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蓉是幾個人當中法力比較低差的,所以,此時白無常的目標就是方如蓉,所以,他不顧一切的攻擊着方如蓉,甚至不去管百里玄月對自己的攻擊。
就算少了幾分魂魄,只要有附體,也一樣能活下去的,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附方如蓉後,會不會被對方控制住了。
因爲他只想着一個問題——不想死!
“月兒,快,不能讓他靠近方如蓉。”西泠牧朝焦急萬分,全身冷汗直冒,卻無法動彈,他周身懸浮着那些法器,看上去有些詭異。
“我知道。”百里玄月猛的拍出一掌,隔着空氣,拍向了白無常。
本來被火包圍的白無常被這一掌打的口吐鮮血,與方如蓉對持着的力量也少了幾分,空中懸浮着的鐲子也向他靠近了一些。
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白如常又不顧一切的催動法力,甚至不怕被火灼燒,向前邁了一步,面上滿是決絕。
他已經別無選擇了,只能拼一次了。
“起。”白無常催動全力的力量,大喝一聲,雙手拍向半空中欲要套住自己的法器,愣是將那些法器推向了方如蓉。
“小心。”百里玄月反手彈出一道光圈,將那個法器攔了下來,空氣中發了一聲巨響,一時間地動山搖。
看得出來,百里玄月和白無常也都用了全力。
這相撞的力量如此可怕。
護着陣角的幾個人也都焦急萬分,卻不能隨便的出手,只能先觀察着情況。
“西泠牧朝,你的動作快些。”北冥玉封不擔心別的,他只擔心百里玄月的情況,所以大聲的喊了一句。
對陣法,北冥玉封也算十分的精通的,此時此刻,他也明白,白無常除了靈魂附體,已經沒有退路了。
可是隻要有一點點機會,都有可能出現這樣的差錯,一旦白無常附體,不管是附體什麼人,這拘魂術,就算是廢了。
西泠牧朝額頭的汗珠不斷的落下來,他雖然精通這拘魂術,卻還是小瞧了白無常,他之所以選擇今天佈陣,是以爲白無常昨天受了重創,今天定會好收拾的。
不想,一切都出乎意料,也讓他的陣法受到了阻攔。
肖以歌,百里玄夜不怎麼懂陣法,不過也看得出來,情況不怎麼如意,這個白無常的反擊太強烈了,到現在都無法控制住。
也都狠狠皺眉盯着西泠牧朝。
南月錦華一臉擔心的看着百里玄月:“月兒姑娘,你一定要小心。”
百里玄月這個時候無心它顧,她不想方如蓉出什麼事,此時,方如蓉已經沒有退路了,與白無常較量着法力,一旦她收手,那個鐲子法器就會倒扣在她的身上。
一旦法器扣在方如蓉的身上,她就會有一段時間無法催動法力,最容易被白無常靈魂附體。
其實這樣的結局是誰也不想看到的,連西泠牧朝也不想看到。
西泠牧朝是想收了白無常,爲自己所用,所以,佈陣的時候,才留了餘地,現在反而成了自己的絆腳石。
後悔萬分,卻已經來不及做什麼了。
百里玄月有些眼紅了,她的火勢攻擊更強了幾分,手中更祭出了一把寶劍,劍身燃着滾滾火苗,整個拘魂陣再沒有半點陰氣。
見此,白無常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他第一次覺得百里玄月如此可怕。
能用本身的魔法祭出寶劍者,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幾個,當初肖以歌做到了,現在百里玄月也做到了,真的讓人不可思議。
其實白無常一直都猜不透百里玄月的實力,因爲她隱藏的夠好。
“月兒,小心,這是在陣法裡,這裡陰氣最重,會影響你的法力。”北冥玉封卻低喊了一句,其實以百里玄月的修爲,那一掌拍出去,白無常是必死無疑的,可是在這陣法裡,無形間就已經減弱了百里玄月的攻擊力。
纔會讓白無常揀了一條命,沒有當場魂飛魄散。
如此看來,西泠牧朝也拘魂術陣法還影響了百里玄月出招。
百里玄月也感覺到了陰氣聚集,她的火勢攻擊威力都小了許多,木系魔法根本無法發揮,她乾脆都已經放棄了。
不過,西泠牧朝這陣法的好處,就是一般人不敢輕易踏足,連黑暗尊主都不敢走進來,因爲他一旦進來,法力修爲就會大大的減弱。
所以此時,黑暗尊主還站在邊緣處張望着,他在等着白無常回去,因爲陣法封了結界,裡面的情況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也聽不到。
東離愁又走回來的時候,黑暗尊主狠狠皺了一下眉頭:“你怎麼又回來了?”
“尊主在這裡站了半晌,也累了,我來陪陪尊主。”東離愁一臉獻媚的笑着,一邊說一邊摟了黑暗尊主的手臂,整個身體都吊在了黑暗尊主的懷裡。
黑暗尊主僵了一下,這個東離愁一向聰明,他是知道的,此時他也沒有多想,只以爲東離愁是想巴結自己了,畢竟自己好些日子沒有出關了,冷落了這個女人。
擡手也摟緊了東離愁:“這裡面有些不對,本尊是怕有人來黑暗森林搗亂。”
“誰有那樣的膽子,那是找死了。”東離愁媚眼如絲,雙手摟了黑暗尊主的脖子:“離愁都好些日子沒見到尊主了,一見面就讓離愁自己回殿裡,離愁都等不及了。”
一邊說一邊用身體蹭了蹭黑暗尊主。
美人在懷,黑暗尊主還真有些把持不住了,回頭看了看陣法裡面,還是什麼也沒有看到,陰氣依舊很重,讓他不敢隨意踏足。
再看東離愁的樣子,身體僵了一下,轉手將她打橫抱了,側身拐進了一旁林子茂密之地,從那裡還是可以看到陣法的情況的,他是不想錯過白無常出來,也不想辜負了美人,所以,就邊享受邊觀察,兩不耽誤。
被抵在樹身上的東離愁狠狠咬牙,她沒想到黑暗尊主會將她帶來這裡,想來呂谷峰也有看得一清二楚,突然就心灰意冷了。
好在有大樹相隔,不會看得太真切。
黑暗尊主一邊調逗着東離愁,一邊擡眸看着對面的情況,不放過一點點風吹草動。
隨過來的黑佛,也就是呂谷峰,看了看黑暗尊主和東離愁,冷笑了一聲,這樣的春宮秀,他倒不介意看看,只是他不爽的是,這個黑暗尊主在這種時候還盯着這邊的情況,讓他不得不還疑什麼了。
而且被這樣盯着,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了,根本不敢隨便的走進這個陣法裡。
他對天生領域很是瞭解的,這個陣法對他也有着若大的吸引力,十分的想進去一探究竟,就是沒有機會。
他雖然沒與黑暗尊主交這手,卻也明白,這個怪物不好對付,絕對不能輕易的惹怒他,要除掉他,也要暗中動手。
所以現在他也只能靜靜的等着,等機會,一旦有機會,他便進到陣中去看看。
他現在已經不是陰靈了,這種致陰之地他是不宜停留的。
只是那種熟悉感讓他莫明的心動,深深的被吸引。
“尊主,我們回大殿吧。”東離愁知道這樣一來,呂谷峰無法行動,一邊摟着黑暗尊主的脖子,一邊妖媚的說着:“這裡……總歸不好。”
黑暗尊主看着東離愁嬌柔的樣子,也是心動不已,卻猶豫了一下,他雖然貪戀美色,卻更在意白無常,他不想白無常出什麼事,也不想他逃出自己的掌握。
這裡陰氣這麼重,對白無常太有利了,他不得不防備着,所以,不想立即就回大殿,怎麼着也要看着白無常出來才行。
猶豫間,東離愁恨恨咬了咬牙,一用力,推倒了黑暗尊主,反身將黑暗尊主壓在了身下:“既然尊主喜歡在這裡,離愁就好好侍候尊主好了。”
這舉動倒讓黑暗尊主僵了一下,這個女人今天還真是大膽了。
不過他並沒有推開她,任她挑逗着,只是這樣一來,他就不能隨時觀察陣法那邊的情況了,只能是抽空看一眼。
呂谷峰則趁着這個機會快速閃身進到了陣裡,快速向陣角的中心行進。
他一定要弄清楚這裡是怎麼回事,會讓黑暗尊主這麼在意。
而西泠牧朝已經催動了全身的靈力,他周身的法器更是盤旋在空中,個個閃着冷光,寒氣襲人,這是最後關頭了,只要成功收了陣法,白無常必將魂飛魄散。
百里玄月看了看西泠牧朝,也緩了緩情緒,知道他要收陣法了,不然他們也要支撐不下去了,在有其它辦法的情況下,她不想冒險了。
畢竟她全力施法會引來雷劈的。
“啊……”卻是突然方如蓉慘叫一聲,空氣中的法器一瞬間縮回了鐲子大小,掉落在地,而方如蓉同時倒地不起。
白無常一瞬間消失無蹤,西泠牧朝也已經站起身來,面色卻是冰冷異常。
他在收陣的時候,無法顧及方如蓉,百里玄月也想着要收陣了鬆了一口氣,放下了防備,卻讓白無常鑽了空子。
“方如蓉!”西泠牧朝快速撲了過來,顧不上其它,快速將她抱在懷裡,取了幾張紙符貼在她的額頭上,一邊扶她盤坐起來,快速將法力輸進她的身體裡,以助她抵擋白無常。
白無常在最後時刻,還是附體在了方如蓉的身上。
不這樣做,他就會魂飛魄散,雖然附體方如蓉也未必能佔用她的身體,若是神識不夠強大,只會被對方壓制住,與魂飛魄散也沒有什麼區別,只是魂飛魄散之後,他的一切都會消失,附體被對方壓制後,他的一切能力修爲都會對被方所用。
百里玄月也不可思議的瞪着方如蓉和西泠牧朝,怎麼也沒想到,最後的關鍵時刻,白無常會不顧一切的附體方如蓉。
甚至衝破了燃燒着的火勢圈,就算他附體方如蓉,怕也只剩一魂一魄了,她這火系魔法可是相當霸道的。
肖以歌正要走向百里玄月,卻猛的變了臉色:“此地不宜久留,有人來了。”
已經輸了大量靈力給方如蓉的西泠牧朝也正了正臉色:“的確,我也感覺到了,我們快些撤離這裡。”
現在這種時候,他們不想再惹出什麼麻煩了,這黑暗森林裡的人都不一般,一個白無常就讓他們險些束手無策,現在方如蓉更是死生難料。
一邊說着,衆人都施展法術,轉眼消失。
等到呂谷峰走近的時候,只剩下空蕩蕩的林子,甚至那抹陰氣也消失無蹤了。
“奇怪,怎麼回事……”呂谷峰四下看了看,一邊皺了皺鼻子,臉色也暗了暗:“竟然跑了這麼快,會是什麼人……”
他也明白,黑暗尊主的野心不小,卻遲遲不動手,一定是等着什麼。
或者這裡就是關鍵所在,卻是他來晚了一步。
這時候,他更確定,黑暗尊主藏着一股可怕的力量。
這份力量纔是最重要的,而黑暗尊主本身,沒有太強太深的實力的。
只是現在陣法消失無蹤,更見不到個鬼影,呂谷峰還疑歸還疑,卻什麼也做不了,現場很乾將,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站在原地,呂谷峰從大腦裡搜索着有用的消息,他的靈魂畢竟是黑佛,對黑暗森林的過去並不是十分了解。
不過他知道,呂谷峰一定是知道的,所以回憶着過去的一切。
白無常的名字也從他的腦海裡閃過了一下,甚至連血祭陣法也閃了過去,這讓黑佛十分的震撼,這個血祭陣法他也是知道的,更知道這是一種毀天滅地的陣法,一定佈陣者沒有漏洞,絕對可以隻手控制整個天下,更能利用陣法讓自己的修爲暴增。
想要成爲天下第一,甚至是整個三界的第一,都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只是在呂谷峰的記憶裡,白無常已經死在陣法裡,而且陣法就是被肖以歌,北冥玉封和百里玄月三個人破掉的。
想到這裡,黑佛猛的搖了搖頭,一邊握了握拳頭:“又是這幾個人!”
他最恨的就是這幾個人了,當然還有一個西泠牧朝。
是他們毀了自己的真身,毀了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