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按照正常的程序進行着到了入洞房的環節而夏紅的洞房就是擺在院子裡的那口水晶棺材。
張壯輕輕的將夏紅的身體放進精緻的水晶棺材裡這裡以後就是她永久的家了!她身上穿着潔白無暇的婚紗安靜的躺在了裡面面容安詳嘴角還是掛着那淡淡的微笑也許她也感覺到了莫大的幸福吧。
張壯小心的拂去夏紅臉上沾着的彩紙碎屑那是兄弟們含着眼淚爲這兩個新人撒上的他小心翼翼的將她被風吹散的頭捋平接着又耐心的將她衣服上的每個褶皺都一一拽平最後才伏下身子嘴巴輕輕的壓在夏紅冰涼的嘴脣上親吻了一下。兩顆滾燙的淚落在夏紅的腮上。
張壯緩緩的站直了身體看着自己的新娘在他的手裡一直攥着夏紅在生命最後一刻給他戴上的佛像這是夏紅唯一給他留下的東西了。
秀才和孫大成和大馬牙幾個人走了過來這幾個張壯最親近的兄弟每人抓住水晶做成的蓋子輕輕的放在了夏紅的頭上這是他們唯一能爲她做的事情了。這個可憐女孩在生前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最奢望的事情今天終於實現了。
一會他們將帶着她開往公墓在h市最豪華的公墓裡大東北公司的人已經在風景最優美的地方爲她安好了家。
婚禮即是葬禮!
一連串的汽車以每小時三十公里的度開向公墓領頭的是一輛閃着警報的警車張壯默默的坐在夏紅的水晶棺材邊手搭在上面彷彿挽着最心愛人的胳臂。
在經過h市最繁華的街道時每隔幾百米就有一個站的筆直的交警在站崗那是公安局長楊文威親自下達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耽誤這個特殊的車隊。不管是紅燈還是綠燈都失去了作用車隊緩緩的開了過去。
在公墓裡兄弟們合力將夏紅的水晶棺材放進了墓坑裡在h市所有人在死後都必須火化但今天這個規矩被破壞了唐風昨天晚上帶着一個提箱走進了民政管理局局長的家裡當着那個滿臉紅光的局長面打開了提箱裡面是碼的整齊的鈔票和一把烏黑的手槍。在鈔票和手槍的選擇中民政管理局局長明智的選擇了鈔票他不是個笨人當然知道大東北公司的背景知道太平三哥的名頭甚至他還知道這個大東北公司和市裡的上層領導有着千絲萬縷的微妙關係。他拿這個錢拿的很安心因爲他知道沒有人敢去告大東北公司即使告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最重要的是他看的出來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嚇唬他的他眼睛裡那種陰冷和無情已經明白的告訴自己不答應絕對是死路一條。
潔白的漢白玉做成的墓碑上沒有繁瑣的圖案和多餘的裝飾上面鐫刻着幾個黑色的大字:愛妻夏紅之墓!一彎浮雕的月亮掛在墓碑是最上方永遠的映照着女孩的家。
張壯孤獨的站在夏紅的墓前嘴裡含着顆燃着的香菸呆呆的看着漢白玉墓碑張壯的眼前漸漸的模糊了眼前彷彿又出現了那個身着白裙的靚麗女孩微笑着向他走來手裡提着印着可愛小狗圖象的保溫桶!她笑面如花的面龐彷彿春天裡最美麗的桃花她伸出手輕輕的將他手裡的香菸奪過去嗔笑着說吸菸的壞處……只白馬過隙間便成兩世人!
他迴轉身看了看站在身後的的兄弟們沉聲說道:“你們都回去吧我打算自己在這裡呆會。”說這話的時候他一臉的平靜彷彿又恢復了往日的沉穩和深沉。
秀才上前一步說道:“三哥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事情畢竟已經生了看開點吧別忘了我們這些兄弟還都指靠着你呢。”
張壯笑了一下笑容中滲透出絲絲痛意點了點頭說道:“我沒事的就是想最後陪她一會你們先走吧。”難道他這麼快就從所有的不幸和悲傷中恢復過來了?彷彿忘記了一切的煩惱但他真的能忘記麼?
彭輝點了點頭率先向公墓外走去其餘的兄弟相互看了一眼也都紛紛跟了過去。
在走到公墓大門口的時候彭輝站住了腳步對秀才說道:“秀才你多帶幾個人守在這裡吧老三需要有人看着。”
秀才點了點頭孫大成沒說話只是往秀才身邊走了幾步意思很明顯他是要留下來的。唐風和火炮兩個人也站了出來說道:“彭哥我們留下照顧三哥。”公司裡所有的復員兵都自動的從人羣中走了出來默默的站在了唐風和火炮的身後。
彭輝掃了一眼這些人說道:“也好其餘的人和我回公司。”在臨上車的時候他回頭看了看被綠樹環抱的公墓若有所思的說道:“天要變了。”跟在他身後的李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他但隨即似有所悟。
大馬牙也沒了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眼睛紅紅的從牙齒裡擠出幾個字來:“操殺他孃的!”說完鑽進了車子裡。
張壯一直在夏紅的墓前站到了天色完全黑下來才輕聲的對着墓碑說道:“我先走了那天再來看你。”
他已經沒有了眼淚他的眼淚已經流乾了在他心中剩下的只有無盡的仇恨。
挪動滯的腳步張壯走到了公墓的大門口看到秀才等十幾個人默默的站在那裡等着他在昏黃的燈光下所有的人都靜靜的看着他。
秀才將一件大衣批在他的身上說道:“三哥咱們回去吧。”
張壯沒做聲擡頭看了看烏黑的天空又是秋天了!好快啊一陣冷風直吹到他的心底。
回到市場的住所後張壯坐在屋子裡的椅子上對一直寸步不離的秀才和孫大成擺了擺手兩個人人會意的轉身離開了。
張壯摸出盒香菸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從中拽出根點着了深吸了口後從桌子的抽屜裡緩緩的拿出把鋒利的軍刀來用手撫摩着雪亮的刀刃突然手腕一轉用刀在自己的胳膊上深劃一道口子鮮血立刻從傷口裡冒了出來接連的滴落下來很快地上就出現了一片血泊。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我自己做的孽要讓她來承擔!爲什麼?”張壯喃喃說道。彷彿在問自己又象是問着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