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奄奄一息,努力擠出一個微笑,看着東方冷月。
“月兒……現在你相信我對你的情義了嗎?現在,你可以原諒我了嗎?當初的事情,是我做錯了……”
“不,不,不……姐姐,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逼你,我爲什麼要對你說那樣的話,啊,姐姐……你爲什麼要那麼傻,爲什麼要那麼傻啊……”東方冷月哭得泣不成聲。
“不……月兒,是我不好,是我自己太懦弱,明知道她對我從來都只有控制,她對我那麼殘忍,可是,我卻辦不到背叛她,所以,月兒,當初……我……我並不是真心想要刺殺你……你知道嗎?自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笑過,再也沒有開心過,我的心裡一直都不安,我以爲我把你殺死了,後來……後來,你……聽說你還活着,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今天,我終於再見到你了,我真的好高興……”凌夏說着,自己的眼淚也流了出來。
東方冷月緊緊地抱着她的頭,道:“姐姐,不要再說了,姐姐,對不起,姐姐……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怪你,我爲什麼不理解你呢,我爲什麼要懷疑你對我的姐妹之情呢,我們曾經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啊,爲什麼我忘記了,爲什麼……姐姐,姐姐……不要離開我,姐姐。”
“月兒,今天能夠再一次要跟你擁抱在一起,真的很好,真的,我能夠死在你的懷裡真的是太好了,月兒,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我的妹妹。”
東方冷月哭得不成樣子。而李大和沙塵風也是一陣感動,李大也跟着哭了起來,剛纔也怪自己對這位姑娘那麼兇,沒想到,她竟然是那麼有情有義的姑娘,這位姑娘真的是太好了。可是,爲什麼好人都會這個樣子。爲什麼她要那麼傻呢。
“姐姐,你爲什麼這麼傻,爲什麼,你爲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啊?爲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那麼傻,爲什麼啊?你讓我該如何面對我自己,你讓我該怎麼辦,你知道,我對你的情義也是真的,你知道你對我來說是那麼地重要,你是我唯一的家人,唯一的親人,可是你爲什麼要那麼傻,你爲什麼要丟下我,啊,你爲什麼要這樣……啊啊啊……”
水芙蓉站在一邊,心裡也是難過得要死,不管怎麼樣,自己並沒有想要凌夏去死,不管怎麼樣,自已將她帶到了那麼大了。二十年啊,無論如何也是有感情的啊。
“妹妹……我……我要走了……我……”
“不,姐姐,不,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我不許你丟下我……”
“我……我……”
凌夏還想要說什麼,卻再也沒有說話的力氣了,眼睛終於閉上,而且,永遠地不會再醒過來。
東方冷月的心裡再一次地震痛着,如此強烈地震痛着。爲什麼會這個樣子,爲什麼啊!
“啊……姐姐……啊……”
東方冷月抱着凌夏的屍體,哭得那叫一個震天動地。而李大也默默地在一旁邊哭靖。
而水芙蓉知道她死了的那一刻,眼淚竟然也流了出來。而別的所有的無敵教姐妹們也都跟着哭了起來。
東方冷月架起凌夏的身起,道:“你站起來,姐姐,你站起來。”
凌夏的屍體被拖起來的時候,衣服往上一撩,水芙蓉看到了凌夏身上的一塊胎記。彷彿之間,她似乎想起來了什麼,於是,衝過去一把將東方冷月推開。然後,撩起凌夏的衣服,只見她背上有一小塊紅胎記。那一刻,水芙蓉差一點暈了過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明白水芙蓉的這一舉動,而只有荀君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也立刻衝了過來。
“玲兒……玲兒……這是我的玲兒……”
水芙蓉柔軟五雷轟頂一樣地叫着。
而荀君也是一時之間猶如五雷轟頂。走過來,也撩起夏天的衣服,看着那一塊胎記。但知道了,的確是自己的女兒。
“玲兒,真的是玲兒……真的是她,真的是玲兒……”
荀君一時之間,老淚流了出來,那叫一個悲傷。
水芙蓉受了很深的刺激,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兒竟然二十年來一直在自己的身邊,而自己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她是她的女兒。而且,還對她那麼不好,還逼死了她。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水芙蓉像瘋子一樣抱着凌夏的屍體,對天大叫道,然後,便又是一陣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荀君看着水芙蓉,叫罵道:“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啊。”然後,又指着東方冷月叫道:“還有你,你害死了我的女兒,啊……你們,你們,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女兒啊……”
“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啊!”水芙蓉哭叫道,然後,抱着凌夏的屍體站起來,然後,停止了哭聲,然後,對着天空,一陣大笑。
大家看着她那個樣子,心裡都覺得有點害怕,因爲,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
“女兒,我帶你走,我帶你走!”
水芙蓉說着,然後,抱着凌夏一下子飛了起來,然後,漂在空間,使了自己的無敵神功,自殺了。
只聽得“轟隆”一聲,自己和凌夏的屍體,一塊兒成了四分五列。
在場的所有人再一
次地覺得,震驚,沒想到,一代牛人水芙蓉,竟然也會因爲失去自己的親生女兒而自己陪命。
荀君在那一刻,也是一樣的崩潰了。舉着劍,勒像了自己的脖子。也許,只有這樣,一家人才能夠在陰間裡團聚吧!
而東方冷月臉上的淚水沒有幹,在場的所有的人也沒從那場景中回醒過來。
這時,師太突然叫一聲:“東方冷月,現在,該輪到我們算賬了吧!”
這時,大家的目光,才移向了東方冷月身上來。
“難道,大家一定要如此嗎?現在的悲劇一幕接一幕,爲什麼你們就是不能放過東方姑娘。”沙塵風叫道。
“混賬,難道她殺了那麼多人就算了嗎?”
“都說了不是她殺的。”
“你說不是她殺的,就不是她殺的嗎?如果你再幫這妖女說話,那麼,可別怪我不看方仗大師的面子,先殺了你。”
“你……”
這一刻,東方冷月冒火了,一揮手,準備大幹一場,因爲,自己的姐妹剛剛纔死掉了,自己的心情那麼糟糕,而這些人,都是這些人,完是這夥人害的,如果不是他們,那麼,爲什麼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還有那個向天柱的兒子,如果不是因爲那件事情,爲什麼會搞成這個樣子。啊!啊!啊!
“別再說了,你們通通都來吧!要殺我的都來吧!”
東方冷月這一刻,真的是失去了理智,既然,這些人都想讓她死,那麼,她就跟他們來一個痛快的,反正,再解釋也是沒有用的。
“不要啊!”沙塵風剛剛喊完這一句話,師太就開始衝殺了過來。
緊跟着,別的各們各派的人都衝殺了過來。
而李老大這一刻,真心被嚇着了,主要是自己的武功實在是不行,隨時都有可能沒有命了。
“你保護李大。”
東方冷月大喊一聲,然後,一掌出去,拍死了十幾個名明正派的人。
“好。”
沙塵風答應着,一邊劍抵那些衝殺過來的人。然後,一邊將李大護着。
這一刻,東方冷月可算是有得殺了,因爲今天到場的人太多,而且,很多武林高手,各林各派的,都已經上場,方仗大師,純陽真人,師太,等等。全都上了。
而東方冷月卻一個人要打那麼多個人,真也算得上是以多欺少了。可是,那些人要的不就是這麼一個結果嗎?
儘管那些人有多麼不要臉,可是,東方冷月卻是沒有辦法的,現在,只想大大要幹一場,既然這些人那麼不要臉,那麼自己也沒有必要再手下留情,何況,對於自己來說,人生中最重要的人都已經失去了,自己的爹孃,自己的姐妹,都已經死了,那麼,好吧,我也應該到下面去陪他們,但是在自己死之前,一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因爲一切的事情都是他們搞出來的。
恨啊,真是恨啊!
東方冷月心中的怒氣那是可想而知,大吼一聲,一大股真氣衝了出去,真氣中,有無數的金針飛了出來。沒想到,她真的使用了最後一招天降細雨。
那一刻,周圍的好多人,都紛分衝了針而倒下,許多高手,雖然也倒住了針,可是,再一看死了那麼多人,心裡顫抖無比。
而沙塵風,看到地上擺着的那些屍體,心裡一陣一陣的疼痛,真的,沒想到真的這樣的悲劇產生了。真的產生了。啊,爲什麼啊,爲什麼會這樣!
“冷月……”
“冷月……”
這一刻,東方冷月似乎終於醒了過來,然後,看着地上的那麼多屍體,自己的心裡也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大的錯事,自己真的殺了那麼多人,想着那些人都死在了自己的手上,自己也真的算得上是魔頭了,也罷,夠了,夠了,不能再殺了,不能再殺了。
李老大完全呆在了一邊,從來沒有見過,竟然一瞬間死了那麼多人的場面。啊!李大真的被嚇呆了。
東方冷月這一刻也癱軟在了地上。現在,好吧,你們要來殺我的都來吧。
“來吧!要來娶我命的都來吧!我不會再還手了。都來吧!”
東方冷月叫道。
那些名門正派的人,在震驚中醒了過來,向寶柱首先要取東方冷月的性命。於是,拿着劍衝了過來,一劍刺向東方冷月的胸口。而就在劍剛要刺中她時。沙塵風一個閃身過去擋住了劍,劍深深地插入了他的背上。
東方冷月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唯一動過心的男人,竟然會在這一刻,爲自己付出了生命。
沙塵風的頭靠在了東方冷月的肩上,背上的劍,插在那裡,流着血。
東方冷月在那一刻,震驚之中,痛到了極點,使出了全身的內力,向向寶柱一掌拍了過去。
只聽得“碰”的一聲,練叫聲都來不及,向寶柱便被震到了百來仗開外。是的,沒錯,就是被震到了百來仗開外。
那是東方冷月打人最用力的一次,也是下手最重的一次。那一掌,讓向寶柱五臟六腑都成了肉漿,整個人柔軟一個球一般,飛了出去。飛了出去……
再場的所有人再一次地震驚了,東方冷月的內力,天下再無第二人有這麼強大的內力,而現在所有的人也不敢再近到了她的身邊來。
東方冷月抱着沙塵風的身子,叫道:“塵風!塵風!塵風!”
沙塵風嘴裡流着血泡泡,道:“月……”
東方冷月抱沙塵風的身子放在地上,然後,流着淚看着她,摸着他的手,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如此近地靠近這個男人。她才第一次有勇氣摸着這個男人的臉。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原來那麼愛他。
他也努力伸手摸着她的手,然後,對她擠出了一個微笑。
“月……真好!真好!”
“塵風……塵風……”
“月……真好……像這樣真好……你好美,你好美……”
“風……”
“月……我有話要對你說……”
“嗯。”她哭着用力地點頭。
“月……我……我一直都想把心裡話告訴你,你知道嗎?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在我的心裡,真的……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你知道嗎……你好美,我第一眼就想要與你走一生,可是……月,我還沒有來得及對你說,我們就分開了,如今,真好……我終於有機會對你說這些了,月……我愛你,我好愛你,你好美!你……”
“你別再說了,別再說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嗯。”沙塵風點點頭。
“來,坐起來,我給你療傷,我要讓你好起來。”
東方冷月說着,將沙塵風推起來。
“不……不要動……月兒,沒有用了的,我自己清楚,這一劍刺得太深,沒有人能救得活我,這樣也好,月兒,我好累,我好累好累!”
東方冷月停住手,只是哭着向他搖着頭。
“月兒,不要哭!”他伸手摸着她的臉,擦着她臉上的淚,道:“不要爲我傷心,知道嗎?好好生活,不要再傷心了,這是我唯一能爲你做的一件事,真好,月兒。”
“啊……啊……你爲什麼要那麼傻,爲什麼姐姐那麼傻,你也那麼傻,現在,你們都離我而去了,爲什麼要丟下我,爲什麼要丟下我……”
“因爲,我們都愛你,都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月兒,你是那麼好,他們是不應該讓你受傷的,可是,那些人,我真的不明白他們爲什麼要這樣糊塗,月兒……你是那麼好,世界上最好的,最美的,我不能讓他們破壞,我要讓你完好無缺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啊……”
“月,答應我,好好活着……好好活着……我……我就心安了……答應我。”
東方冷月流着淚點了點頭,硬嚥得說不出話來。
“好,真好……真好,我累了,我想休息了,月……”
沙塵風在說完最後的話的時候。安然地產上了眼睛,而這一刻,東方冷月再也沒有哭出來。也沒有對天叫喊。或許,她是真的心死了吧!
她在地上坐了良久,然後,站了起來。
“老大……老大……”
李大一邊哭着,一邊叫着東方冷月。
可是東方冷月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只是抱起沙塵風的屍體,然後一步一步地往路上走去。
而別的那些名門正牌的人,早已經癱軟了,沒有人再跟着她。也沒有人再衝上來。因爲,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一切都已經沒有必要了,不是嗎?已經死了那麼多的人,悲劇不應該再一次產生。
東方冷月抱着沙塵風的屍體走了。
李大也走了。
別的剩下的名門正牌也都紛紛走了。
只有那少林寺的山門外,留下了許多許多屍體,血流成了河。
大概,這就是江湖吧!
一年後。
在一個無人的小島上,有一座長滿了青草的墳墓。墳墓的石碑上,刻着“亡夫沙塵風”幾個字!
而墳墓的不遠處,有一間茅屋,裡面住着一個女子。女子依就像原來一樣的美,只是臉上似乎更顯得成熟之氣。
那個女子,她在秀花。
而茅屋的牆上,釘着一塊大大的布上,布上用毛筆字寫着無比尖銳的字體“與君永伴忘憂島”。
很多年以後,東冷月一直生活在小島嶼上,與世隔絕。而江湖上,也再也沒有東方冷月這個人的出現,只是關於她和她的武功秘籍的傳說依就到處流傳。
關於她的傳說,衆出紛壇。有的人說她死了。有的人說她失蹤了,還有的人說她被仇家殺死了。有的人說她自殺了。總之各種各樣的傳說都有。但,卻沒有一種說得對。誰也想不到,東方冷月會來到那個與世隔絕的小島上,與自己已經身亡的愛人相伴在一起。
無論曾經的是非對錯,都已不再重要。而過去了的終究是過去了的。她只想躲開世人,躲開江湖。少一下傷痛,少一些殺戮。只想做一下平常人,開心地生活而已。
可是,事情哪會有那麼簡單的,躲不開的,就是永遠也躲不開。東方冷月註定無法成爲一個平凡人,她有一身絕世的武功。這成就了她天下第一,無人能及的榮耀,從此也給她帶來的無窮無盡的災禍。
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後人無法平說,到底是魔,還是人,後人或許能夠平說。後來,江湖中的人也不知道從何處得到這個消息。於是,那些野心勃勃,一直想要稱霸武林的人,便想方設法來到這忘憂島上,想要搶奪東方冷月的《奪命金針》。
於是,悲劇再一次地上演了!
(全書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