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八章、禍兮福兮

微風淫淫,細雨綿綿,月歸西落,日從東起。

這是一個陰雨綿綿的早晨,近處是隨着輕風起伏的雨絲,盪漾如柳,不絕如絲;遠處平原之上,長長的蒿草之尾,掛着晶瑩的水滴,反射着太陽,閃閃發光,彷彿一顆顆珍珠被串在了草尾之上。

龍飛憑窗而立,看着外面的景色,彷彿已被這景色深深的吸引住了,一動不動。只是他內心之中,卻是在洶涌澎湃。戰爭還在其次,那對於龍飛來說,只不過是按步就班的事,骨刺人經過這次大敗之後,除了和談一途,已再無他徑。他現在苦惱的卻是神識一事。

神識每每不聽他指揮,擅自行動,已讓龍飛吃了不少苦頭了,兩次被人偷襲,一次被雷電所劈,這次,乾脆將所有人都驚動了,讓每個人都知道他在修煉神識,這次,想有所保留也不可能了。再如此下去,都不知道後果會如何,是否自己會成爲一個聽命於神識的人。

如何才能讓神識變得聽話,這是龍飛這幾天來日思夜想的事情。

“老大!”能夠不用稟報,也不用通傳,就可以接走進龍飛的帳蓬之中的,也只有銅頭一個,葉國明雖是龍飛大哥,卻由於出身世家,因此進退都極有禮度。拍拍龍飛肩膀,銅頭大咧咧道:“在想什麼呢?我發現你自從昏迷醒來之後,便象一個小娘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愁眉苦臉,長吁短嘆的,是不是因爲那次被吊在半空之中,吊壞了腦袋啊!”

銅頭永遠是銅頭,說話都是如竹筒倒豆子,說個不停,響個不停,只不過,他這次居然也學別人咬文嚼字起來,只是覺得不倫不類,引得龍飛雖然滿懷心思,卻也忍不住轉過頭來看着銅頭,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心情稍爲輕鬆一點,畢竟是年輕人,想不透的事,就先放在一邊好了,瞪了銅頭,道:“我在想這個鬼神識的事,爲什麼會這樣?。”

銅頭嗤了一聲,道:“這有什麼好想的,我看老賈上次救你時那麼拿手,肯定是一個行家,你有什麼想不出來的,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在別人口中都是三長老,或賈老的賈鶴,到了銅頭口中,卻成了老賈,不過,想來他也只是敢在背後如此說說而已,當面也得必恭必敬地叫三長老的,龍飛被他說得雙眼一亮,是啊,自己關起門來千思萬想,卻未想到這裡有一個賈家的內堂三長老,此人出身世家大族,見識自然不凡,說不定真的知道神識是那麼一回事。放着一個這麼好的人在此不請教,卻自己一個人苦思冥想,幸好得銅頭點醒,不然就過了這個村,也沒這個店了。龍飛這次終於真正的心懷大放,笑道:“看你剛纔還挺文雅,讓我還以爲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怎麼只這一下子就又故態重萌了。”

銅頭抓抓腦袋,笑笑道:“什麼刮目想看,那樣說話弊得我難受,還是這樣舒服一點。”

龍飛無奈地笑笑,又瞪了他一眼,道:“找我什麼事?”

銅頭大叫起來,道:“老大,你這兩天躲在帳蓬,既不露面也不出聲,他們都當你是神人,不敢打擾,可是,你不知道外面已經翻了天了,我們不是魚人,不知道魚人渴望這次戰爭勝利的急切之心,現在每個人都議論紛紛,說你是不是得了什麼比較麻煩的病,因而不敢見人。他們都在擔心這場戰爭呢!”

龍飛笑笑道:“也不過是兩天而已,你也不用這樣罵我吧!不過,我卻是不相信你的話,就算其他人不敢打擾,難道賈老,苟前輩,大哥都也不敢打擾我嗎?”

銅頭撇撇嘴,道:“別說那三個人了,自從你不出來之後,他們也整天縮在帳蓬之中,都不知在做些什麼,神神秘秘的。”

龍飛奇道:“哦!真的是這樣嗎?”

銅頭唉了一聲,少有的皺着眉頭道:“那三個人比你還神秘,一日三餐除了讓士兵送進去之外,臉都不露一個,如果不是魚人那將軍們還算勤勉的話,軍隊說不定早就亂了。”

龍飛也被銅頭的話勾起了好奇心,拉着銅頭道:“走,去看看他們。”

銅頭高興道:“好,好,我給你帶路。”看他高興的模樣,不用說,也肯定是別那三個人擋在門外,不讓進去了,這兩天弊得難受。

銅頭轉身剛想走出帳蓬,龍飛神色一動,道:“不用過去了,他們來了。”銅頭一愣,看着龍飛,張口道:“你怎麼知道?”

龍飛笑笑,並不作答,銅頭剛想開嘲笑他,一陣輕到極點的腳步聲,已到了帳蓬門口。

門簾掀開,葉國明站在門邊,用手掀起門簾,賈鶴與苟志通兩人先走了進來,然後葉國明再進。

“賈老!”龍飛與銅頭恭聲道。銅頭雖然在龍飛面前叫老賈,但這場賈老卻絕對是真心實意,不算不爲賈傕的武功,只爲他救了龍飛一次,也已讓他恨不得掏出心來給對方了。

“嗯!”賈鶴用鼻子應了一聲,然後就看着銅頭,直看得銅頭心頭髮毛,臉現訕訕笑容,才轉過頭去看龍飛,臉上卻露出了笑容,道:“小子,看不出來,你竟是修煉了神識的啊!”

龍飛心中好笑,想必是剛纔銅頭叫的老賈被賈鶴聽到了,如此不尊老敬賢,因此才故意讓他難堪一下,摸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道:“你老見笑了,小子不知道如何糊里糊塗的就練上了,想停也停不了,以至出現這笑話。”

賈鶴好笑,現在的人都相千成百計的去修煉千古之前的神識之術,卻是無處着手,在自己的認識之中,或許只有四大世家及三大神蹟或許知道一點關於從修煉神識的蛛絲馬跡,卻也不過是零丁半點,不成段,不成句,就算想學也無可學,想不到這小子真的糊里糊塗就學上了,看來修習時間也不短,神識竟是如此的強大了。笑笑道:“別人千萬百計的想去學,你小子卻想停下來,豈不羨熬別人了。”

龍飛苦笑笑道:“這什麼神識的老是出錯,自把自爲,可讓我吃了不少苦,能停住還是停住好一點。”

賈鶴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斜睨着龍飛,淡淡道:“小子,吃這麼一點苦就想放棄?”

其他人看到賈鶴坐了下來,便也紛紛坐下,龍飛坐在賈鶴旁邊,苦笑道:“不瞞你老,這神識並不聽我指揮,還反過來,變成我我聽它指揮,如此詭異的東西,還是不撞爲妙!”

賈鶴淡淡道:“既然如此,我等幾個相量了兩天才想出來的可以讓你平穩修煉的方法也無需告訴你了!”

龍飛與銅頭同時張大了嘴,都可以塞進去一個拳頭,半晌,龍飛才訕訕道:“不知是什麼方法,還請賈老明示!”

銅頭卻高興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誠心誠意地對着賈鶴拜了下去,道:“多謝賈老。”

賈鶴伸手虛虛一託,一股氣勁伸出,托住了銅頭向下彎去的身體,淡淡道:“這時就不是老賈了。”

銅頭自許神力無窮,連用了幾次力,竟還是不能拜下去,心中大駭,知道自己與絕頂的武功高手之間,還隔着一段搖遠的距離,在賈鶴前面不敢放肆,站直了身體,誠懇道:“小子無理,請賈老處罰!”

賈鶴心中也是驚訝不小,他也想不到銅頭力量竟如此之大,如果銅頭再堅持着要拜下去,賈鶴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託得住,幸好銅頭因龍飛之事高興,並且在賈鶴面前還不敢放肆,只不過試了幾下,拜不下去便站直了身體,不然,賈鶴真怕自己一時大意出醜。逐看了銅頭一眼,道:“想讓我處罰你嗎,那還不容易,不過,這次我先記下,等以後再有犯錯,再一併算帳吧!”

銅頭苦着臉,“啊!”了一聲,道:“多謝賈老原諒,小子下次不敢了。”怕又犯錯被賈老處罰,縮回自己的座位之上,再不敢出聲。

賈鶴心中也着實喜愛銅頭的直率,不過,他臉上並沒有什麼表現,轉過頭來看着龍飛,微微一笑道:“龍小子可想知道一些關於神識的事情?”

龍飛高興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請賈老指教!”

賈鶴對苟志通道:“你對他說說吧。”

苟志通對賈鶴點點頭,道:“是!”轉頭看着龍飛道:“以下是我與三長老與葉兄弟三人的意見,說給軍師參考參考。”

龍飛高興道:“苟前輩請說。”

苟志通正色道:“在說之前,軍師將自己所遇到的情況仔細說說,可讓我們印證我們的推論是否正確?”

龍飛點點頭道:“是應該這樣的。”逐將自己無意中修得神識,無意中用神識治病救人,無意中用神識禦敵,神識被雷電所擊,神識的幾次變化,從一團混沌到現在的有了上半身,這其中的一一歷經,都細細的向他們說了出來,還唯恐不周詳,因龍飛也明白,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四人聽完,一言不發,心中都是波瀾起伏。不是龍飛說出來,他們從未想到神識威力竟是如此的巨大,龍飛自從修習神識,也不過是短短一年時間,竟已達到了如此的境界,可殺人於無形之中。

以賈鶴幾十年的修養,此刻也是心動神搖,消失了一千多年的神識,終於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如何不激動。

這四人當中,在這一年之中,葉國明與龍飛相處最近,卻對於龍飛的這些事情,卻也只是略知一二,他只知道龍飛有幾次幾乎都失去性命,卻想不到原來竟是如此的曲折。

銅頭也沒有想到龍飛失去武功之後,修煉的神識竟有這麼大的威力,但卻又出了幾次這麼大的事故,現在都不知道是福還是禍了。

苟志通深吸一口氣,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看着龍飛道:“以下是賈老從古籍之上所看到的神識修煉之法,對軍師可是會略有幫助。”

龍飛苦笑道:“小子現在是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撞碰磕絆,隨時都會有臨對大禍,恨不得有一盞明燈,一個指路之人,苟前輩指點,小子洗耳恭聽!”

苟志通道:“自古相傳,武功與神識併爲大陸上兩條修煉之路。武功所修者,無非是筋骨,皮肉,經脈等一切有形之體,就算是到達先天之境,所修也是如此,只不過,後天是靠自己的勤力修煉,煉化五穀精華而得來的真氣,先天卻是通過直接吸收天地的精氣而煉成真氣,兩者實不可以道里計;而神識的所修者,卻是一個人的精神意識,是通過直接吸收天地精氣而修煉的,起點比武功的修煉要高,威力當然也比武功要大。”苟志通說到這裡,看了龍飛一眼,看到了還是雙眼緊盯着自己,並沒有因爲聽到神識厲害而有一絲的得意,才接着說道:“修煉到最後,武功與神識都是以吸收天地精氣來增強威力,因此那一個纔是更厲害,那就不是我們所知道了。不過,神識雖然厲害,卻有着比修煉武功還要厲害百倍的風險。首先,修煉武功只要是循序漸進,不操之過急,便幾乎沒有什麼風險。但修煉神識不同,修煉神識不管你是循序漸進,還是急進,都會遇到風險與機遇。神識猶如一個在人體中孕育出來的胎兒,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從無形到有形,從混沌一團,到五體俱全,無不如胎兒在母體之中的孕育,只不過,這孕育的並不是一個胎兒,而是一個喜怒不定,哀樂無形的神物。”

說到這裡,苟志通停了下來,轉頭看着龍飛,只見他已聽得兩眼大睜,眼中流光飛溢,顯是一點也不擔心神識的問題,而是聽到了一個神奇無比的傳說而高興入迷。

苟志通微微一笑,又再接着道:“以賈老的推算,這神識修煉應該是兩大忌,一忌太過急燥,急燥便會勤於修煉,過於頻繁的修煉,便會在吸收天地業精氣的同時,也會同時將天地的濁氣吸收進來,如果精氣是陽是剛,那麼這些濁氣便屬陰屬柔,與精氣剛好是相反的存在,神識吸收精氣,側會進步,如吸收濁氣,便會變異,變成魔識,魔識會反噬主體,魔識就如修煉了歹毒武功的高手,所做無一不是損人不之事;二忌太慢,人在修煉神識之時,神識發生變化,自己本身意識也在隨之變化着,兩者本相互相成,但如果修煉速度太慢,則神識在修煉過程中會吸收過多天地精氣,進步得比意識更快,比意識還要強大,也會發生變異,變爲異識,這異識會反客爲主,將主體意識壓縮得幾乎不能動彈,因此主體便會被神識控制,受到神識控制的主體,喜怒不定,做事多隨本意,沒有善惡之分。神識的正確的修煉之法,就是不緊不慢,不偏不倚,讓意識始終高神識一線,這神識與本體意識才會相扶相成,共同進步。而看軍師現在的情形,開始時是剛好,因此兩者相扶相成,後來可能是軍中事務太過繁忙的緣故,修煉太慢,幾乎是隔十天半月纔有一次,因此神識進步快於主體意識,神識將主體意識壓縮得不成樣子,並且將主體也控制了,做事隨意,每每受到天地精氣的誘引便忍不住要進行修煉,以至於現在神識吸收了太多的天地濁氣,發生了變異,正在變成魔識。”

龍飛還未開口,銅頭已先驚叫起來,道:“那現在如何是好?”

賈鶴道:“看龍小子的情況,應該還不是太嚴重,只要以後不是太過急進,應該還可以控制到神識的,再說,我當時將龍小子救下來之時,給他一粒賈家的靈藥,再加上我用功法將神識封在他的體內,這段時間神識應該沒有什麼異動,只要龍小子慢慢調理,應該沒什麼問題。”

龍飛虛心地向賈鶴問道:“那小子應該如何調理,還請賈老爲小子指點迷津。”

賈鶴捊須深思片刻,才慢慢道:“有兩條,一,現在不可再強行修煉神識,只宜讓神識與意識在體內慢慢自修,讓兩者共同進步;二,絕不可妄動神識,不管遇到多危險的情境,都不可動用神識來防敵禦敵,否則,說不定禦敵不成,神識還可能馬上反噬,輕則昏迷,重則失去神智,被魔識控制身體,便如僵化之喪屍,徒留遺憾而已。”

龍飛、銅頭與葉國明都是心中暗暗驚駭,神識之反噬,竟至於斯。龍飛急忙應道:“小子知道,多謝指點,救命之恩,永不敢忘。”

賈鶴淡淡道:“什麼救命之恩,你小子命大福大,就算沒有遇到我,也自有貴人相助,我只是適逢其會而已,你不必如此的客氣。”

龍飛感激道:“賈老雖如此說,但神識的知識總是你告訴小子的,沒有這些見知,小子如何知道自己正處於危險之中。”

賈鶴眼睛中有着一絲笑意,看着龍飛那臉上少有的正經神色,嘴角輕輕扯動,不再說話。

龍飛看着葉國明臉上的略有憂色,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心中感動,笑笑道:“大哥不必擔心,我這人命硬的很,閻王也不敢收。”

葉國明微微一笑,話題一轉,看着龍飛道:“這兩在魚人軍隊各位將領都在擔心你這位軍師大人出了什麼問題,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出去見他們一下,也讓他們安心。”

龍飛點點頭道:“是該出去見見他們了,不如,我們就召集各位將軍開會吧,也好佈置下一階段的作戰任務。”

苟志通看着龍飛道:“軍師看接下來骨刺人會有什麼動作?”

龍飛道:“如不出意外,他們應該知道我們並不是好惹的,接下來,應該會誠心談判了吧!”

苟志通道:“我也是這樣料的,不過,戰場上風雲變幻莫測,說不定他們還有什麼秘密絕招未出也未可知。”

龍飛道:“不是我說誇口的話,陸上骨刺人是絕無機會的,但水軍,卻是魚人的軟肋,最有可能拖魚人後腿的,便是他們薄弱的水軍了。”

彷彿爲了引證龍飛的話,龍飛話音剛落,門簾一掀,濛鴻志、直成功、武尚勇、趙柯幾人不等通報,便闖了進來。剛想開口,看着帳中坐着這麼多人,都同時一愣,站住了腳步,看着帳中幾人。

龍飛、葉國明、銅頭,苟志通都站了起來,只有賈鶴還是端坐椅上,一動不動,不過,他怎樣做,也沒人敢對他置詞。

“有什麼事嗎?”龍飛看着着濛鴻志幾人焦急的臉,問道:“可是水軍出了什麼事?”

濛鴻志一愣,顯是被龍飛料個正着,道:“正是,據探子回報,我們水軍大敗,錢老將軍戰亡,直老將軍重傷被擒,生死不知。”

帳中各人一愣,想不到龍飛剛說了擔心水軍會失敗,便馬上應驗了。看來骨刺軍中除了一個宮一郎之外,還另有能人啊,在陸軍上的失敗,馬上便從水軍上撈回來,只這一勝,便將魚人本來薄弱的水軍盡數推毀,現在,水上便是骨刺軍人的天下了,魚人不管多強大,也只是被困於月島的命運。

本來談判的籌碼還掌握在魚人手中,這一敗之後,已變成了五五之數,誰也佔不了便宜了。

葉國明看着直成功擔心的神色,安慰道:“直將軍不用擔心,我們不是也抓了一位骨刺人嗎,可以用他將直老將軍換回來。”

龍飛看着葉國明道:“我們還抓了一位骨刺人嗎,不知是骨刺的什麼人?”

葉國明道:“我爲前鋒之時,看他領軍與我交戰,其他將軍都有點怕他,應該是骨刺人的一位重要的將領。”

龍飛點點頭道:“只要分量夠換回直老將軍便好,只怕抓到的是一個小蝦米,那這次談判之時,我們就要吃虧了。”

濛鴻志奇道:“骨刺人剛打了勝仗,還會與我們談判嗎?”

龍飛道:“談判是勢在必行的,因骨刺人陸上軍隊不是我們的對手,他們水軍這次出動,也是爲了增加談判的籌碼,我雖有預感,但我們水軍力氣太過薄弱,實是我們唯一的弱點,想不到骨刺人這麼快便也知道了。”

賈鶴突然冷笑道:“你小子不是一向自視甚高嗎?想不到這麼一點事就難倒你了。”

龍飛苦笑道:“小子雖是不服氣,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賈老可有良言指點一二?”

賈鶴淡淡道:“軍師是你小子,又不是我,我能有什麼辦法!”竟是閉上眼睛養神,不再說話。

龍飛苦笑,想不到賈鶴也會耍賴,又將眼睛轉身苟志通,懇求道:“苟前輩……?”

苟志通也是眉頭緊皺,道:“這水軍失敗,戰爭的主動權已落入了骨刺人的手中,我們只能被動防守,看來就算是談判,也是我們處於不利的位置!”

龍飛點點頭道:“確實如此,各位可有什麼辦法將這種局面改變?”

帳中各人都是眉頭緊皺,紛紛苦思冥想,帳中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若大的帳蓬之中,只有若有若無的呼吸之聲。

半天之後,趙柯先忍受不住這股沉悶的氣氛,看着龍飛與苟志通道:“如果軍師與苟先生都想不出辦法,我等這些粗人,能想到什麼辦法,反正魚人與骨刺人戰鬥了這麼多年,累累失敗,已將魚人的底氣,銳氣都打得逐漸消失,這次如果不是有軍師帶領我們,我們還真不知道這次會不會被骨刺人滅族,現在有這樣的勝利,我們也知足了,也不必要壓着骨刺人一頭,只要能與骨刺人和談,讓魚人有幾年的休養生息,這便是我們魚人全體百姓盼了幾十年的願望。現在,只要我們願意,這個願望便會實現了,這在以前是絕不敢想的。”

帳中各人霍然看着趙柯,在衆中心目中一向都是粗枝大葉的趙柯,竟也有如此細膩的感情,看來,骨刺人給魚人的壓力,已是大到了無極限,只要有一點點的和平光亮,他們都不願放棄。

濛鴻志,直成功,武尚勇幾人,他們臉上神識都是深以爲然,顯是感同趙柯的話,魚人世代與骨刺交戰,敗多贏少,如果不是魚人不屈的鬥志,可能早就被骨刺人滅了,但經過這麼久的失敗折磨,就是最堅強的魚人,也逐漸失去的了鬥志,如果不是老天爺垂憐,剛好令龍飛來到月島,這次的魚人可能就是全軍覆滅的下場了。至於修星山父子的叛亂,可能也是因爲對本族將來失去的信心,纔有的發泄。

苟志通、葉國明與銅頭幾人的臉上表情變幻,顯是也被魚人的遭遇而感動,眼中流淌着別樣的情緒,就連正在閉眼而坐的賈鶴,此時也睜開了眼睛,動容地看着趙柯,再看着龍飛,對於龍飛爲魚人所做的事情,他再次認識到了其中可貴之處。

龍飛嘆了一口氣,心中也爲魚人世代所受的苦難而生出憐憫之情,同時也知道此時的魚人實是對於戰爭已到了極度討厭的境地,能夠與骨刺人和談,有一個幾十年或幾百的和睦相處,他們也不想再折騰了。

“那我們就等着骨刺人的和談使者吧!”龍飛看着帳中各人道:“我想他們收到他們水軍勝利的消息之後,應該也就會在這幾天派人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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