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子豪眉心一擰,冷厲的目光注視着林鐺鐺,隨後掃過莫姨。對方打了個寒顫,趕緊往前走了兩步,眼淚潸然而落。
“子豪,放了麗薩吧,讓她戴罪立功,你不是想救張亦風嗎?讓她去,好不好?”
林鐺鐺轉臉要離開,聽到她的話頓了頓,冷笑一聲,戴罪立功?藉口不錯。只是如果亦云剛剛被她一腳踹沒了命,也要戴罪立功嗎?
麗薩有莫姨保護,她永遠都無法撼動麗薩的位置,即使拼上性命。鐺鐺如失了魂魄的玩偶,慢慢的走到亦云跟前,蹲下來握住亦云的手。
“阿耀,送亦云回房間,我不想再呆在這兒。”
“鐺鐺。”張亦云握住她的手,“我沒事兒的,只要你和孩子都沒事就好。”阿耀沒說什麼,抱着她起身,三人一前一後慢慢的離開這個血腥之地。
盧子豪看着她的身影慢慢離開,掐着麗薩脖子的手驀然收緊,麗薩身子一抖,抽搐了一下,血再次從她的口中溢出。
她哀怨的看着眼前滿臉是血猶如地獄修羅一樣的男人,緩緩閉上了眼睛。
“子豪。”莫姨驚叫一聲,“撲通”跪在地上,臉色瞬間煞白。
手驀然鬆開,盧子豪轉身,大步向着樓上走去。
他緊握的拳頭蓄積着無處發泄的怒氣,走到玄關處,他站住身形,“莫姨,鐺鐺離開這兒之前,不要讓我再看到麗薩。”
手握住玄關處的古瓷器博物架的橫樑,隱忍着怒氣的手指泛着青白之色。突然只聽“嘩啦”一聲巨響,博物架齊齊的迎面倒下,上面名貴的各種瓷器摔落在地上,化成碎片。
莫姨嚇得抖動着,趕緊爬過去抱住了麗薩,哆哆嗦嗦着拖着已經軟若一灘爛泥的她回了臥室。
樓上臥室裡,林鐺鐺聽到聲響抖了一下,彎腰握住張亦云的手。看着她臉色恢復如常,轉身端來溫水慢慢擦拭着亦云臉上的血漬。
“亦云,告訴我,你還有哪兒不舒服?阿耀,還是讓醫生來吧,我不放心,亦云摔得那麼重。”
“沒關係的!阿耀,你的背怎麼樣了?我只是碰到額頭而已,撞得最重的是阿耀,阿耀,對不起。”張亦云伸手拉住他的手,關切的看着他,很擔憂。
“我沒事,亦云,是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受傷了。”拿着一個靠墊放在亦云的後面,讓她靠着,阿耀在牀邊坐下來,擡手撫摸着她漸漸恢復紅潤的臉,鬆了口氣。
林鐺鐺起身向外走去,這個時候亦云需要的是阿耀的安慰和陪伴。
門口,盧子豪站在那兒,好似一尊石像,注視着她。她撞上對方的目光,轉身想要躲開,可看着身後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前後爲難。
“讓開。”沒辦法,她站在他面前,竭力不去看他臉上的血跡。
他那麼卑鄙,陽奉陰違想要了亦風哥哥的命,這個男人爲什麼要這樣對她?她自嘲一笑,林鐺鐺你這個大笨蛋,他原本就是一條吃人不吐骨頭的狼,你還
相信他幹什麼?
可目光碰到他臉上的血跡,心裡若被細細的銀針扎着,一下一下疼痛起來。低下頭,她想狠狠給自己兩個耳光,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
“跟我來。”盧子豪驀然握住她的手,“我會讓你看到一個事實。”
“什麼事實?你無非是想爲你的卑劣行徑找藉口,我不和你去!”林鐺鐺叫着,卻無法掙脫他手上的力道,跟着他快速向樓下走去。
“是不是卑劣,看到事實你纔會明白。”盧子豪推開書房的門,來到了桌前。
電腦上,那個大寫的“M”還在,林鐺鐺聽着盧子豪言簡意賅的解釋,臉色慢慢發生了變化。
原來她誤解了他,扶着鼠標的手慢慢的收起來,她往後退去。低頭深深的喘息着,突然有種想要逃離的慾望。
今晚的一切原來都是她的一個誤解,猛然間擡頭看着燈光下他血跡斑斑的臉,彷彿在控訴着她的罪狀。而亦云……亦云的傷也完全是因爲她而起!她到底怎麼了?
亦云,對不起!她蒼白的手指慢慢的收緊,僅僅的抓着蕾絲裙,剛剛她恨麗薩恨盧子豪,恨他們傷了亦云。
可誰曾想到,原來真正的兇手是她自己,因爲她的魯莽,害了一圈的人!
不,她慢慢的癱坐在地上,蜷縮着身體,一個聲音在耳邊反覆迴響着,“林鐺鐺,你纔是兇手,你纔是差點兒害死亦云的兇手!”
盧子豪默默的走過來,彎腰將猶如鴕鳥一樣蜷縮成一團的女孩抱起來,來到沙發上,嘆了口氣,“鐺鐺,是我沒對你解釋清楚,不是你的責任!”
他知道她心裡的愧疚有多深,他閉上眼睛深深的喘息着,還是沒忍住,沒忍住對她說了實情,這件事他不想讓她知道太多,知道的越多,擔心就越多。
現在又增加了一層愧疚,她該怎麼承擔?可現在他只有這樣,家裡不能再出什麼意外了。
“對不起!”顫抖在他的懷裡逐漸平靜下來,林鐺鐺終於讓自己穩定了下來,推了推他,輕輕的道歉。
她知道一個對不起彌補不了自己的過錯,可是不說這句話更無法面對他。
“鐺鐺,是我沒解釋清楚,想要做一次幕後英雄,卻沒有堅持到底,失節了。”盧子豪將她往懷裡攏了攏,咧了咧嘴,想要把書房的氣氛活躍起來。
林鐺鐺看着他,紅色的血跡中突然咧出那麼慘白的牙齒,紅口白牙,加上可以的表情,那樣子看起來十分滑稽,小臉抖了抖,沒忍住“撲哧”笑了起來。
猛然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重新繃緊了臉,“失節?你失什麼節?要失也是失節操。”說完,推開他,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快步走進書房的洗手間。
端了熱水出來,拿着熱毛巾準備給他擦洗臉上血跡。
盧子豪看着恢復如常的小女人,鬆了口氣,目光注視着她繃緊的小臉。
尤其是那眼神,看到他臉上的血跡時,驀然涌現出的擔
憂與愧疚好似帶着腐蝕性的酸性物質,融化着他內心某些堅硬的東西,軟軟的帶着突然而至的幸福感。
“閉上眼睛。”被他的目光盯的不好意思的林鐺鐺,伸手覆蓋住他的眼睛,臉紅了。
“爲什麼要閉上?”握住她溼潤的手,慢慢的拿下來,放在脣邊,輕輕的吻落在她的手心裡。
手上一抖,另一隻手中的毛巾掉落在地上,她慌亂了,向後扯着自己的手,“我……我去倒水。”
“別走。”盧子豪握住她的手往懷裡一拉,另一隻大手就掌控住了她的腰,往懷裡一帶,溫香軟玉就撲入了懷裡。
胸前的柔軟剎那間撲到他的懷裡,臉緊貼在他的胸前,隔着薄而柔軟的針織衫,她能夠真切的感受到他結實的肌肉,以及肌肉下強健跳動着的心臟。
腳還站在地上,卻無法支撐全身的重量,她不得已依靠着他,想要爬起來。他的胳膊緊緊的箍着,讓她無法脫身。
心跳,如失了頻率的座鐘,快速的搖擺起來。
“我……放開我,我困了,要去睡覺。”她兩手無奈的推拒着他,只想快些逃開這一切,逃開他的禁錮他的懷抱。
“別動,鐺鐺。”男人低頭,一手攬在她的腰上,維護着她隆起的腹部,另一隻手摩挲着挑起她的下巴,低頭注視着她驚慌失措的眼睛,“陪陪我。”
“不……”目光無意間撞到他灼熱的溫柔的眼神,林鐺鐺拒絕的話剛要說出口。
面對突如其來的感覺,她半張着脣愣住了。
片刻之後,某一靈活的猶如蛇一樣的舌毫無顧忌的進入到她的口腔中,橫掃過她內心的矛盾愧疚甚至那些芥蒂。
緊接着,鋪天蓋地的窒息感抓住了她,她掙扎着,口中嗚嗚呀呀的低喚着,想要告訴他,不行,她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和他做這樣的事情?
推拒的雙手伸出去卻變成了無助的求助,她緊緊抓着他胸前的針織衫,無處發泄的撕扯着,當舌尖捲過她靈動的舌,開始一起起舞時,她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感覺到身體內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充盈着,只想此刻跟隨着他一起飛舞,一起奔赴一場幸福的盛宴。
林鐺鐺完全被他橫抱在懷裡,溫柔的吻逐漸變得狂熱而凌亂,男人一手託着她的腦袋,一手摟着她,將她完全禁錮在了胸膛與沙發之間。
大手帶着某種隱忍的渴望慢慢的下滑,隔着單薄的蕾絲撫摸着她滑嫩的肌膚,灼熱的感覺從肩頭到背部,一直到雙腿。
一寸寸猶如點燃着火山的火種,空氣在不斷的撫摸中變得燥熱起來。
林鐺鐺抓着他胸前衣服的手慢慢鬆開,往上勾住了他的脖頸,強迫他貼近自己,因爲身體內逐漸燃燒起來的某種隱約的渴望鼓動着她。
她好像沙漠中一棵乾旱成枯草的玫瑰,唯一生存下去的只有來自身上男人的點滴甘露,她想抱緊他,只有抱緊他,才能舒緩身體裡的焦渴與灼熱。
(本章完)