左眼,然後又看看一臉平靜,好像沒事人一樣的葉白歌,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換藥,重新包紮,打消炎點滴,弄好後。葉白歌一手舉着藥水瓶,守候在手術外。
五個小時後,手術的燈終於滅了,主刀醫師走了出來。
“醫生,情況怎麼樣?”葉白歌急促道。
“生命是保住了,但這以後多半會成爲植物人,很漂亮的女孩,可惜了!”主刀醫生搖了搖頭,一臉疲憊的離開了。
果然成了植物人!
由於之前王無琊已經跟他說過結果,所以葉白歌沒有太大的激動,因爲激動也沒用,現在就寄希望於師傅了,希望師傅能將小妍喚醒。
手術結束,兩個護士推着葉小妍走了出來,病牀上,葉小妍穿着一身的病服,整個人已經收拾乾淨,身上沒有一點血跡。
她閉着眼睛,如沉睡的天使,靜靜的躺着。
特護病房裡,葉白歌的病牀緊挨着葉小妍,他靠着牆,靜靜的看着妹妹,回憶着兩人重逢後的點點滴滴,眼睛微微溼潤。
因爲明天還有比賽,在葉白歌堅持下,季火火,楊瑛還有李梓林三人都回去了。王無琊也走了,師傅明天來廈門,他要去做一些準備,所以,此時房間裡只剩下洛天音一人。
洛天音整了整葉小妍身上的被子,回過頭來,看向葉白歌,緊緊握着他的手,道:“放心,小妍會好起來的,你不是說你師傅明天要來嗎,他一定有辦法喚醒小妍的。”
葉白歌擡眼看着眼前這個美麗動人的女人,輕聲道:“你也累了,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葉白歌說着起身出了病房,洛天音伸手想喊住他,只是到口的話最後還是收了回去,讓他一個人靜一靜也好,洛天音目送葉白歌離開,轉過身來,看着葉小妍沉睡中依然白雪美麗的面容,嘆了口氣。
就在剛纔,葉白歌向她講訴了三年的監獄經歷。
她能想象當初葉白歌所遇到的,所承受的,所揹負的……但她也相信,這是一個肩膀能扛起任何重量的男人。
她洛天音看上的男人,不會那麼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