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喆是在差不多天黑的時候,才一個人回到了所住的賓館。
“孟吉吉大笨蛋,瓔珞姐姐她們家的飯很好吃的吧?”
發現孟喆回來了的姜曦瑤,將視線從電視機上挪開看了他一眼,用略顯醋意的口吻說了這麼句。
姜葳蕤也在,因爲屋中有暖氣的的緣故,小丫頭穿着睡裙抱着個畫板坐在沙發上正在畫着什麼,太過專注的緣故讓姜葳蕤甚至沒有注意到孟喆的歸來。
“嗯,非常的好吃,特別是那道小雞燉蘑菇……”
沒成想,孟喆居然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然後這樣回答了句。
“哼!”
於是,姜曦瑤瞪了孟喆一眼,扭頭繼續看電視不理他了。電視中,正在播放《仙之劍》第二季的重播,雖然燕京電視臺和央視,都還沒有購買《仙之劍》的播出權,但就在燕京旁邊的河北卻是購買了電視播出權的電視臺之一。
雖說被小姨子給鄙視了,但孟喆的心情倒是依然十分的好,他哼着小曲兒幾步就走到了沙發邊,然後厚着臉皮在姜葳蕤身邊一屁股坐下。
趁着小姨子沒有回頭在看電視的機會,孟喆偷偷握住了姜葳蕤的小手,讓姜葳蕤不得不停止了畫畫。
被偷襲吃了豆腐的姜葳蕤先是嚇了一條,在發覺握住自己小手的人是孟喆之後,才重又平靜下來。生怕自己被孟喆握住了手的事情,被妹妹發現的姜葳蕤低聲說了句:“孟喆,快放手啦……”
孟喆會鬆開麼?
開玩笑,這種遠離了父母、岳父母,所以天高皇帝遠吃豆腐木人管的千載難逢好時機,孟喆他會鬆手纔怪了——怪蜀黍,也是有堅持滴。
至於小姨子……更不用擔心,這丫頭自從知道了妖精打架的真相之後,就對孟喆和她姐姐之間偶爾拉拉小手的事情,睜隻眼閉隻眼的當作看不見。
當然,雖很對小姨子的態度舉雙手雙腳贊成,但孟喆到目前爲止都還不明白自己這個小姨子心裡頭到底在想什麼。
就這樣,孟喆死皮賴臉的握着姜葳蕤的小手,絮絮叨叨的向面紅耳赤的未來老婆,主動交待出了他在關瓔珞奶奶家的所見所聞。
和兩位老人的談話就不說了,隨後快到飯點的時候那個宋姓的‘大內高手’,匆匆走到了朱副總理身邊耳語了兩句,聽完了耳語的朱副總理便向孟喆抱歉的說了句突然有了個突發事務需要處理……不過朱副總理剛走沒幾分鐘,關鷹揚那傢伙就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了出來,非常非常‘巧’的就趕上了他奶奶原本爲了關瓔珞和孟喆,才特意吩咐廚子做的豐盛晚餐。
在孟喆看來,關鷹揚這傢伙雖然跟他不對盤,但在他奶奶面前倒是滿孝順的,至少沒有當着他奶奶的面和他鬧彆扭。
當然,因爲關瓔珞只給奶奶和孟喆夾菜,卻不給他這個哥哥夾菜的緣故,沒有和孟喆鬧彆扭的關鷹揚也沒少衝孟喆瞪眼睛——那眼神,堪比深閨怨婦。
關鷹揚的幽怨孟喆自然當作視而不見,在舒心自在的吃完了飯後,孟喆就很禮貌的向關瓔珞的奶奶告了辭。
“奇怪……瓔珞姐姐她,爲什麼會帶孟吉吉你去見他奶奶呢?她的爸爸媽媽哪裡去了?”
孟喆剛老實交代完一切,在整個過程中都沒有扭過腦袋,眼神一直落在電視機上的姜曦瑤,突然就插了這麼句話。
嗯哼?
孟喆眨眨眼,說實在的他還真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爲,在孟喆的潛意識裡,關瓔珞的媽媽似乎出了什麼問題,所以在個道觀裡面靜養,所以沒有出現很正常的啊?
但是,就像小姨子姜曦瑤提出的這個問題一樣,就算是關瓔珞的媽媽沒有在,她爸爸去哪裡了呢?
很奇怪啊……吃飯的時候,不但關瓔珞沒有提過這個問題,關鷹揚那傢伙以及他們兄妹那位雖然衣着簡樸但氣質雍容華貴的奶奶,也提都沒有提過她的兒子與兒媳!
孟喆有些搞不懂了,不過他轉念一想說不定關瓔珞的老爸在外地呢,於是也就釋然了。
而釋然的孟喆,則隨口和好奇寶寶小姨子姜曦瑤,隨口解釋了兩句。至於關瓔珞的母親可能身患疾病,所以在個什麼道觀裡靜養的事情,孟喆肯定是不會說的。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緊閉着的房門突然被從外面打開了,孔瀾推着坐在輪椅上的孔璋走了進來……“小喆什麼時候回來的?吃過晚飯了沒有?”
發覺孟喆已經回來的孔瀾,便開口這樣問道。
“剛回來沒一會兒,飯吃過了!”
孟喆趕緊回答道,並放開了一直握着的姜葳蕤小手。
“嗯……這就好。”孔瀾點了點頭,不過隨即她在將孔璋的輪椅,推到了姜曦瑤旁邊停下後,卻有對孟喆使個‘有事情要談’的眼神。
嗯哼?
要談的事情?不能讓這三個小傢伙知道麼?
孟喆看懂了孔瀾的眼神,雖然他很疑惑孔瀾到底想要和他談什麼事情。
“我去趟洗手間。”
抱着這種疑惑,孟喆這樣說道,然後起身走向了豪華客房洗手間的方向。
在孟喆去了一小會兒之後,孔瀾也起身走向了洗手間所在的方向——姜家兩隻大蘿莉與孔璋,都沒有生出什麼疑心,因爲洗手間哪裡有兩個讀力的的廁所。
等孔瀾推開洗手間的門時,就看見了靜靜等候的孟喆。
“瀾姐,什麼事情啊?”
自覺猜測正確的孟喆,張口就問道。
“小喆,今年的春晚,設置了燕京、上海、西安三個晚會現場的事情,你知道麼?”
孔瀾微微蹙着眉頭,開口說出了這句讓孟喆完全沒有意料到的話語來。
“知道啊?瀾姐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這事兒,孟喆他當然是知道的,這也算是今年春晚的一大噱頭了,因爲自己和孔瀾要參加春晚的緣故,孟喆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今天春晚的總導演突然跑來吞吞吐吐的告訴我,說《仙劍問情》因爲歌詞太過於側重於描述情愛,所以不能上燕京這邊的春晚了,改到上西安的春晚分會場!”
說起這件事情,孔瀾顯然心情相當的糟糕,這種事情誰攤上了心情會好?
“歌詞太過於側重於描述感情?”孟喆驚詫的瞪大了雙眼:“太陽!這算是什麼狗屁藉口?!要不是他們打電話來邀請,還信誓旦旦的說節目一定會上春晚,絕對不會在彩排中唄刷下來的話,我們放下工作跑來上什麼勞什子春晚?有這空,我們在家裡滿地打滾都比在這裡受罪強好吧?!再不濟,老子也是一分鐘十塊上下,跑來燕京是一分鐘倒貼十塊上下……”
孟喆又不是三歲孩子,他怎麼會看不出來那個導演對孔瀾說的話壓根就是藉口,所以孟喆氣呼呼的繼續說道:“瀾姐,我們回家去,不陪這些犢子玩了!”
去鳥毛的分會場啊!
前幾天,燕京主會場才進行了春晚的最後一次帶妝彩排,由孔瀾演唱的《仙劍問情》明明已經進入了最終節目單好吧!
現在都特麼的臘月二十幾號了,這種時候才做這種決定,瞎子都能看的出來這是成心在攆人走。
孟喆又不是好好先生,所以不生氣冒火那纔有問題呢……“小喆,問題是我可以走,但你不能走。”
這個時候,孔瀾卻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不能走?我有什麼不能走的?”
孟喆一愣,他想不到自己有什麼不能走的,因爲他所畫的那張恭賀新禧的卡通老鼠畫,早早的就已經裱糊好交上去了,到時候也是由春晚的主持人拿着展示……所以,從來去自由度上算,孟喆屬於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對,你不能走。因爲那個導演說到時候,要由你親自將那張恭賀新禧的卡通老鼠圖,展示給全國人民看。”
孔瀾如是說道,她其實也有些想不明白,爲什麼春晚導演組的人,要做出這樣兩個奇怪的決定。
“他們都蛋疼了麼……拿掉瀾姐你的節目,讓我上去展示卡通圖,這算是什麼?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孟喆氣呼呼的繼續說道,自己上不上春晚的舞臺無所謂,他只是不岔於這種亂七八糟自食前言的做法——既然現在要刷了瀾姐的《仙劍問情》,那當初就別特麼做那種節目一定會上春晚的保證啊?!
“小喆,你還看不明白麼?”
這個時候,孔瀾卻是輕輕的捏了捏孟喆的臉頰,然後輕聲說道。
“看不明白什麼?”
氣呼呼的孟喆,任由孔瀾捏着他的臉蛋,因爲這種親暱的行爲能夠讓他的心情略微的平靜下來一些。
“小喆,如果姐姐我沒猜錯的話,有人……想要動我們啊。”大約是因爲孟喆的不抗拒,孔瀾乾脆攤開手掌蓋住了孟喆半邊的臉頰,然後才繼續說道:“我找人打聽過了,似乎有人給春晚導演組施加了壓力,所以原本我的歌和你的卡通賀年漫畫,原本都會被拿掉的。但據說,在春晚的導演找我談話之前,似乎有什麼級別很高的領導給他打了電話……”
“嗯?”
孟喆聽的一愣一愣的,他完全搞不明白孔瀾到底在說什麼了?
既然有人要動孔瀾和他,要拿掉孔瀾和他的春晚節目……但最終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如果級別很高的領導給春晚的導演打電話,那不是應該瀾姐的節目也會被保留下來麼?怎麼會被髮配到西安的分會場去?而讓自己留在主會場不說,還得親自上去獻畫?
這些涉及到鉤心鬥角的事情,孟喆這個只是心思單純畫漫畫誘拐老婆的怪叔叔,能弄懂了那才奇怪了。
“呵,不明白了麼小喆弟弟?”
孔瀾自然看出來了孟喆的疑惑,所以她微笑着着說道,而孟喆自然是連連點頭。
“很簡單的呀,打電話給春晚導演的人,只是爲了你而打的電話,和姐姐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又或者,那位打電話的級別很高的領導,只能保得住你……這樣說,你能理解麼?”
很顯然,孔瀾已經基本猜到了這件事情中的利害關係。
“……似懂非懂。”
孟喆答道,他重生前畢竟是三十多歲的人,雖然說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宅在家中畫漫畫什麼的,可社會上的人際關係什麼的終究還是知道些的——親身經歷是一方面,看那些涉及官場的小說是另一方面。
在孟喆想來,瀾姐話裡的意思大約就是打電話的人,並不認識她而只認識孟喆,所以孔瀾會怎麼樣與打電話者無關,但是如果孟喆也被攆出春晚的會場就觸碰了打電話者的底線。
換句話說,就是孔瀾所編制的關係網,無法保住她留在春晚舞臺上的資格,但是孟喆所不知道的某位級別很高的領導,卻輕鬆的一個電話就讓原本只是打算做春晚看客的孟喆,不但不會被攆出會場不說了,還將獲得登上春晚舞臺獻出卡通畫的資格……想到這裡時,孟喆他開始腦仁兒疼了,果然官場不是一般人混的,能混到最高層的都是肚子裡有十八個彎兒的二般人啊!
但有一件事兒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孟喆和孔瀾,似乎成了某些級別很高的領導,互相鬥法的一個戰場。
看過武俠小說的人,大約都會知道有時候高手過招,會將各自的內勁輸入某個醬油配角的體內,然後拿這名可憐的‘醬油配角便當人物’的身體當作一較高低的擂臺。
現在的情況正是如此,唯一不同的大約就是拿他和孔瀾當作擂臺的,似乎是三股勢力——孔瀾的關係網,抱住了他孟喆的某高層,還有試圖動他和孔瀾的未知人物。
“見鬼!我們招誰惹誰了?!”
攤上這種事情,孟喆他能開心了那纔有問題,他自問只是個靠着重生者這個天與不取必遭雷劈的金手指,賺了些養家餬口小錢的低調男人而已啊!
“呵,古人言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大約指的就是現在這種事情吧。小喆你還不明白麼,不招人妒是庸才啊……”
雖說實際年齡其實要小於孟喆,可孔瀾的表現卻比上輩子宅男的孟喆,要鎮定安穩許多許多。
“不招人妒是庸才?”
孟喆一愣,因爲這幾個字,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下午在和朱副總理談話時,朱副總理似乎也向他說了這句話。
朱副總理當時是什麼說的呢?
唔,想起來了,他說:“嗯,這是對我們中國國產動畫出路的探索。好好幹吧孩子,別害怕會有人對你所做的這些說三道四,因爲……不遭人妒是庸才。”
別怕有人對你所做的這些說三道四?
說三、道四?
難道說……其實在和自己談話的時候,朱副總理他已經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所以纔會那這種話來勉勵我?
孟喆心裡頭突然一激靈,他的政治智慧再低這時候這麼聯繫聯繫,也能品出點問道了——所謂愚者千慮亦有一得不是麼?
於是乎,孟喆趕忙將他和朱副總理的談話,說了出來給孔瀾聽。
“小喆你是說,朱副總理先問了製作動畫片的事情,然後才說的這些話?”
聽完了孟喆的話後,孔瀾若有所思的問道。
“嗯,就是這樣!”
孟喆點頭答道,事實不就是這樣子麼。
在得到了孟喆這個肯定的答案後,孔瀾原本微蹙的眉頭徹底的皺在了一起,她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說道:“小喆,我們恐怕有大麻煩了。有人,想要拿我們製作的動畫片說事兒……”
雖然生於臺灣長於海外,但在國內不過只打拼了這麼兩三年的功夫,孔瀾已經有了遠比孟喆這個重生宅男,要高許多許多倍的政治智慧。
“什麼?!”
孟喆一驚,因爲這種事情他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啊!以前《動漫少年》剛剛草創的時候,雖然出現過被家長們認爲是不良刊物的危機,但那完全是發源自草根階層的啊,所以在使用了輿論艹控這個大殺器就輕鬆渡過了難關化險爲夷。
可現在的情況,明顯是有上層人物想要動自己!在和平的年代,這種能夠抗衡高層領導,能夠壓制孔瀾甚至是整個孔家在內陸編織的關係網之上層人物,所擁有的權勢與力量會是多麼的……強大?!
可一驚之後,孟喆的心情隨即就變成了憤怒——我艹你祖宗!老子我做的動畫,雖然真是目的只是想要賺錢養家泡未來老婆,可在製作方面套句小曰本的話那就是賭上了自己的一切,用最大的努力做出了最好的動畫片有木有?!而且,在內容上我也是進行過多次又該,所有可能導致被‘和諧’的內容我都進行了修改或者春秋筆畫,爲了就是不至於出現這種事情,現在特麼的怎麼還會有人想要來找我的麻煩?!
見鬼!見鬼!!見鬼見鬼!!!
非要逼的我也去做《大頭兒子小頭爸爸》,然後等到網絡視頻技術快速發展起來後,稍微有選擇能力的孩子們都去網上看曰本動漫甚至看美漫,你們這些傢伙才舒坦的麼?!
孟喆他就不明白了,他雖然在做這些漫畫與動漫的時候,確確實實包含着賺取利潤養家餬口的私心,可是他真的真的也是在做着扶植本土漫畫與動漫,真心想要看到不需要他再去靠着重生者的金手指粘貼複製,也能有多到看不過來的優秀國產漫畫與動漫看啊!
難道連這種想法……也錯了麼?
做不到大公無私,但試圖做到公私兼顧,也不對麼?
憤怒中的孟喆,握緊了拳頭狠狠的一拳砸在了鏡子的旁邊,發出了砰的一聲響。
而孟喆這個氣急的動作,把孔瀾給嚇了一大跳,她擔憂無比的一把拽回了孟喆的手,然後翻過手掌看孟喆砸了牆的手背面。因爲用力過大的緣故,孟喆砸向牆的手指關節好幾處都已經破損,在孔瀾看時已經滲出了殷紅色的鮮血。
“小喆,你這是幹什麼啊!就算是生氣,也絕對不要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
看着孟喆手指關節上的傷口,孔瀾心痛無比的說道,她有心想要用手按住孟喆傷口止血,卻又怕自己手上有細菌導致孟喆的傷口二次感染,所以伸向孟喆手背的手指動了動卻重又挪開。
“瀾姐沒事兒的,剛纔我是聽你說有人要對我們的動畫片下手,一生氣就沒控制住自己。就是擦了點皮兒而已……”
只是,沒等孟喆講話說完,孔瀾就已經做出了讓他不得不停止了說話的動作——孔瀾,突然倒轉沒轍的手掌,然後輕輕的、輕輕的將孟喆一根破爛皮兒的手指含入了嘴中。
先是食指,接着是中指,再到無名指……含住孟喆每根指頭的時候,孔瀾都會用她溫暖的舌頭在孟喆的那些傷處,用溫柔到了極點的動作輕舔兩下。
在做着這些動作的時候,孔瀾看向孟喆的眼神,溫柔的無以復加……孟喆很想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可是不知怎麼他的身體就違背了他的心意,反倒是徹底舒展開手指‘享受’着孔瀾的療傷動作。
“小時候,我手指破了的時候,我媽媽她也幫我這樣做過,她說唾液有非常好的殺菌作用。”
終於完成了全部療傷動作的孔瀾,很滿意的看着和剛纔相比,孟喆已經沒有多少鮮血滲出的那些受傷的手指。只是在心裡頭,孔瀾也在暗暗責怪着自己——我這是怎麼了?明明應該帶着小喆他出去,找酒精、創可貼和雲南白藥纔對,怎麼會突然就做出這種事情了呢。
只是沒等孔瀾暗暗責怪完自己,已經差不多和她一樣高的孟喆,便突然張開雙臂將她抱住了。
“瀾姐,你真好!”
緊緊抱住着孔瀾的孟喆,心中滿滿的全是感動——無論是重生前還是現在,一直都只是獨生子女的他,這一次真的真的真切無比的感受到了‘姐姐’這個詞,到底是什麼含義。
被孟喆抱住的孔瀾身體先是一僵,不過隨即便緩緩的重新放鬆了下來,她將自己的雙臂抽出來搭在了孟喆的肩頭,什麼話也沒說的只是在孟喆的背後輕輕拍了兩下。
剛纔那種暗暗的自責,已經全部被孔瀾忘記到了九霄雲外,此刻她只是覺得心中滿滿的——小喆這個弟弟,真是個不省心的孩子呢,明明這麼大人了還這麼孩子氣。
“瀾姐,我明天就去和春晚的導演說,如果他敢取消你的節目,那麼我就拒絕登臺獻上那張卡通老鼠賀年畫!”
而已經徹底平靜下來的而孟喆,則在嗅着孔瀾淡淡髮香的同時,將嘴巴湊在了孔瀾精緻的耳垂邊這樣說道。
雖然被孟喆說話時的熱氣,弄的耳朵有些癢癢,但在聽清楚了孟喆到底說了什麼之後,孔瀾卻趕忙側過頭說道:“小喆,你絕對不能這麼做,這麼做的話沒有任何的好處!只會讓人覺得你在耍小孩子脾氣啊……”
“小孩子脾氣麼?”在孔瀾看不到的背後,孟喆露出了堅定無比的眼神,他幾乎是用一字一頓的口氣繼續說道:“瀾姐,你別說了,這件事情我已經這樣決定了!我本來就還是小孩子,所以偶爾耍上一次小孩子脾氣,有什麼不好的呢?如果,能夠讓那些拿我們做鬥法擂臺的傢伙,我這個小孩子絕對絕對不會坐視瀾姐你被欺負,誰敢欺負瀾姐你我就敢跟誰死磕!呵……大不了一拍兩散,我不在國內畫漫畫了就是!去臺灣、去香港、去曰本,靠着我腦袋裡面那些超過這個時代二十年的東西,我去哪裡混不到飯吃?!哼……我就瀾姐你這一個姐姐!所以不要讓我知道是誰,在幕後想要動瀾姐你!他們遲早會把腸子都悔綠的!”
不知怎麼的,聽到孟喆在自己耳邊,說的這些怎麼聽都是在耍小孩子脾氣的話語,孔瀾忽然覺得心裡頭暖暖的、暖暖的……她鼻子一酸,雙眼之中也蒙上了薄薄的一層水霧。
“小喆,你長大了呢,都會保護姐姐了呢。”
強忍着沒讓自己流下歡喜的淚水,但攏住雙臂緊緊將孟喆抱在了懷中的孔瀾,卻終究沒有忍住的在孟喆的耳邊輕輕的,說出了這些歡喜的話語。
呵——,姐姐我,果然沒看錯,小喆果然是個重情重義懂得心疼人的孩子呢。
很安心、這種感覺真的很安心啊!
要是……不、不可能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