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趙靈舟和麻叔兩人皆已身死,而趙家和蕭家近七十年都沒有聯繫過,蕭家這邊自然不可能有人認識趙靈舟,這就給了師弋魚目混珠李代桃僵的機會。
如果能夠從蕭家那裡得到煉製暴精丹的方法,補足剩餘丹藥的缺口,師弋或許就能籍此踏足修真者的行列,至不濟也能讓他自此性命無憂。
而如今,假扮趙靈舟有三個無法避開的問題,其一就是,雖然知道蕭家如今安居在戎劉國境內,但是書信中卻沒有提及具體住址。
如果換做不知內情的人,或許會陷入大海撈針,無從查起的尷尬境地,不過對於師弋來說卻不是問題,師弋雖然從沒有去過戎劉國,但是因爲戎劉與楚國比鄰,冥厄又地處邊陲,關於戎劉國內的消息,師弋也多有聽聞。
蕭這個姓氏,在楚國或許非常普通,但是在戎劉國內,蕭姓可以和戎劉皇室的劉姓相提並論,皆是因爲戎劉國國師名叫蕭蔘合。
所以,爲了避諱戎劉國內的劉姓和蕭姓相當稀少,大都已經改了姓氏,如今在戎劉國內,姓蕭的應該只有蕭蔘合他們一家了。
師弋推斷,趙靈舟他們要聯繫的蕭家,應該就是蕭蔘合沒錯了,一個修真家族再沒落,如果被逼到改姓,這種廢物,想來趙家也不會千里迢迢的,帶着禮物派人來尋。
這個問題解決,其二便是功法問題,根據翻閱熔融訣所獲得的信息,趙家人因爲功法原因,走的應該都是心火之道,趙靈舟也不會例外,這一點和師弋的儲水能力實在是大相徑庭,最重要的是蕭家應該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如果處理不好這一點,這次計劃將會功虧一簣。
好在麻叔所使用的酒液給了師弋啓發,師弋甚至在熔融訣中,還找到了酒液的配方,這種名爲硫漿的酒不溶於水,雖然麻叔是利用體內的炁將其引燃的,但是劇烈的運動也會使硫漿復燃。想到這裡師弋取出剩下的硫漿,利用儲水能力將硫漿存儲在血液之中,然後以水流力量爲推力,帶着硫漿從掌心傷口處噴出體外,這個過程中劇烈的力量瞬間引燃了硫漿,只見長蛇般的火焰,從師弋的掌心噴射而出,這種造成火焰能力的假象幾乎可以亂真。
師弋收起能力,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盤算硫漿這種東西,材料並不稀有,以後完全可以多準備一些,成爲自己又一大對敵利器。
連續解決兩個問題,並沒有使師弋放鬆心情,這最後一個問題,已經盤踞在師弋腦海中許久了,一直得不到解決。而這個問題如果無法解決的話,之前所做出的準備,都將變成無用功。
師弋一直都想不明白,趙靈舟和麻叔他們是怎麼盯上自己的,這個問題如果無法得以解決,那任憑師弋如何僞裝,也無濟於事。
妖物?師弋可以確信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如今身上的不普通之處,全是螟蟲所帶來的,那麼問題就出在了螟蟲身上。
師弋拿出一面銅鏡,仔細觀察着自己異於常人之處,超絕的五感所賦予的洞察力,使師弋很快就發現了,在他頭頂正瀰漫着一股氤氳妖冶的紫氣。
如今,癥結雖然已經找到了,但是怎樣才能消除這股紫氣,師弋卻沒有一點頭緒,螟蟲本體無論是螟子還是螟母,平時就好像一件死物,師弋完全無法溝通操縱。
師弋無奈的又翻看起那本熔融訣,希望能從中找到解決辦法,可惜師弋翻看了許多遍,直至深夜也沒有找到辦法。
師弋無奈的合上書,按了按有些酸澀的眼睛,練起了當初和蘇志誠一起,在書樓中找到的無名口訣,這麼多年下來,已經成爲了師弋的一種習慣,每次看書太久,頭昏乏力的時候,師弋都會照着口訣練上兩遍,對於緩解疲勞清神明目有奇效。
之前,從捲入刑鉞師徒之亂開始,因爲性命攸關,生死懸於一線,師弋不敢有絲毫放鬆,所以這個口訣被師弋丟在了腦後,如今放鬆下來,又被師弋撿了起來。
這次練了兩遍,不知道是不是間隔時間太久的原因,其中醒腦明目的效果尤爲顯著,使得師弋有些昏沉的頭腦爲之一清。
師弋滿意的站起身,而後伸了個懶腰,眼睛不經意間掃了一眼銅鏡,這看不要緊,師弋瞬間有些呆在當場。他一把拿起鏡子,仔細的查看着頭頂,那裡的紫氣似乎淡了不少。
這個師弋自己練了好幾年,只當是緩解疲勞的小訣竅,居然還擁有這樣的功用,實在讓師弋始料不及。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當初這口訣是在林氏族譜的夾層中找到的,這和那位解元劍的主人林傲,應該是脫不了干係的。而修真前輩珍之重之藏在族譜當中的口訣,又怎麼可能只有緩解疲勞的功效,這口訣必然不凡。
終於找到了解決辦法,師弋欣喜之下,照着口訣又練了兩遍,這個口訣他已經練了好幾年實在是不能再熟了,他眼下只希望能早日消除頭上盤踞的紫氣,好將戎劉之行提上日程。
…………
商仲謀行商出身,不同於楚國內陸,在這邊地行商,首重膽量勇武,其次纔是經商天賦,尤其是在這冥厄地區更是如此,這附近戎劉盜匪橫生,縱然你是個經商奇才,也做不了這往返兩國的行商生意。沒有武力膽量只怕剛出冥厄關,就被強盜搶的連褲子都不剩下了,搞不好還要枉送性命。
所以,商仲謀對於那種誇誇其談,身上還沒二兩肉,就想要去戎劉國發財的人,一向嗤之以鼻,而現在正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這麼一個他以爲的蠢貨。
“老弟啊,你能找到我們商隊,應該也是看出來,我們這支商隊,不僅即刻就要出發前往戎劉,而且還是石城行商當中,實力數一數二的,實力強就代表着路上安全,想要跟着我們商隊,去往戎劉發財的小商人多如牛毛。老弟,你這臨行前想要插隊,讓老哥我很難辦啊。”商仲謀看着眼前的少年郎,不由笑的如沐春風,他輕視歸輕視,不過錢終歸是要賺的,再說,這種肥羊到了關外,與其便宜了那些戎劉土匪,還不如送給他來保管,也能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好好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