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骨鐵心作品 東廠 東廠 網友上傳 量小非君子 無毒不丈夫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袁千戶切莫如此稱呼於我,若是袁千戶看得起阮某,阮某願與千戶兄弟相稱如何?”
出人意料,阮大鋮並沒有直接回答袁大海心中的疑惑,而是笑着要與他稱兄道弟。&&
“這個…”
袁大海有些爲難,這阮大鋮二十年後也是個漢奸,和這種人稱兄道弟怕是實在太丟份,但想既然自己連馮銓都可以容納,又何以不能和這阮大財主稱兄道弟呢。再說人家送了這麼一份至寶給自己,要是拒絕了人家,未免太過寒人心。想到這《百官圖》對自己的幫助,再想阮大鋮那豐厚的家底,袁大海再不猶豫,當即起身朝阮大鋮抱了一拳,郎聲道:“若阮兄不棄,小弟從今往後便與阮兄兄弟相稱”
“好,好”
阮大鋮哈哈一笑:“能與袁兄兄弟相稱,實是爲兄生平一大幸事,來,爲了這等幸事,你我二人也應該舉杯共慶一杯纔是”說着便端起酒杯遞到袁大海手中,自己也拿了杯,不由分說,仰頭一飲而盡。
袁大海盛情難卻,自然也是一口乾了。坐下之後,心中不解更甚,不知道這阮大鋮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搞得人莫名奇妙的。同時也爲自己感到好笑,因爲他發現自己到現在爲止所招納的“人才”如馮銓、陸萬齡在歷史的名聲都臭得可以,爾今又和阮大鋮兄弟相稱,這都他孃的算什麼事。
莫不成自己當真要把那些閹黨敗類盡數挖到自己腳下,成爲閹黨的二代目不成?
阮大鋮也不知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極是親熱的說道:“我知袁兄必有此一問,實際你不問,我也是會說的,否則何以能與袁兄坦誠相對。”
“願聞其詳”袁大海不動聲色,暗道你和我能有什麼坦誠相對的,說白了,我們連萍水之交都算不,有個狗屁的坦誠以對。能坐在這裡還不是因爲你阮大鋮有利用價值。
阮大鋮卻沒有注意到袁大海眼中的怪異,而是笑着說道:“袁兄次說阮某肯定能做得那吏科都給事中,事實也確如袁兄所言,阮某如今已然是這都給事中了,然袁兄怕也聽說了,阮某這都給事中坐得可是度日如年,如同在熱火烤般,煎熬得很。”
袁大海這幾日倒是沒有留意阮大鋮的近狀,所以聽他這麼說,稍稍愣了愣,但旋即便了然了,阮大鋮以東林黨人的身份攻擊東林黨的重臣左光斗和智囊汪文言,固然魏忠賢可以支持他一個都給事中,但試問東林黨內又如何容得下他。這種人就好像江湖門派的棄徒一般,已是再難以立足武林之中了。
沒有袁大海的歷史中,阮大鋮在幹了幾天吏科都給事中後,便受不了東林黨人的口水,灰溜溜的逃到了江南,崇禎臺後,他想重新出山,奈何他那道奏疏的後遺症太大,以致崇禎根本不鳥他,直到明亡之時,靠了馬士英之功纔在南明的舞臺混了幾個月。
看來阮大鋮這會已經難以立足京師了,估摸着是準備溜回江南去了,袁大海心中如此想,嘴中卻道:“阮兄得償大願,正應大展鴻圖,有所作爲一番,怎卻如此說呢?”
“唉…”
阮大鋮嘆了口氣,苦笑一聲道:“你有所不知,現今東林黨人視我阮大鋮已爲洪水猛獸,在他們眼裡,我阮大鋮就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對我非議甚多,我在這京中,已是難以再呆下去。正準備棄官南下,眼不見心爲淨。”
“哎呀,使不得”
袁大海故作吃了一驚,起身勸道:“阮兄好不容易纔得了這吏科都給事中一職,正是前程錦繡之時,如何能棄官南下再說,趙南星已被皇下旨聽審,吏部尚空缺,若是阮兄有心而爲的話,在下說不得能爲阮兄在魏公公那裡使些力氣,以阮兄首義彈劾汪文言和左光斗之功,怕魏公公會對阮兄有所照顧的。”
袁大海這話半真半假,吏部尚空缺不假,魏忠賢對阮大鋮心有感激也不假,但他就是再使力氣,阮大鋮也不可能一躍而成天官的,這位子再怎麼輪也輪不到他一反水的東林黨人,閹黨內正翹首巴望此位的人能排到東華門外,魏忠賢又不是冤大頭,怎麼可能讓阮大鋮這個還不算自己人的傢伙當什麼吏部尚呢。他願意,他手下那幫外官能願意,天啓那怕也通不過。
恐怕天啓對阮大鋮的印象只停留在“好似過一道摺子?”。
“袁兄就莫寬慰與我了,自家事,自家知,如今我已經別無他途,再留在京中,怕我阮大鋮之名就越發的臭不可聞了。”
阮大鋮早就爲自己盤算過,知道自己現在只有南下一途,不可能再留在京中,什麼吏部尚,他更是想都不想。論起對官場的熟悉程度,他可是在袁大海之,因此聽了袁大海這話,只笑了笑,一點也不往心中去。盯着袁大海看了一眼後,突然正色道:
“不過在我離去之前,我卻要請袁兄爲我辦一件事,唯有如此,我這心中之氣才能盡泄”
“阮兄有什麼需小弟幫忙的,儘管說,只要小弟能夠做到的,便絕無二話”
看在《百官圖》的份,袁大海也要爲人家阮大鋮辦點事。
得了袁大海的保證,阮大鋮微一點頭,便道:“東林黨人容不下我,我自然也不會再將他們當朋看,因此我準備這《百官圖》的目的便是要請袁兄爲我報仇”
“報仇?”袁大海吃了一驚,脫口便問:“阮兄的仇人是誰,又要小弟如何替你報法?”
阮大鋮在沉默數秒後,咬牙說了句:“袁兄只要把這《百官圖》的人全部殺了,便是爲我報了大仇”
“什麼?”
聽了阮大鋮這話,袁大海霍的一聲跳了起來,他萬沒有想到阮大鋮竟然要自己替他殺光東林黨人,一時震驚難耐,站在那怔怔的看着阮大鋮。臉的表情是陰晴不定,他不敢相信阮大鋮竟然如此歹毒,但看他咬牙切齒和那兇殘的目光,卻是不能不信,瞬間,一股涼氣從心底升起,下意識的一個哆嗦。
狠,真他孃的狠,當真是無毒不丈夫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