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雪其實聽到了君墨軒吩咐太醫的話,但還是拒絕了。
她不是故意賭氣不想治不想上藥,而是太后還在旁邊似有似無的盯着呢。
成王爺還滿目病容的躺在太后懷裡沒被診治出來,她一個所謂的奴婢下人哪裡有資格讓太醫看呢。
況且君祁寒方纔任性的說要納她爲正妃,太后多麼寵愛君祁寒,此時估計就在內心多不待見她。
在她心中,自己大概已經成了迷惑男人,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狐狸精了吧。
這回可不是她多想。
因爲太后確實在太醫一臉沉重之色給君祁寒把脈時,那雙凌厲的眼神在她渾身上下橫掃了一個遍。
如果不是此時顧着君祁寒的心緒,太后恐怕早就把她打進牢裡,十八般“武藝”伺候着了。
…………真是的,又不是她哭着喊着要當王妃,是君祁寒主動開口提的。
她還煩着,她還覺得無辜呢。
本來是男人的問題,爲什麼總是要發展成爲女人爲難女人呢?
慕夕雪心口鬱悶,總覺得君祁寒會爲她招致後患。
她悄然暗歎一口氣,趁着太后低聲安慰君祁寒沒注意看她的時候,悄悄的回頭看了眼南宮卿那邊。
結果這一看巧了,特麼的南宮卿說了一句什麼話,居然把她方纔交給他的那個小銅鏡給拿出來交給了慕朝雪!
蒼天啊大地啊神啊!
怎麼我今晚這麼倒黴啊!
給塊板磚我自行了結吧!吧!吧!
慕夕雪只覺得整個人的內心都是崩潰的,原本因爲君墨軒涼透了的心,此時更是木到沒知覺了。
如果,如果上天再給她一個機會,她絕對絕對會在一開始就冷靜下來,好好思考對策,就算是沒辦法見到阿軒也不要把東西交給南宮卿這個讓人心碎的笨蛋!
簡直了!
但她現在根本就像是所有物一樣被君祁寒牢牢拴在褲腰帶上了,沒他這個主人的允許哪裡都不能去。
慕夕雪心焦的捂了捂臉,現在只期待慕朝雪跟南宮卿一樣粗心大意,不要發現手柄裡面的小紙條了。
否則,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肯定是要先下手爲強了。
就在慕夕雪無語凝噎的時候,她懷裡的白色糰子突然像有感應似的彈跳出去。
慕夕雪伸手沒能抓到,眼睜睜的看到它一路四蹄飛奔,猛然一衝一跳,正好撞上了慕朝雪剛拿住小銅鏡的手。
啪嗒一下,銅鏡落地。
慕朝雪手裡空了,原本笑靨如花的臉上滯了滯,她神色不明半垂下眼眸看到了腳邊衝着她惡狠狠呲牙咧嘴的小糰子。
南宮卿也是因爲這突發的情況愕然了一下,但他知道這個小東西是國師的靈寵,寶貝的不得了,他也沒辦法處理。
扶了扶挎在腰上的劍,南宮卿面色有些尷尬的看着慕朝雪,問:“二小姐沒事兒吧?”
“沒事沒事,就是將南宮統領的鏡子弄掉了,也不知碎了沒有。”
慕朝雪擡起臉了輕笑一下,對南宮卿說話很客氣。
南宮卿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一個大老爺們帶鏡子在身上幹什麼,這不是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