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聖王盟約與魔王“復活”

被秦時然識破,龍王也直接坦白,將她被地精靈王下了詛咒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知。

千年前,聖女曾經嘗試過用『殲魔聖劍(Demon Slayer)』幫忙破除詛咒,可惜失敗了,地精靈王的詛咒超過了『殲魔聖劍(Demon Slayer)』的能力範圍,還加重了積累的詛咒。

連完全體的『殲魔聖劍(Demon Slayer)』都無法破除地精靈王的詛咒,作爲分身的艾斯特自然也不行,因此秦時然沒有輕舉妄動。

“說說吧,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成了別人的走狗。”

秦時然看向格雷瓦絲,氣定神閒地說道。

“你還真是不客氣,好歹我也是學院長……”

格雷瓦絲嘆了口氣,換上肅穆的表情,“一切都是聖國的算計……”

聖國與阿列紐斯皇太子勾結,派人僞裝成格雷瓦絲的樣子,行刺皇帝,將刺殺未遂的罪名扣到格雷瓦絲頭上,扶持阿列紐斯坐上王位。

之所以陷害格雷瓦絲,是爲了喚醒『盟約』。

二十四年前,蘭巴爾戰爭時期,格雷瓦絲渴望結束戰爭,於是參加了精靈劍舞祭,歷經艱辛奪得冠軍,對精靈王提出一個單純而又愚昧的願望——“想要一個沒有戰亂的世界”。

這個願望無法實現,不過五大精靈王之首,聖王,提出交易,祂承諾會創造一個不再有戰亂的世界,作爲條件,格雷瓦絲成爲祂的下屬,替祂賣命。

格雷瓦絲答應了,與聖王締結盟約,聖王賜予了一部分力量,讓格雷瓦絲獲得返老還童的體質,藉此保存精靈使的能力,而聖王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讓找到暗精靈王的轉生者,促使他覺醒,

於是,格雷瓦絲就開始暗中尋找,在找到風早神人後,制定計劃,引誘風早神人主動找上門,然後收留並訓練風早神人,但在這期間,格雷瓦絲做了一個夢。

精靈使可以通過精靈契約,和契約精靈共享夢境,或許是與聖王締結的盟約,讓格雷瓦絲看到聖王的夢。

在夢裡,巨大的異界之門在天空開啓,天使大軍從異界之門中蜂擁而出,降臨此世,然後出現了一個光之巨人,將天使大軍全部吞噬,世界在光之巨人手下毀滅,又在光之巨人手中新生。

那個光之巨人就是聖王,祂企圖吞噬天使大軍,然後從零開始重建世界,格雷瓦絲無法接受這種結局,決心背叛聖王,通過對心臟移植咒裝刻印,封印聖王的盟約。

不過聖王早就設下了陷阱,格雷瓦絲移植咒裝刻印後,與聖王有關的記憶被篡改了,並在潛意識的影響下,繼續培養風早神人。

聖國重新喚醒了盟約,導致格雷瓦絲被聖國控制,爲了更好發揮她這個“工具”,還特意去掉了咒裝刻印,治好格雷瓦絲體內所有暗傷,並將她恢復到巔峰時期。

在和秦時然交戰過程中,『殲魔聖劍(Demon Slayer)』消除了盟約,格雷瓦絲也因此擺脫了聖國的控制。

“對不起,一直以來,是我騙了你……”

格雷瓦絲看着風早神人,一臉愧疚地說道。

風早神人沉默不語,許久,搖了搖頭,釋懷道:“你也是被聖王利用,我不怪你,不管怎麼樣,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養育之恩,你是我的師傅,也是我的……母親。”

格雷瓦絲怔住了,眼中的傷感緩緩褪去,神情變得柔和,“臭小子,難得你也會說好聽的話……”

——————

現在格雷瓦絲還是戴罪之身,不適合返回奧地西亞帝國,所以決定和衆人一起行動,等菲亞娜奪回政權,就能幫她洗脫罪名。

一週後,優紀等五個女生結束脩行,從龍之峰下來,所有人彷彿洗盡鉛華一般,變得更加沉穩內斂。

按照女生們的敘述,她們在暗黑龍弗慄多的幫助下,被傳送到古代遺蹟的異空間,看到最深刻的記憶重現,然後出現了必須打倒的對手,也可以說是心魔。

克蕾兒和菲亞娜的心魔都是露比亞。

在試煉過程中,克蕾兒直視自己的內心,順利解放史卡雷特的真名,讓『灼銀戰姬』歐特琳德得以重現。

菲亞娜克服了露比亞帶給她的心理陰影,重新拾起自信。

琳絲蕾特對尤蒂亞的事情一直很自責,因此心魔是她自己,不過因爲尤蒂亞現在已經沒事了,所以琳絲蕾特戰勝心魔很順利。

艾莉絲的心魔是蓮·阿修貝爾,單純是因爲沒有和蓮·阿修貝爾戰鬥過,感到遺憾纔出現這個心魔,因此她是衆人當中,打得最痛快的人。

至於優紀,出現的是……她的姐姐,紺野藍子,如果說艾莉絲是因爲渴望一戰而出現蓮·阿修貝爾的心魔,那優紀則是因爲思念,試煉過程中她一度不願清醒,只想珍惜與姐姐的重逢,哪怕她心裡清楚一切都是假的。

最後,優紀還是狠下心,打敗了虛假的姐姐,這也是她對過去的告別,逝者已逝,她必須活在當下。

試煉讓每個人都得到心靈的昇華,心靈的昇華,會讓她們與契約精靈的聯繫更貼近,更好地發揮契約精靈的力量,越是純粹,這種提升表面上看不出,但在實戰中體現出來。

在五人結束脩行當晚,亡靈號也回來了,讓克蕾兒她們去弗慄多那裡修行是露比亞指引的,因此她也算好了大致的結束時間,讓人開着亡靈號回來接人。

告別了多拉古尼亞龍公國的衆人,秦時然一行人搭上亡靈號,前往耶魯法斯教國的一個城市——莫爾德斯城,露比亞在那裡等他們。

雖說是已經淘汰的軍用飛行艇,但亡靈號的飛行速度仍是不容小覷,只用了一晚上的時間,在黎明之前就趕到了莫爾德斯城。

在一名出身於教導院、被露比亞收留的少女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了莫爾德斯城的地下廣場,這裡聚集了數千人,都是逃避莎拉·卡恩迫害的信徒,在此成立反叛軍『魔王教團』。

而在人羣中心,身穿白色儀式服、戴着鬼神面具的露比亞正在發表演講,似乎到了演講的高潮,露比亞猛的擡起雙臂,語氣激昂地吶喊:“——今夜,我們將迎來魔王的復活!”

“噢!!!!!”

羣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演講結束後,衆人來到會議室等候,不一會兒,露比亞姍姍來遲,身上換回了軍服,入座後環顧一週,目光最後落在同行而來的格雷瓦絲身上。

“沒想到你也來了,格雷瓦絲卿。”

格雷瓦絲微微一笑,散漫道:“反正現在也回不去,幫你們也是幫我自己。”

露比亞點了點頭,看着衆人,平靜地說道:“這幾天,我已經和魔王教團的幹部談妥了,只要我們救出莎拉蒂·卡恩,他們就會與正統奧地西亞結盟,不過魔王教團目前還是一盤散沙,需要一個帶領他們的領袖,所以……”

說着,露比亞拍了拍手,剛纔帶路的那名少女捧着一套服飾走了進來,放在桌上。

鮮紅的外套,帶着無數荊刺的墊肩,刻有魔獸花紋的黑甲,長蛇交纏造型的錫杖,眼窩鑲有血紅精靈礦石的骷髏面具……

可以想象,這一套穿在身上,是一副猙獰恐怖的形象。

“你們……”

露比亞看了看秦時然,又看了看風早神人,平靜地說道:“……誰來當魔王?”

“我棄權。”

秦時然果斷拒絕。

“爲什麼?”

秦時然聳了聳肩,理所當然地回道:“繼承魔王之力的是他,不是我。”

“那個…我覺得你來當魔王也很合適,不如讓給你吧?”

風早神人苦笑着推讓道,魔王可是臭名昭著的人物,他纔不想當,而且魔王除了窮兇極惡,也是力量的象徵,作爲秦時然的手下敗將,他哪有好意思跟秦時然“搶”啊?

露比亞的意思很明確,需要一個人扮演魔王,成爲這幫信徒的精神支柱,整合這盤散沙,而這個任務只能從秦時然和風早神人中選一個來做,因爲他們都是男性的精靈使,由他們來扮演才符合人設。

而且,一個是繼承了魔王之力的“真·魔王”,另一個是實力高強的“假·魔王”,不管他們哪一個,都是勝任魔王角色的合適人選。

推讓沒有持續多久,最終還是風早神人被說服,接下扮演魔王的工作,不管怎麼說,真的假不了,假的……有當真的本事,但不感興趣。

第二天晚上,數千人再度聚集在廣場,滿懷期待和激動的心情,等待“魔王復活儀式”。

露比亞換上儀式服和鬼神面具,來到羣衆面前,嚴肅端莊地高呼:“今夜——魔王所羅門就會從沉睡中甦醒——在這裡復活!”

“魔王!魔王!魔王!——”

羣衆們爆發出狂熱的歡呼,將氣氛扇動起來後,露比亞開始裝模作樣地詠唱咒語,進行“魔王復活儀式”。

提前在廣場描繪的巨大魔術方陣散發出不詳的紅光,烈焰隨之升騰,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中,一個身影出現了,穿着血紅的外套和獸紋的黑甲,手持蛇杖,恐怖的骷髏面具透露出一雙嗜血的眼睛。

出…出現了,真的出現了……

羣衆的心在顫抖,有激動,也有畏懼,那些虔誠的魔王信徒已經跪下來,狂熱地跪拜。

復活自然是沒有,只是依靠升降機,在火焰的掩護下,將換上戲服的風早神人升上來。

風早神人努力沉住氣,回憶背了一整天的臺詞,聲音低沉地說道:“就是汝等,將吾從沉眠中喚醒嗎?”

藉助風精靈魔術,聲音傳播到整個廣場每一處,露比亞故作恭敬地低頭跪拜,“恭迎您的迴歸,魔王大人。”

“姬巫女,汝爲何喚醒吾?”

“啓稟魔王大人,如今教國落入篡位奪權的獨裁者之手,懇請您帶領我們剷除逆賊!”

人羣中,秦時然等人換上普通的裝束,隱藏在羣衆中,暗中維持秩序。

“可惜了,如果是尼桑,肯定會更好。”

優紀略顯惋惜地嘆了口氣。

“有什麼關係,反正本身就不屬於我。”

秦時然不在意地說道。

“——吾會處決逆賊,奪回教國!”

風早神人高喊出聲,舉起蛇杖,配合他的發言,地上的魔術方陣火勢大漲,全場氣氛升到了最高潮,人們盡情歡呼着,吶喊着——

轟!!!!!!

一聲爆炸驀然響起,在瀰漫的灰塵着,一隻獅身羊首蛇尾的怪物伴隨着閃光突兀現身。

“軍用精靈奇美拉?!”

艾莉絲驚呼一聲,趕忙召喚出風翼之槍,“爲什麼會……”

不知從哪飛出幾把小刀,直射向露比亞,離得最近的風早神人立刻召喚出『貫穿真實之魔劍(Vorpal Sword)』,不斷揮舞,砍飛襲來的飛刀,正要脫下戲服,露比亞出聲阻止:“就這樣戰鬥,向他們展現魔王的力量。”

面具之下,風早神人臉抽了抽,身上這套黑甲可不輕,這個要求簡直是難爲他,不過風早神人還是按照露比亞的要求,繼續穿着黑甲,手持『貫穿真實之魔劍(Vorpal Sword)』,攻向四處破壞的奇美拉精靈。

奇美拉精靈是戰術級軍用精靈,難不倒風早神人,在他與奇美拉精靈交戰時,秦時然等人負責疏散羣衆,沒有一起戰鬥,正如露比亞所說,這是展現力量的時候,爲這場“魔王復活”的戲增加幾分可信度。

“絕劍技·破型——烈華螺旋劍舞!”

風早神人大聲高呼,猶如狂風暴雨般揮舞『貫穿真實之魔劍(Vorpal Sword)』,一劍又一劍地砍在奇美拉精靈身上,同時激射出一道道黑閃電,在狂暴的連擊下,奇美拉沒有撐太久就灰飛煙滅了。

【絕劍技·破型——烈華螺旋劍舞】原本是【絕劍技】的奧義,是爲了打倒大型精靈而使用的破壞型二刀流劍技,【絕劍技·終型——天絕閃衝】是格雷瓦絲自創的究極奧義。

看着風早神人以狂暴連擊消滅了奇美拉精靈,格雷瓦絲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又轉頭看向秦時然,帶着幾分調侃語氣道:“怎麼樣,這招【絕劍技·破型——烈華螺旋劍舞】你學會了嗎?”

格雷瓦絲覺得秦時然的學習天賦再怎麼高,也不可能看一遍就學會【絕劍技·破型——烈華螺旋劍舞】,畢竟這可是她還沒創造【絕劍技·終型——天絕閃衝】之前,【絕劍技】的奧義,難度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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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秦時然露出古怪之色,道:“連擊劍技……這本身就是我在行的吧?”

秦時然整合的【疾劍舞】包含了許多連擊劍技,就算沒有學【絕劍技·破型——烈華螺旋劍舞】,對他而言也影響不大。

格雷瓦絲一時語塞,她差點忘了秦時然自己掌握着連擊劍技,破壞力並不遜色【絕劍技·破型——烈華螺旋劍舞】多少,頓時有些鬱悶。

說實話,【絕劍技】當中,也就【絕劍技·終型——天絕閃衝】這招自創的究極奧義有點價值,至於其他招式,秦時然原本就能做到。

騷動很快就平息下來,奇美拉精靈的出現,反而給風早神人提供了造勢的機會,讓這些羣衆更加信服他是“死而復生的魔王”。

或許有很多人心知肚明,魔王復活不存在,但也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他們這羣流離失所的難民,需要一個精神支柱,才能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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