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靈峰外,莫方失魂落魄的看着懸崖的方向。
心被掏空了還怎麼收得回?莫方心裡難受得厲害,如果自己當初沒有遇見他,也就不會愛上他。如果自己當初沒有轉身就逃,他如今便已經和自己雙宿雙棲。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將他趕去藥園,他也沒有墜崖,如今他還會是自己的那個他。
可惜這個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自己終究是錯失了他。心被剜了一遍又一遍,痛苦中莫方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腦中只胡思亂想着。
韓師叔樣貌俊美,性格溫潤如玉,修爲據說已經是元嬰期,無論什麼方面比起自己這個花心蘿蔔要強上太多。拿着韓域和自己對比,莫方忽然想到,情敵韓域未來的雙修對象是大師伯韓青煙。
言兒和自己無緣,但是韓域也不可能會和言兒走到一起。莫方的眼眶開始有些酸澀,心跳卻忽然加速,大師伯韓青煙最是嫉妒,從韓域結丹開始就將韓域視爲禁-臠,幾十年來韓師叔身邊沒出現過一個女弟子,但凡韓域和女弟子來往被韓青煙知道,這女子事後不死必傷。
言兒不能和韓域在一起,言兒已經吃盡苦頭,不能在陪上他的性命!我必須將他們兩個拆開!
雖然韓青煙現在因爲打傷言兒有些內疚,但是韓青煙若是知曉韓域和言兒的私情,必會再次爆發,言兒雖然會被趕離韓域身邊,但是更多的可能是難逃一死。怎麼讓兩人分開,又不讓言兒受傷,莫方想着想着,心思拐到了另一個方向。
到底要怎麼做現在還可以慢慢思考,當務之急是要教訓那幾個膽大包天害我失去言兒的丫頭,讓他們知道將言兒推下懸崖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回到自己的峰頭,莫方冷着臉看着自己山頭上的竹林,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彥萱(菲寧、佳寧),恭迎真人回府!”門前的石板地上,沈彥萱帶着安家姐妹如往常般笑着恭候莫方歸來。
只是不知爲何,沈彥萱眼皮忽然跳得厲害。
眼角偷偷望上一擡,沈彥萱便發現莫方一張臉寒若冰霜,站在自己面前。
“啪!”的一個耳光,格外響亮,莫方不打女人,但是這個女人讓自己失去了最心愛的人,莫方忍無可忍,便賞了沈彥萱一巴掌。
這個巴掌打得沈彥萱半邊臉都是火辣辣的疼痛,沈彥萱腦袋一下就懵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捂着臉,沈彥萱紅着眼睛望着莫方,一臉悲愴的哭道:“真人,萱兒哪裡做錯了?”
“你還有臉問我哪裡做錯了?”萬花叢中過,莫方到底對女人太過憐惜,儘管恨得咬牙切此,賞了沈彥萱一個耳光後便未有其他動作,還耐着性子給沈彥萱解釋,“年紀小小的心腸竟然這麼歹毒,竟然揹着我謀害言兒性命,還騙我說自殺。”
“很可惜言兒福大命大,你們的陰謀沒有得逞!”失去東方不敗的痛苦再一次涌上心頭,眼中酸澀,莫方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睛時,眼中的傷痛暫時消失了。
“真人,我們錯了,求真人饒命!”安菲寧,安佳寧兩姐妹一從莫方嘴裡聽到莊不言沒死,就嚇得哭倒在地,祈求莫方放過自己。
莊不言沒死?沈彥萱瞪着眼睛看着莫方,淚水也止了,滿臉的不敢相信。
這不可能啊,我明明看着他掉下去的,他還被我禁制了全身的靈力,那懸崖高萬丈,沒道理摔不死他啊?
莊不言既然沒死,真人又從何得知?難道他今天見到了莊不言?不然謊話也不會被拆穿,真人今天不是去探望他韓師叔的徒弟麼?難道,莊不言和他師叔那個徒弟在一起?
一番細想,沈彥萱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雪白,然後顫抖着聲音,有些驚恐的問道:“真,真人,你今天看到莊不言了?”
“萱兒,你很聰明,可惜沒用在正道上!”莫方嘆了口氣。沈彥萱仗着自己有幾分小聰明,多次欺瞞自己,而自己身邊絕對不能留下會這種不忠不義的侍女。
“我身邊不能在留你們了,你們三人收拾好東西,明日我會叫人送你們出谷!”莫方失望的看着三女,吩咐道。
“萱兒不要出谷!”聽到莫方要趕自己出谷,沈彥萱尖叫着抱住莫方的大腿,放聲大哭,“萱兒再也不敢了,求真人不要趕萱兒走。”
“求真人不要趕我們走。”安家姐妹痛哭流涕,後悔得腸子都快要悔青了。當初要不是聽信沈彥萱的主意,又怎麼會對莊不言痛下殺手?其實那莊不言就算在莫方心裡佔了一份,難到自己姐妹兩人還爭不過他一個?
“真人,求求你,不要趕我們走!”
“真人,求你原諒我,不要趕我走!”
三人哭得那個是梨花帶雨,撕心裂肺,莫方卻是鐵了心,打定了主意要送三人離開。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莫方生氣的丟下一句話,轉身便離開了竹林。
雖然走等很瀟灑,但到底透露出了莫方不是個狠心的人。三女是莫方的女人,當三女在自己面前泣不成聲的時候,莫方有些心軟,但是一想到東方不敗受過的痛苦,還有三女品格上的缺陷,莫方就不能忍受。
爲避免心軟犯下錯誤,莫方選擇避開,不給自己心軟的機會。
莫方離開後,三女哭聲即停,安佳寧惶恐萬分,淚眼婆娑的對着沈彥萱問道:“萱姐姐,這下可如何是好?真人要趕我們出谷?”
沈彥萱陰沉着一張臉沒有答話,心裡卻在想,我不能回去,人人皆道我攀了高枝,長生有望,要是我被送回去了,豈不成了個笑話?都怪莊不言那個賤人,他爲什麼不死?
我不能坐以待斃,我要想辦法留下來!可是我修爲低微,又不能下山,哪有什麼辦法可想?除非......沈彥萱心中忽然倍感無力,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掉落。
“萱姐姐,我們真的要被送回去麼?我們這樣子回去,以後還怎麼嫁人啊?”一貫冷靜的沈彥萱如今都淚流滿面,安菲寧也坐不住了,開始擔憂起回去後的日子來。
“你還想嫁人?”沈彥萱狠狠盯着安菲寧,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生是真人的人,死是真人的鬼,真人既然不要我,我便自絕於此爲真人保留清白。”
“萱姐姐,你...”安菲寧啞口無言,被沈彥萱的決心震驚到了,安佳寧更是一臉震驚的看着沈彥萱說不出話來。
擦乾臉上的淚水,拭去衣服上的塵土,沈彥萱站起身來,臉上恢復了一貫的沉着冷靜,走向了廚房。
“萱姐姐,你準備做什麼?”
“明日還要爲真人的師弟準備菜餚,今日還有許多食材需要處理。”沈彥萱冷冷的瞟了安家姐妹一眼,心道,真人對女人最是容易心軟,以死相逼說不定能博得留下來得機會,方法已經爲安家姐妹指出來了,她們若是想要回去嫁人也隨她們。
“萱姐姐,你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我來給你幫把手吧。”
女人的絕招,一哭二鬧三上吊,自己雖然只是侍女,但是和莫方還有幾分同牀的情誼在裡面,這才哭呢,莫方就受不了躲開了,我就不信他受得住剩下兩招。
安菲寧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信心滿滿的拉着還有些茫然的安佳寧起來跟在了沈彥萱的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