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皮志揚捱了遲泊天一拳,被電得暈死半晌,心裡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但又羞於對別人說起,因此駕駛着巨熊機甲,在東嶽山附近埋伏,專等寶瓶兄弟過來報仇雪恨。

皮志揚的惡龍機甲在天狼星上被李闖打敗,就覺得惡龍機甲不夠厲害,因此回來的時候與石本換了巨熊機甲。

前面說過,惡龍機甲、猛虎機甲、火鳥機甲、烈龜機甲,是老豬米粒天皇根據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設計的。其中以烈龜機甲火力最爲強大,猛虎機甲格鬥最爲強悍。其餘兩款巨熊機甲和毒蛛機甲,是米粒天皇根據雄主之音(豬,也可以這樣理解)設計的。毒蛛機甲能夠噴射強力粘膠,關公便是死在它的強力粘膠之下。巨熊機甲卻是單一的格鬥機甲,拳重四百公斤,揮出去足有好幾千公斤的打擊力,格鬥能力十分強悍,主要用於打仗衝鋒。

皮志揚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與石本交換了。因爲他知道炮火雖然厲害,但總會用盡。機甲使用的能量,來自於核供能器,巨熊機甲單純用於格鬥,其能量也就用之不竭。

皮志揚見寶瓶兄弟六人走了過來,李闖不在其中,心裡一陣高興。巨熊機甲踏着步子,奔了過來。

寶瓶向曹妮偉叫道:“五弟!快去通知師父和李闖,其他人跟我一起打仗!”

寶瓶現出巨人身形,寶爐、遲泊天、杜紫藤、楊志偉五人各施所能,與巨熊機甲鬥在一起。

這巨熊機甲果然厲害,兩隻重拳剛猛無比,幾下子就把寶瓶五人打散了。

寶瓶兄弟只得邊退邊打,騷擾巨熊機甲,等候援軍。

皮志揚見寶瓶兄弟沒有帶武器,近不了他的身,因此更加肆無忌憚,往來奔突,掌劈拳砸,追着寶瓶等人亂打。

寶瓶兄弟五人且戰且走,與巨熊機甲兜圈子。

不一會兒,曹妮偉抱着兵器回來了,把兵器扔給寶瓶五人,“師父和李闖都不在家,咱們只能靠自己了!”曹妮偉手持齊眉棍也加入戰鬥。

六兄弟手裡有了兵器,一擁而上,圍住巨熊機甲“叮叮噹噹”一頓亂打。

巨熊機甲外殼堅硬,絲毫不懼,巨掌“呼呼”生風,所到之處,石碎牆摧。

寶瓶兄弟手裡的武器,都是仙器,只是他們的修爲還不夠,不能發揮出其應有的威力,因此又被巨熊機甲打散了。

兄弟六個撇了機甲,分頭逃走。

皮志揚駕駛着巨熊機甲,緊緊追趕遲泊天,誓要把遲泊天砸成肉泥,以報今天的一拳之仇。

遲泊天手持***一路逃到原州西湖公園,見巨熊機甲只追着自己不放,心裡直叫苦。便使出隱身之法,在山上的林子裡藏了。

皮志揚駕駛着巨熊機甲,在林子裡搜尋,尋了好長時間,把林子尋遍了,還是找不到。

皮志揚氣得發瘋,駕駛巨熊機甲,揮動巨拳,一拳接着一拳,把樹木打得粉碎。

遲泊天見勢不妙,知道這小子要翻地三尺,仗着隱身法悄悄地從林子溜出來,從後山逃了。

走到半路,遲泊天顯了真身,坐在地上休息。

突然聽見有人叫道:“你是什麼人,半夜三更揹着刀在這裡弄鬼?”

遲泊天順着聲音看去,只見一個美貌少年,年紀約十七八歲,身穿長袍,頭戴方巾,腰配寶劍,在那裡問他。

遲泊天知道他必是玄外鬼民,之所以能在塵世間悠遊,必定都是良善鬼傑。於是施禮道:“我乃沖天觀張行遲張道長三徒弟,因與外星機甲戰鬥,逃累了在這裡休息一下。”

那人笑道:“好個騙人的小賊!久聞張行遲道長乃是人間散仙,法力高強,你既然是他的高徒,必然能夠架風飛昇。既然要逃,爲什麼不架風逃走?卻在這裡坐着休息,沖天離這裡才幾步道路?”

遲泊天嘆口氣道:“老兄說得何嘗沒有道理,只是我師父和一個厲害的朋友都不在觀中。我怕架風飛起,被那機甲看到,一路追到觀裡,把我們的道觀砸了。因此只得步行,慢慢地走着好等我師父、師兄弟過來救我。”

“如此說來,朋友真是張道長的徒弟?”

“千真萬確,我爲什麼拿這個說謊?”

“那我問你,那機甲現在在哪裡?”

“我打不過他,就使隱身法在西湖公園林子裡藏了。他找不到我,發了瘋,正在那裡拔樹呢!”

那人正色道:“虧你還是張道長的徒弟,怎麼沒有半點俠行呢?如今地球生態破壞嚴重,救人救樹當是一理,你既然能仗着隱身法逃跑,何不仗着隱身法再引他一陣?”

遲泊天聽着這話,羞愧難當,急忙道:“是我被那機甲一時打懵了,沒有想到這麼多。老兄的話,令我汗顏。我老遲也是一條響噹噹的一條好漢。看我再和他打一場吧!”

那人止住遲泊天,笑道:“朋友且住!相遇即是有緣,我有心助你一場。你且說說那機甲是什麼東西,有什麼本事?我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遲泊天把機甲的情形對那人講了一遍。

“總之只是人駕駛的機器,只不過鐵殼堅硬,拳頭重些罷了!”

那人聽了,思襯良久,說道:“即是機器,雖然力氣大些,但必不似人體靈活。你且去引他來此,看我設計困他!”

遲泊天大喜,急忙謝了那人,架起狂風返回西湖公園。

皮志揚駕駛巨熊機甲亂打了一陣,毀了不少樹木,忽聽半空中狂風呼嘯,遲泊天架風而來。

皮志揚罵道:“是我疏忽了,忘了這小子會隱身法!看我這此怎麼打死你!”

巨熊機甲也飛到半空,揮舞雙拳向遲泊天打來。

遲泊天手持***,拼了命打了一陣。

這一場打鬥,更比剛纔兇險,遲泊天右手虎口都被震裂了。於是虛晃一招,落在地上,引巨熊機甲追來。

來到剛纔地方,並不見那人蹤影。

遲泊天以爲上了當,急忙使出隱身法,悄悄地移動身體,準備開溜。

巨熊機甲啓動偵測系統,仔細搜尋遲泊天的位置。

“哎!鐵殼怪物,過來吃爺爺一劍!”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美貌少年,手持三尺寶劍,在不遠處叫喊。

皮志揚心道:“原來是在這裡埋伏幫手了,看你有什麼本事!”想着,駕駛着巨熊機甲,“咔嚓!咔嚓!”踏了過去。

只聽“噗通”一聲,皮志揚眼前一黑,滑進了一處陷阱裡面。

皮志揚想駕駛巨熊機甲出去,不料這陷阱是傾斜的,四壁光滑,絲毫沒有借力的地方,巨熊機甲又是平躺着滑進去,在裡面只能拼命地掙扎。

那人與遲泊天一起奔過來,見巨熊機甲已被困住了。

“皮志揚,你要是投降,趕快從機甲裡面鑽出來,讓爺爺打一頓改過自新,要是不服,今天爺爺就把你活埋在這裡!”遲泊天蹲在陷阱口,拿着***,敲得巨熊機甲的頭“叮噹”亂響。

皮志揚被困住,眼前一片漆黑,不由得心裡害怕。機甲控制器是在機甲胸腔位置,陷阱埋過了機甲頭還有一米多,陷阱剛剛容下機甲,又是在夜裡,因此什麼也看不到。

皮志揚心裡害怕,急忙求饒,從機甲裡鑽出來。那人與遲泊天一起在洞口挖了又挖,才把皮志揚救出來。

遲泊天把皮志揚按住,脫下鞋子在皮志揚屁股上打了一頓。疼還罷了,把個皮志揚羞得只想自殺。

那人勸了一會兒,才把遲泊天勸住,把皮志揚放了。

遲泊天用鞋底把皮志揚打了一頓,又狠狠地踢了一腳,皮志揚紅着臉跑了。這纔想起問那人的名字。

那人笑道:“我名夏完淳,字存古,因力抗清軍而被洪承疇老賊誘捕,死於南京。地藏王菩薩憐我忠義,叫我在枉死城中虛掛個職名。其實逍遙自在,無所牽掛。我因喜愛北國春光,每到元宵節後,便到東嶽山地藏王菩薩廟裡借宿。桃花、杏花開時,便往小西湖、須彌山、百象山遊玩。此時杏花未開,獨居寂寞,因此深夜出來散心,不想就遇見你了!”|

這人正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英雄夏完淳。因在明朝末期抗擊清軍被洪承疇被誘捕。押至南京,洪承疇親自訊問並勸降。

洪承疇道:“童子何知,豈能稱兵叛逆?誤墮賊中耳!歸順當不失官。”完淳挺立不跪,假裝不知審訊大員就是漢奸洪承疇,高聲答道:“我聞亨九先生乃本朝人傑,松山、杏山之戰,血濺章渠。先皇帝震悼褒恤,感動華夷。吾常慕其忠烈,年雖少,願殺身報國,豈可以讓之!”當左右差役告訴他堂上大人就是洪承疇時,完淳更聲色俱厲地說道:“亨九先生死王事已久,天下莫不聞之,曾經御祭七罈,天子親臨,淚滿龍顏,羣臣嗚咽。汝何等逆徒,敢僞託其名,以污忠魄!”洪承疇色沮氣奪,無辭以對。時錢栴亦被捕,意志沮喪。完淳在旁勉勵道:“今我與公慷慨問死,以見陳公於地下,豈不亦奇偉大丈夫哉!”使錢栴得全晚節。

夏完淳在獄中談笑自若,臨刑前寄書與嫡母和生母《獄中上母書》:

“不孝完淳今日死矣!以身殉父,不得以身報母矣!痛自嚴君見背,兩易春秋。冤酷日深,艱辛歷盡。本圖復見天日,以報大仇,恤死榮生,告成黃土。奈天不佑我,鍾虐先朝。一旅才興,便成齏粉,去年之舉,淳已自分必死,誰知不死,死於今日也!斤斤延此二年之命,菽水之養無一日焉。致慈君託跡於空門,生母寄生於別姓,一門漂泊,生不得相依,死不得相問。淳今日又溘然先從九京,不孝之罪,上通於天。

嗚呼!雙慈在堂,下有妹女,門祚衰薄,終鮮兄弟。淳一死不足惜,哀哀八口,何以爲生?雖然已矣。淳之身,父之所遺;淳之身,君之所用。爲父爲君,死亦何負於雙慈?但慈君推幹就溼,教禮習詩,十五年如一日;嫡母慈惠,千古所難。大恩未酬,令人痛絕。慈君託之義融女兄,生母託之昭南女弟。

淳死之後,新婦遺腹得雄,便以爲家門之幸;如其不然,萬勿置後。會稽大望,至今而零極矣。節義文章如我父子者幾人哉?立一不肖後,如西銘先生爲人所詬笑,何如不立之爲愈耶?嗚呼!大造茫茫,總歸無後,有一日中興再造,則廟食千秋,豈止麥飯豚蹄,不爲餒鬼而已哉?若有妄言立後者,淳且與先文忠在冥冥誅殛頑嚚,決不肯舍!

兵戈天地,淳死後,亂且未有定期。雙慈善保玉體,無以淳爲念。二十年後,淳且與先文忠爲北塞之舉矣。勿悲勿悲!相托之言,慎勿相負。武功甥將來大器,家事盡以委之。寒食盂蘭,一杯清酒,一盞寒燈,不至作若敖之鬼,則吾願畢矣。新婦結褵二年,賢孝素著。武功甥好爲我善待之,亦武功渭陽情也。

語無倫次,將死言善,痛哉痛哉!人生孰無死,貴得死所耳。父得爲忠臣,子得爲孝子,含笑歸太虛,了我分內事。大道本無生,視身若敝屣。但爲氣所激,緣悟天人理。惡夢十七年,報仇在來世。神遊天地間,可以無愧矣!”

遲泊天最喜歡少年英雄,夏完淳的名聲怎麼不知道。當下兩人相談甚歡,結爲知己朋友,一起往東嶽山沖天而去。

路上正碰見張行遲、李闖、寶瓶兄弟五個前來救援。遲泊天向大家介紹了夏完淳。衆人都欽佩不已,急忙邀到觀中,設酒宴招待。

吃過飯,張行遲與夏完淳暢談很久,彼此都欽佩不已。

夏完淳向張行遲道:“人言滄桑有時,學無止境。我也想與貴高徒一起學習新學,不知道長能不能幫忙?”

張行遲大喜,急忙答道:“向日也曾遇見幾個玄外朋友,卻都是以華夏爲尊的執拗之人。先生對西學有興趣,我豈有不幫之理!”

“學問無分東西,但能啓發民智,有益於黎民百姓,便是好學問!”

倆人說定,張行遲爲夏完淳安排了住處,都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寶瓶兄弟六個與李闖、萱萱一起去學校上學。張行遲準備好早飯,看看天亮,便去王芝山家求王芝山幫忙。王芝山一口答應,打電話給原州中學,把夏完淳安排到高三四班讀書。

張行遲出來,買了書包、文具和教材還有幾身衣服給夏完淳。

夏完淳自然很開心,謝了張行遲,又叫張行遲替他把頭髮剪了,穿上現代衣服,儼然是一位現代學生。準備明天去學校上學。

皮志揚被遲泊天打了一頓,又丟了巨熊機甲,這一天都沒有來上課。

寶瓶幾個打打鬧鬧,玩了一天,課外活動時候,又被班主任趙元剛老師叫去,拘在宿舍做了兩節課的題。

做完題,已經是下午放學了。兄弟六人到飯堂吃了飯,在校園裡四處溜達。只見許多學生圍在布告欄那裡看佈告。

兄弟六個擠進去看了,才知道明天要去大北山義務勞動,後天和大後天是週六日,全校雙休。兄弟幾個正愁着沒地方散心,看了佈告都歡喜非常,都想好好去玩一天。

六兄弟跑到趙元剛老師的宿舍,對趙元剛老師說了,自告奮勇,把那些扛水拿吃的得活計都認領了。

趙元剛老師也開心寶瓶幾個懂事,千叮嚀萬囑咐,叫他們不要亂跑亂逛。弟兄六個滿口應承,也不上晚自習,去山下農民家裡借了六把鐵鍬,都回觀裡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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