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

終於開始過日子了。可一個人的日子還算不得日子吧。吃住家裡,倒是樂的愉快。

一個人的生命可以拓展到什麼寬度呢。一想這個問題,佳誠都被自己嚇到了,這不是哲人想的嗎。那自己的生命拓展到什麼程度呢。所以,閒暇的時候,他就去鄉下的周圍玩玩。

弄了個地籠,撈撈魚蝦,也算作娛樂了。這時候想約個伴的,可是從小跟自己一起玩到大的,要麼結婚生子,要麼外出打工,留下也沒心情跟自己胡鬧了。那就暫時自己去玩吧。

撈回來魚蝦,吃又吃不着,扔掉又麻煩,那就喂喂鴨鵝吧。

作爲一個人,倒也不能總是這麼糊塗的過下去,過日子嘛。你不小心被日子過了就麻煩了。要找個對比的座標。說作爲一個人,可人吶,就是犯賤,總是要找個跟自己比的。那自己跟誰比呢,自然是身旁從小到大已經成家的發小。哎呀呀,人家已經成家了,大胖小子都去自己雜貨鋪打醬油了,拎着醬油瓶子晃晃悠悠來,裝上了又晃晃悠悠的回去。假如,加入自己沒有去南洋那五年,那現在估計也有小子了吧。如今面臨的問題是,如何能夠彎道超車呢。不光要比得上,還要超出。那要麼,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成婚,生了孩子讓孩子長快點,提前幾年成人。這好像有些不太現實,那麼,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多生幾個,在數量上取勝,可也好似沒有這種比法。前提是自己得找個媳婦啊。

這次佳誠沒有家人逼,主動要找媳婦。並且提出了爲成家而成親的標語。本來按照一般的理解,成家是個自然的過程,可就像重症病人一樣,已經到了急迫需求人爲干預的地步。找村裡人打聽一下,村子裡,還有沒有沒有出家年輕女人。一打聽,發覺,跟自己同齡的,小几歲的都有主了。那些個從小一起玩大的,有點淒涼的感覺。周圍的女人找不到,那再遠一些的整個鄉的,那就需要託人了。資源問題,還是資源問題。這人口資源,尤其是女性人口,他忽然有些後知後覺。小時候,以前自己怎麼不考慮這個問題啊,現在臨喝水現場打井,唉,失敗,失敗敗。他人看的他抓耳撓腮,都不知道他再搗鼓什麼,殊不知,愁媳婦啊。

說到愁,佳誠把以前文人寫秋的詩歌,散文都找出來。不是有句自古悲秋傷寂寥嘛。也甭管是傷春還是悲秋,總之,從沒體會愁的小夥子,開始愁了。開始胡思亂想,我不會找不到媳婦吧。隔壁村是有個老光棍,一輩子沒娶媳婦,死的也早。自己不會也這樣吧,心裡都有些怕怕的。趕緊跟自己說不會的不會的,並且從腦海中刪除此人,他的存在就是不好的現象。他存在不就論證確實有娶不到媳婦的人嘛,他沒存在過的話多好,麻煩麻煩啊。繼而,他又收集跟此類似的例子,好像村裡有天生殘疾和疾病的,沒有娶到媳婦,還有,家庭條件有些差的娶了差些的媳婦。他進一步覺的降低要求會好一好,我娶不到媳婦,娶差一些的也行啊。離異的,也算不得差,身體殘缺的,是個女人都行啊。如果他的這些想法被家人知道,估計會拿棍子捋他。可他此刻顧不得了,自己急自己知道,誰也顧不得,大不了不符合家人意願以後道歉,他主觀的覺的這是可以以後補償的東西。可自己年齡不等人啊。自己之所以這麼急,除了發小的參考體系原因,還有就是年齡。

那個年代,媒人說好了,不用見面就可以成了。可怎麼說,佳誠也部分受到現代思維影響的,不是還看過報紙嗎。可真實原因是他實在拉不下臉來去找媒人。跟家人更拉不下臉來,說自己想要找媳婦讓家人去找媒人給自己找媳婦,話都繞,心理肯定羞恥。或許,越是親近的人,越不好意思。不通過媒人,越過媒人這根線,自己給自己牽線的話,策略上需要有能接觸女性的途徑和適合發展愛戀的氛圍。這東西比張無忌遇到九陽神功還不靠譜。難道真的天上掉下個林妹妹,或許,那天來雜貨鋪個外鄉女子,打眼就看上自己。呵呵,這還是有可能的,想到這,佳誠咧開嘴樂呵樂呵。

好在奇怪的是,娶媳婦的渴望就像龍捲風,來的快,去的也,它竟然去了。本來很急的不可言喻,過去了也就那麼回事,照常過日子。或許就如同哪天想吃燒雞,沒有吃到,也就照常粗茶淡飯。這話說的,不知道有沒有小媳婦要傷心了。

生命拓展以後,他就照舊繼續着開雜貨鋪,有時間抓抓魚的日子。這日子彷彿可以過到盡頭。佳誠覺的過日子,他可以把日子過沒了。或許,日子是一定程度上的不負責任,是對生命的背叛。

這天,村裡的小胖小子,又來打醬油了。迷迷糊糊的來,又迷迷糊糊的走。他也不曉的自己乾的是活兒,是日常生活中必須做的事。迷迷糊糊的,因爲讓他去打醬油他不願意的,跟他說打一次醬油給他兩塊糖他纔去的。總之,他覺的不好玩,或者說,打醬油還不如玩呢。

可爲什麼他覺的抓魚也並沒有那麼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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