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學院南方天際,九面大旗迎風招展,數百一衆極速飛掠而來。
飛掠在最前方的三人分別是,昊天宗宗主俞宗海,焚天宗宗主樊稀飯和雲嵐宗宗主雲白開,作爲上三宗,這三位宗主的修爲皆是不弱,都是神武境八重。
從外表來看,昊天宗宗主俞宗海雖談不上外表多麼出衆,但卻是相貌堂堂,氣宇軒昂之流,氣質這一塊,算是拿捏的死死的,就連稱得上美男子的焚天宗宗主樊稀飯都是比他不過。
雲嵐宗宗主雲白開,是一名風韻猶存的婦人,從現如今的外貌不難看出,她年輕的時候,定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只可惜如今已年過四十六七八,即便再美的容顏,也會被時光消磨殆盡。
比起這三位,飛掠在身後的下六宗宗主就顯得遜色許多。
聖雷宗宗主雷廣見,體格健壯的像一個莽夫,一臉胡茬,不修邊幅,乃是神武境七重強者。
五墨宗宗主孔墨寒,身着白衫墨綵衣袍,本就暗黃的皮膚,竟襯托的更顯黢黑,同張山峰擱一塊,估計也是平分黑色,互不相讓,但修爲確實不弱,也是神武境七重。
聚仙宗宗主莊聚仙,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只是髮際線後移的過分,呈現一片禿禿禿的光景,神武境七重修爲。
玉女宗宗主倪彩虹,身段倒是不錯,奈何歲月不饒人,竟攀上縷縷白髮,就連臉上的皺紋都十分明顯,與雲嵐宗宗主雲白開相較,不管是從氣質,還是從外貌,都是遠遠不及,修爲更是弱了很多,只是神武境六重。
紫陽宗宗主朱志威,身材瘦小,個頭矮小,都說堂堂七尺之軀,他卻只有五尺二,不過,樣貌倒還不錯,正正經經的小圓臉,留着一撮小鬍子,神武境六重修爲。
最後便是這鬼影宗宗主劉毅恆了,同他的兒子劉曦一樣,樣貌生的不賴,但氣質有些欠佳,並且此刻眉頭緊鎖,臉色陰沉,似乎突然間老了十來歲。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他鬼影宗歷代積攢的資源寶庫都沒了,此刻要是笑的出來,那才見鬼了。
而在這六位宗主身後,便是上三宗和下六宗的核心長老一衆,皆是神武境修爲,最強者已達神武境五重境界。
如此數百一衆到來,青龍學院副院長冷埠鼎似乎早已知曉,即刻傳令內門十二殿殿主,以及核心長老千餘名,極速飛掠至殿前廣場之上,擺開陣勢,姍姍來遲的刑法殿一衆由白殿主指揮,並排在側。
單單就這陣勢,已不輸上三宗和下六宗極速而來的數百一衆。
當然,這裡說的不是人數,而是實力。
身高八尺的副院長冷埠鼎雖然長的不怎麼出彩,也到了頭髮花白的年紀,但卻是神武境八重修爲。
驚鴻殿殿主郭淮陰,明光殿殿主宋義虎,熾炎殿殿主賀方紅,這三位鐵骨錚錚的漢子,修爲同樣是神武境八重。
單從這四人來看,就已是比上三宗和下六宗加一塊要強上一籌了,這還沒提神武境七重修爲的太平殿殿主秦問天,吟霜殿殿主令狐小樓,永安殿殿主王造天,冰泉殿殿主韓雲冰,妙音殿殿主張瀟雨;神武境六重修爲的雅嵐殿殿主佔小玲,復香殿殿主趙淑蘭,乾坤殿殿主楊不止,寧馨殿殿主劉暗紅,以及千餘名神武境五重修爲上下的核心長老。
若是再加上刑法殿殿主白大白,以及刑法殿的一衆執法長老,那絕對是整體實力上的碾壓。 шшш▪т tκa n▪¢o
遠遠看到青龍學院殿前廣場上擺開的陣勢,上三宗和下六宗九位宗主皆是神色一變,而他們身後的數百一衆更是面露膽怯之色,極速飛掠的身形都是猛然一滯。
昊天宗宗主俞宗海驚歎道:“不愧是神武大陸最頂級的修武學院,頂尖強者竟是如此之多……”
焚天宗宗主樊稀飯翻了個白眼,道:“怕個球?只是前來索要一名弟子而已,量他們也不會爲了一名弟子,與我等一衆開戰!”
雲嵐宗宗主雲白開撇了樊稀飯一眼,幽幽說道:“說的是沒有錯!可是你這嘴巴就不能放乾淨點兒?好歹也是一位宗主,跟你站一塊,還真掉價!”
樊稀飯有幾分不悅,說道:“雲宗主!這都還沒怎麼樣呢,咱上三宗就先內訌了,待會兒要是真動起手來,還不讓人尋到可乘之機,趁虛而入?”
雲白開翻了翻白眼,不以爲然的道:“不過說你一句而已,怎麼到你的嘴裡,就成了內訌?樊稀飯,你這人心眼怎麼比針眼還小呢?比我這婦人都還像婦人呢!”
樊稀飯心中窩火,回懟道:“雲白開!老子堂堂七尺男兒,怎麼就比婦人還婦人了?你只怕是守寡多年,空閨怨氣太重,都波及到老子身上了吧?我看你就是怨恨全天底下的男人,所以纔會這樣針對我!”
“好你個樊稀飯!說你心眼小,你還真是心眼小!老孃不過說你一句,你就上升到人身攻擊了!老孃獨守空閨怎麼了?老孃願意!就算這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老孃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真是一個心眼比針眼還要小的男人!呸呸呸!是婦人!”雲白開出言毫不客氣,甚至憋的滿臉紅,如此說話風格,還真看不出她已經上了年歲。
見他二人如此,昊天宗宗主俞宗海也是頭大,趕忙攔阻道:“兩位宗主!你們就不能一人退讓一步,少說半句?咱們可是代表上三宗,怎能生出如此嫌隙?還是先下去把正事辦了吧,青龍學院一衆都在下面看着呢!這還不被他們看去笑話?”
俞宗海說的倒是實話,下面青龍學院一衆確實正仰頭看着,並且面面相覷,似在低聲議論着什麼。
雲白開和樊稀飯同時向下方看了一眼,皆是一臉尷尬,而後對身後示意,一同向下方廣場掠去。
俞宗海衝下方抱拳笑道:“呵呵!我等一衆唐突而來,未曾先拜山門,失禮了!”說話之間,便已落下身形。
副院長冷埠鼎抱拳還禮,冷臉道:“客套話就不必說了!我青龍學院與你們上三宗和下六宗歷年來也不少打交道,你們集結一衆而來,還是十數年來頭一遭,就開門見山吧,是來興師問罪,還是想來犯我青龍學院?”
俞宗海忙訕笑道:“呵呵!冷院長言重了!不過所爲一點小事而已,談不上興師問罪,就更談不上來犯青龍學院!”
冷埠鼎狐疑,問道:“小事?以老夫來看,怕是不像吧?若是隻爲小事,又何必興師動衆而來?”
“我們就是興師問罪而來!既然要開門見山,那就開門見山,何必拐彎抹角,遮遮掩掩?”
雲白開直言不諱,倒是將剛要再次開口的俞宗海給整不會了。
冷埠鼎看向雲白開,問道:“這位可是雲嵐宗的雲宗主?”
雲白開抱拳道:“正是!冷院長別見怪,我雖然身爲一名婦人,但卻是出言爽快之人!並不會像某些人,只會彎彎繞繞!若不講明來意,倒是又弄出些許誤會來,怕是不好收場!”
此話一出,俞宗海的面子掛不住,登時就變了臉。
樊稀飯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好似同病相憐。
雲白開繼續說道:“我就直奔主題了,冷院長應該不會見怪吧?”
冷埠鼎擡了擡手,說道:“雲宗主女中豪傑,有話請說!”
雲白開點點頭,說道:“我下六宗之一的鬼影宗,早些時候送過幾名門人前來青龍學院求學,本是一樁美談,但是不久前,卻被貴院一名弟子趕出青龍學院,本想着只是少年心性,年少輕狂所致,產生一點兒小摩擦,再正常不過了,卻不承想,貴院這名弟子前些時候上門尋仇,竟將鬼影宗攪個天翻地覆,還盜走了鬼影宗歷年來的積攢,我們此行前來,一來是爲了追回寶庫資源,二來是爲了找這名弟子討回公道,就這麼簡單!”
冷埠鼎點點頭,慢慢悠悠的說道:“雲宗主所說,老夫大致聽明白了!不過,正院長大人有言在先,倘若有人前來興師問罪,不管是何人,一併擋回!我冷埠鼎不過副院長而已,可不能違拗正院長大人臨行前的吩咐!倘若你們上三宗和下六宗深感不忿,也可以直接宣戰!我青龍學院上上下下,全體一心,一定甘願奉陪!”
此話一出,上三宗和下六宗這一衆,皆是臉色鉅變,他們可想不到,青龍學院竟然會爲了一名弟子,做到這種地步。
雲白開面色僵硬,久久不言。
樊稀飯此前篤定落空,心中甚是忐忑。
倒是俞宗海呵呵一笑,打破沉默,拱手笑問道:“冷院長,不知正院長大人爲何要維護這名弟子?莫非另有隱情?”
冷埠鼎冷臉道:“正院長大人從未透露過,無可奉告!倘若你們就此離去,老夫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否則,那便開戰吧!”
俞宗海心中一驚,回頭看向鬼影宗宗主劉毅恆,卻見劉毅恆面色難堪,怒氣升騰,可是,若真要開戰,就憑身後一衆,根本就不夠看……
俞宗海遲疑片刻,轉頭就換上一張笑臉,拱手道:“冷院長怕是誤會了!若我上三宗和下六宗真要與貴院開戰,又豈會只帶來隨行一衆?那必定是鞍前馬後,集結數萬之衆!既然正院長大人有言在先,那我們就不便打擾了!就此告辭!此行唐突,還望冷院長,以及諸位長老見諒!”
劉毅恆雖然早就猜到這樣的結果,但卻仍是不甘心,頹然的神色,在此刻,竟又顯得蒼老了許多。
而當他轉身離去之時,一口淤結在胸口的悶氣,噗呲一口噴出,洋洋灑灑,好不淒涼。
“劉宗主!並非我等不盡力,實在是青龍學院那位素未謀面的正院長欺人太甚,我等與他們硬拼,也只會敗多勝少,恐怕全都得交代在這裡了!”
“是啊!劉宗主!你可要想開些!錢財乃身外之物,今後再積攢就是了!”
“劉宗主!倘若你鬼影宗一時週轉不開,我們都會鼎力相助的!”
“對!劉宗主!我們都會鼎力相助……”
見劉毅恆噴血,聖雷宗宗主雷廣見,五墨宗宗主孔墨寒,聚仙宗宗主莊聚仙,玉女宗宗主倪彩虹,紫陽宗宗主朱志威,接連上前安撫。
昊天宗宗主俞宗海,焚天宗宗主樊稀飯,雲嵐宗宗主雲白開,臉色陰沉的可怕,一言不發。
意氣風發到來的數百一衆,返回之時,就連九面大旗都不再招展,盡顯一幅萎靡不振,灰心喪氣的畫面。
……
對於正院長大人爲何如此安排,殿前廣場這一衆也不清楚,左右打聽,也沒個結果,就連那名弟子叫什麼都不知道,但卻全都猜測,定與正院長大人關係匪淺。
如此短兵相接,沒有引發什麼軒然大波,也沒有掀起任何波瀾,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落幕了,若是傳入江湖,必將引起舉世譁然,不過如此糗事,想必上三宗和下六宗必會極力隱瞞,江湖之上恐怕將會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