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岑西舅
當秦戈在時令顏體內洶涌爆發時,她終是累極而眠。
高/潮的餘韻還未褪去,秦戈已經抽身退出她體內,狼狽的衝進浴室裡將自己沐浴在冷水下。
而冷水的沖刷卻還不能平息他體內往四肢百骸流竄的欲/火。悌悌
他像是食髓知味,一遍遍不饜足的將她反覆吃幹抹淨,如同一頭餓極的狼,似乎恨不能將她拆吃入腹方覺得滿足。
這樣的欲/望強烈得讓他自己都震驚。
難道是憋太久了,欲/望一旦爆發便不可收拾?
十二月的天氣衝冷水澡,水溫低得刺骨。
秦戈匆匆清洗乾淨身上歡愛的痕跡,垂眸不經意觸及胸口處及其他部位的曖昧紅痕,下腹又是一陣燥熱,腿間那處竟然在冷水沖刷下仍有擡頭的趨勢。
他苦笑一下,深呼吸撇去腦海裡的綺思,抽了張浴巾圍在腰間,然後走出去給沉睡的人兒清理身體。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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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令顏醒來時秦戈已經不在身邊。
視野一片漆黑,只隱約可從未完全拉攏的窗簾窺視窗外深藍的天光。
揉着疼得厲害的額想坐起來,痠軟的四肢立即發出抗議。
她怔了怔,等想起來自己這全身的痛是怎麼回事,全身的血液頓時衝向頭頂,讓她羞窘得想挖個洞把自己掩埋起來。諛
她終於還是變成了秦戈的女人。
有了這層關係,以後他再也不會把她當成是小女孩了吧?
想起他在自己身上瘋狂衝刺喘息的畫面,她羞窘之餘又有些小小的得意。
起碼她也有能讓他瘋狂失控的時候。
窩在被子裡咬着手指頭偷偷得意了一會,她忽然想起今天是聖誕節,於是摸索着開了牀頭的照明燈。
視野一亮,她看清楚身上穿着的他的睡衣,抿着小嘴又偷笑了會,小心翼翼下牀。
一旁的一張沙發椅上放着一套全新的女裝,從裡到外,連鞋帶襪一樣不少。
而衣服上是她的手機。
這些顯然是秦戈爲她準備的。
她一一換上,又隨意將一頭微卷的棕色長髮紮成一束放在腦後,然後走出臥室。
客廳裡的燈亮着,這讓她心裡一喜。
以爲秦戈就在客廳,走過去看到空無一人,她纔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
她走到沙發旁正要坐下,忽然想起什麼,紅着臉低頭看去,發現沙發套已經換過新的了,這才又重新坐下,腦海裡卻滿是自己當時被他壓制在身下進入的畫面。
輕拍臉頰阻止自己在胡思亂想,她盤腿從茶几上抓起一顆蘋果,也不管有沒有洗,抓來就是一口。
然後掏出手機撥秦戈的電話。
‘嘟嘟’地聲音響了好幾下,那端卻沒有人接聽。
她嚼蘋果的動作頓住,又不甘心的重撥。
等待電話被接通的期間,口中馨甜的蘋果彷彿突然變了味,酸澀難嚥。
“喂?”
電話毫無預警被接通,而電話那端傳來的卻不是秦戈的聲音。
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抓握蘋果的手一抖,還剩大半顆的蘋果滾落在地。
“喂?”那端的女人見沒回應又喚了句。
時令顏慌忙掛了電話,沒聽清楚那斷後來傳來的男聲。
眼淚不爭氣的大滴落下,很快溼透她的臉。
認識秦戈之前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這麼愛哭的人,她不發達的淚腺在遇到他之後彷彿變成了永遠都不會枯竭的泉水般,總有掉不完的眼淚。
她原以爲兩人關係發展到這種地步,他等於是接受了自己。
可她醒來他不但不在她身邊,反而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或許他此時是在公司加班,但接電話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他的秘書。
因爲她知道他的秘書是男的,而且那是他的私人電話,沒有他的允許,他的秘書也不敢接他的電話。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個女人和他關係斐淺。
混蛋!
她把那顆掉在地上的蘋果當成是秦戈的臉一腳用力踩下去,眼淚卻掉得更兇。
而電話這邊秦戈瞪着暗下的屏幕,良久才挪開視線轉向接他電話的女人——聞倩。
他剛纔打算去洗手間,途中記起忘帶手機,返回來時聞倩已經在接他的電話。
後者被他凌厲的目光一瞪,心虛地別開眼,卻道:“你不用這樣瞪我,我以爲是佩佩打來的,畢竟她之前打給你好幾通你都沒接。”
秦戈眯眸:“你眼瞎了沒看到屏幕上寫着誰的名字?”、
聞倩愕然,像是沒想到像秦戈這麼斯文有涵養的男人也會這般罵人般,一時不知道怎麼迴應。
“我已經和她說得很清楚,以後不希望再和你們姓聞的有任何一點關係,你這樣自主主張還打着赫蓮*梅斯的旗號找到公司來是什麼意思?”
而前臺那羣人是腦子進水了嗎?
不知道赫蓮*梅斯除他過世的妻子外並沒有其他女人?
居然會放聞倩上樓來***/擾他!
“秦戈,你別把話說得這麼絕情,我們姓聞的怎麼了?佩佩又不是貪你的錢纔可以在一起,她等你這麼多年你怎麼能說——”
“別再提什麼她等我幾年,我沒有要她等,我也不愛她!”秦戈沒有遲疑的打斷,“你走吧,不然我
只能叫人上來請你離開了。”
他可以加重‘請’的語氣。
聞倩冷笑:“這幾年你對佩佩忽冷忽熱,我們大家都以爲你是個長情的男人,會好好對佩佩,沒想到你這麼絕情,說不愛就不愛,你的愛情保質期也未免太短。”
“你又強到哪裡去?”秦戈語帶譏誚,“口口聲聲非赫蓮*梅斯不可,如今不也另嫁他人結婚生子?”
聞倩語窒,臉上的神色竟尷尬又難堪。
她其實心裡還是愛着赫蓮*梅斯的,只是赫蓮*梅斯一直不迴應她,而女人的一生終究是要有個男人依靠,所以她在衆多追求者當中挑了個還比較滿意的步入婚姻殿堂。
如今雖然說不上夫妻恩愛,但彼此相敬如賓,她也算是滿意了。
“你連自己的感情都做不到從一而終,有什麼資格教訓別人?”秦戈斂去了眸底的怒意,神情卻仍凜冷。
“我只是提佩佩不值,她都三十歲了,你現在跟她說一刀兩斷,她怎麼承受得住?”
秦戈無法和她溝通,感覺這聞家的人都有毛病,硬拽着一條不是道理的道理跟你繞來繞去,這麼多年了,她們不累,他卻是看到她們就覺得厭煩。
“剛纔那通電話署名顏,是赫蓮的女兒?”
秦戈沒理會她,走去辦公桌旁拿起座機的話筒。
聞倩聽他對電話那端的人說上來一趟,就知道他是要讓人攆她走,不由惱羞成怒。
“佩佩說你愛上了赫蓮的女兒,看來是真的。沒想到你居然老牛吃嫩草,我當年就說過你接近赫蓮的女兒意圖絕對不簡單,現在是打算讓赫蓮人財兩空,既霸佔他的女兒又霸佔梅斯家的一切?”
相較她的憤怒,秦戈卻是完全冷靜了下來,而這樣的他更具壓迫性的氣場,讓聞倩渾身發涼。
不一會便有兩名大塊頭黑人走進辦公室來。
聞倩在對方走近時做了個別動她的手勢,雙目瞪向秦戈:“算佩佩瞎了眼居然對你死心塌地!”
秦戈無關痛癢的揚了揚眉,朝兩名大塊頭使了個眼色,聞倩這次沒有再開口的機會,兩名大塊頭讓她十分難堪地各夾住她一條手臂將她拎出了秦戈的視線。
周遭靜謐下來,秦戈落坐在寬大的沙發椅上,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多,猶豫着要不要回撥電話給時令顏。
剛纔她聽到女人接他電話的聲音,肯定又胡思亂想誤會他了。
說不定,還哭了?
想到她哭起來沒完沒了驚天動地的樣子,他心頭一陣煩亂,更多的卻是心底某個地方的心疼。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時針快指向九點時,他站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外國人注重聖誕節的程度相當於中國人注重春節,秦戈自行開車回住處途中,看到窗外一對狀似情侶的男女踩着積雪滑行的一幕,讓他想起那年時令顏央求他帶她去滑雪場教她滑雪的情景。
經過超市時停車進去買了幾大袋各類食物水果。
回到住處先是按門鈴,可裡頭沒半點動靜。
他有些詫異。
雖然有想過她可能會因爲他而掉眼淚或者生氣,但以他對她的瞭解,她應該不至於離開。
掏出鑰匙開了門,客廳的燈依舊亮着,周遭卻靜悄悄。
“顏顏?”
他在玄關換鞋時喊了一句。
等不到迴應後他才確定她是真的走了,不免有些失落。
他還特意買了這麼多食材回來打算給她做頓豐盛的聖誕大餐。
把東西拿進廚房,也沒了分類放進冰箱裡的興致。
走去客廳,拿過遙控器正打算開電視弄點聲音免得太安靜,餘光瞥到沙發上的淺藍色抱枕竟然被動了手腳——正面被畫了張凶神惡煞的男人臉。
他挑眉,猜想這張臉的主人應該是他。
拿過抱枕,翻轉過來,背面愕然寫着一行中文字——秦戈我恨你!!!
秦戈看着那三個大大的驚歎號,想起她寫這行字時撅起嘴賭氣的模樣,不知道怎麼的就想笑。
這丫頭。
抓過遙控器打開電視,思緒卻神遊到另外一件事情上。
手機響起時他楞了一下,看到來電,不自覺勾揚了嘴角。
接聽卻不開口,握着手機機身和電話那端的人兒比拼誰更有耐心。
首先聽到的卻是一陣嗚咽聲,隔着電話線蜿蜒傳入他耳中,卻緊緊揪着他的心。
他嘆口氣,“在哪?”
“……”
“不說我就掛電話了。”他嚇唬她。
“……”
嘖,這丫頭,他揉着額,“我買了你愛吃的打算給你做大餐,給你十分鐘時間趕回來,否則過時不侯。”
那端的人兒聞言一楞,“你、你要給我做大餐?”
他笑,“不當啞巴了?”
“……”
“十分鐘時間,現在過了一分鐘了。”
“你沒騙我?”
“兩分鐘了。”
“……”
秦戈還打算繼續說,門口敲門聲傳來。
走過去自貓眼裡望了眼門外的來人,他失笑。
時令顏站在他家門口,一張小臉被一頭濃密的長髮遮掩住大半,整個人顯得那麼嬌小和可愛。
“去哪了?”秦戈拉她進來,又從鞋櫃裡給她拿了雙室內拖鞋。
時令顏望着彎身給自己拿鞋的秦戈,眼眶忽地一熱,在他身體拉直到一半時衝動的一把抱住他。
“我就在你家樓下。”
她當時怎麼都無法平靜內心對他的氣恨,所以一氣之下跑了出去,可下了樓又不捨得離開,所以就一直在他家樓下等。
後來她看到他的車,但卻沒有勇氣跟着他回家。
也有些不甘心。
但一個人站在樓下既冷又寂寞,她想他溫暖的懷抱,想他甜蜜的吻,想他溫熱的體溫。
所以她很孬的又跑上來了,甚至還主動打電話給他。
而她這麼卑微的愛他,爲什麼他就是不感動呢?
秦戈揉了揉她的發,沒說什麼。
抱了他一會,肚子發出咕嚕的怪音。
秦戈輕笑了一聲,時令顏連耳根都紅透。
“快換鞋,先吃點零食,我去做飯。”
她乖巧點頭,雖然很想知道那通電話是怎麼回事,那個接他電話的女人是誰。
但她好貪戀他難得的溫柔,不想自討沒趣,所以就只能忍住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秦戈脫了外套挽高襯衫的衣袖,又繫了圍裙,然後將剛纔買回來的一些食材分類處理好。
時令顏走進來拿零食,看到秦戈系圍裙忙碌的樣子,覺得好懷念。
“秦戈。”
她情不自禁自他身後抱住。
秦戈回頭看她一眼,又轉過頭繼續手頭的動作。
“去一旁坐着,別打擾我做事。”
時令顏抱着他不動,臉深深埋入他後背嗅聞他身上熟悉的好聞氣息。
秦戈嘆氣:“還想不想吃晚飯了?”
“你當我晚飯好了。”時令顏隨口回答,末了才察覺自己說了什麼,而秦戈再度看來,鳳眸滿滿的戲謔。
“莉頓除了說在牀上要像一個蕩/婦外還說什麼了?”
時令顏知道他是在促狹自己,紅着臉不吭聲,卻隔着他的襯衫啃咬他背上的肉。
秦戈輕抽冷氣,緊繃着嗓音喝止:“別鬧,乖乖去一邊吃東西。”
“我想抱着你。”
秦戈皺眉,腦海裡忽地念頭一閃:“對了,沙發上的抱枕是怎麼回事?”
他話一落,時令顏小臉立即變色,下一秒已經放開秦戈,轉身飛一般跑出了廚房,往客廳而去。
秦戈失笑搖頭,沒注意到自己此時的心情有多愉悅。
這邊時令顏將被自己畫了秦戈頭像及寫了咒罵話語的抱枕拿到臥室裡藏起來。
可抱枕可以藏,這衣櫥怎麼辦?
她當時真的太生氣了,所以跑到他臥室裡拿了幾年前留在他家的畫筆在他的衣櫥空白的地方寫了許多罵秦戈的話,比如混蛋,淫/魔,種豬之類的比比皆是。
她找了張毛巾醮了水來擦洗,讓她欲哭無淚的是這畫筆的質量太好,根本就很難褪色,即使是使勁擦也只褪去了一點點。
“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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