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下午兩點左右的時候,新成立的“百曉生網絡傳媒公司”迎來了自己的第一位客戶。
這位仁兄戴着一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樣子,這種人吳墨見得並不少,屬於那種內向的人,就是不知道他來有什麼事情要做。
作爲負責接待客人的張琦開口問道:“這位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事無鉅細,只要我們能幫忙,一定幫您辦到。”
年輕人似乎有點緊張,咬了咬牙,這才說道:“我想讓你們幫我打聽一個人。”
“是找失去聯繫多年的朋友?還是找失散的親人?”張琦繼續問道。
“都不是。”
眼鏡男搖了搖頭道:“其實是這樣的,我這個人吧,比較內向,也不會談戀愛。所以今年已經三十了,還沒交過女朋友。”
“朋友,您這種問題,應該去找婚姻介紹所吧?”張琦皺了皺眉道。
“張哥,讓他把話說完吧。”
吳墨不想第一個客人就這麼離開,於是說道。
張琦聳了聳肩,他反正無所謂,工資照拿,喜歡浪費時間就浪費時間吧。
“其實我不是想讓你們幫我介紹女朋友,我是想讓你們幫我查查一個女的的底細。我剛說了,我都三十了,還沒女朋友,家裡人着急就通過相親的方式給我介紹了一個,我們談的很歡快,可我總覺得她條件那麼好,而我卻只是一個月收入不到五千的普通上班族,很難想象她到底喜歡我哪一點。”
眼鏡男嘆了口氣道:“我就是想讓你們幫我查查這個女孩子可靠不,這年頭結婚不容易啊,對方一開口就是二十萬禮金,這些錢可是我爸媽和我辛辛苦苦打工湊來的,萬一對方是騙子,那我真是要去自殺了。”
“這個好辦!”
吳墨笑了笑道:“你坐在這裡喝杯茶,我幫你去查,不過得先說好了,這一筆收費是五百塊,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當咱們今天沒談過這個事兒。”
“五百塊當然沒問題,只要你能幫我這個忙就行。”眼鏡男心裡頭清楚,五百塊跟二十萬哪個更重要。
他當然希望對方不是騙子,那樣最好,那樣就算花費了五百塊,也是值得高興的事情,而如果調查出來真有問題,那也可以省下二十萬了,不管怎麼樣來看,他都是划算的。
其實眼鏡男原來想過去找私家偵探,不過私家偵探的收費比這個要多很多,他覺得有點貴了,而且因爲中國私家偵探並不合法,很多事情都比較麻煩。
相反,他對吳墨還是比較信任的。
最起碼在離開海河電視臺之前,吳墨是一個非常有良知有原則的記者。
“好,張哥麻煩你先陪他聊聊,給我幾分鐘時間。”
吳墨轉身返回了房間,然後就花費了一百塊的紅包委託跟那個女人最熟悉的動物幫忙調查了一下。
結果在十分鐘之後就出來了。
爲了讓眼鏡男相信,吳墨還讓那個動物發了一段視頻以及一些照片和文件資料。
雖然從內心深處來講,他是不想拆散人家的,可是如果眼鏡男那種老實人被騙走二十萬,那估計就得自殺了,後果會更加嚴重。
“情況就是這樣了,雖然知道你很難過,但我必須告訴你真相,這個女人是一個專業的婚託。”
吳墨將自己蒐集到的證據給了眼鏡男看。
本以爲眼鏡男會失望,卻沒想到他長出了一口氣道:“這個事兒憋在我心裡頭很久了,雖然我總覺得她不靠譜,可又擔心別人說我是胡思亂想,說我冤枉人家,我爸媽更是不信我的話,可是有了這些證據,我這心裡頭就輕鬆了,女朋友可以繼續找,但真不想自己的辛苦錢被人騙走了。”
他站了起來笑道:“吳老師,謝謝你了,五百塊我已經給你打到微信紅包裡了。”
“好小夥,你會遇到自己的命中之人的。”吳墨並不是愛情專家,他也沒什麼太深奧的話說,只能是拍了拍那眼鏡男說道。
“嗯。”
眼鏡男離開了,張琦笑道:“你小子行啊,十分鐘就搞定了?雖然這是一筆小生意,不過能淨賺四百吧?”
“差不多,晚飯我請你吃好的,咱們這工作是既幫人排憂解難,又能賺錢,我心裡頭高興。”吳墨笑着說道。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兩人正說着話,敲門上又響了起來。
張琦過去開了門,迎進來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男人神情慌張,面色憔悴,似乎是受到了很嚴重的打擊,遇到了很麻煩的事情。
“吳老師,張老師,我就不賣關子了,這一次來,是希望你們幫我贖回我的孩子。”
中年人沒等張琦和吳墨開口,就說明了來意。
“我沒搞明白,能再說清楚一點嗎?”張琦問道。
中年人嘆了口氣道:“我是個生意人,家裡頭還算殷實,所以兒子勉強算是個富二代吧,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小子養成了壞毛病,跑出去跟人賭錢,平常吧,因爲都是小打小鬧,有輸有贏,我管不住,也就懶得管了。”
“小錯是可以變成大錯的。”張琦插了一句。
“是啊,就在前些日子,我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我兒子去奧城賭博,結果輸了整整一千萬啊,我家裡雖然殷實,拿出個幾百萬都不成問題,可是一千萬真是愁死我了,好在平日裡還結交了幾個朋友,籌了點錢,總算是夠一千萬了,可是有個熟識的老朋友告訴我,千萬別去那地方,不然就回不來了,因爲他們絕對不會輕易放人的,會用各種辦法詐光我的全部家產。”
“所以你就想讓我們幫你贖人?”張琦問道。
“不行嗎?”中年人聽張琦的語氣不太高興,就有些失望地問了一句。
“你想得太多了吧,江湖也有江湖規矩的,他們這夥人,應該算是千門的,一般情況下都會做人留一線,不會把人往死裡逼,不會斬盡殺絕,畢竟他們也要賺錢嘛,而不是給自己招惹仇家,再說了,竭澤而漁有什麼好的,榨乾了你,以後他們還怎麼賺你兒子的錢啊?”
吳墨倒是對千門有些瞭解,之前上學的時候,因爲讀的是新聞學,夢想成爲一名記者,所以關於記者的傳記他看了很多,裡面就有說記者採訪千門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